柳川庆夫妇是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不是几十万的事情，按照如今的房价，那套220平的精装房至少一千七百万，这样的孝敬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孝敬了。
“小墨，听我爸妈的，钱你自己留着。听我爸说你京都一行捡漏一个多亿，钱虽然很多，可也禁不住你这样花呀。”
柳盈盈也开始劝起来。
李墨却嘻嘻一笑说道：“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想，本来我是打算一次性买上下两套的，那时我们住楼上楼下多好，不过前两天碰到点事情就买了一套外滩那的临江豪宅。”
柳川庆顿时就坐直身体，城隍庙就靠近外滩，他深知那里的房价可不是个小数目，单价超出20万每平方那都是正常的。
“花了多少？”
“350平，一口价七千万。”
一家三人都抽了口气，这孩子还要两个多月才十九岁，这么小年纪钱花的大手大脚，是不是有些败家。
柳盈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小声问道：“你是不是钱多烧的慌？”
老柳更是一拍茶几喝声道：“这么大的事情，你爸妈又不在身边，至少也要跟我商量下，七千万呢，万一被骗了怎么办，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有你师娘吗？”
“老柳你先别急，小墨不是个糊涂的人。”
李墨没想到师父反应那么大，他较忙帮他倒杯茶笑着说道：“师父，你看我长得像个二愣子吗？你先喝点水听我说？”
“你说，不说清楚，以后别叫我师父。等你爸妈回来，他们要是知道这事一定怪我没有管好你，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柳川庆激动的发脾气，可李墨听了反而心里有一股暖流升起，还是师父对自己负责任。
“师父，你还记得前天我问你的那件事？有个款识看起来像‘生不拜君’四字的。”
柳川庆眉头一皱：“那个款识有来头？”
“来头大了，‘生不拜君’其实是牛石慧三个字。”
“牛石慧是谁？”柳川庆语气缓和下来。
“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明末清初的画家，擅长花鸟。他这个人你没听说过，但他的亲哥哥你一定如雷贯耳。”
柳川庆被勾引起好奇心：“你打什么哑谜，快说是谁？”
“八大山人。”
柳川庆一个激灵站起来，急切的说道：“真是八大山人的弟弟？”
李墨肯定的点点头，伸出五指说道：“在那套豪宅里发现五副，我研究过，应该是五屏【竹石孤禽图】。而且那套原价八千多万的豪宅一口价七千万出售，光是里面的海南黄梨木全套家具都值两百多万了，我这也是怕被哪个大鳄给抢先定了，所以才着急着下手。师父你放心，有京都那位朱律师全程陪同的，现在那五副画所有权已经属于我了。”
“小墨，那牛石慧的画值钱吗？”盈盈不懂，但既然是明太祖的后人那应该是个名人。
“五屏【竹石孤禽图】一起上拍的话，怎么着也要过亿。”李墨保守的说道。
“合着你买套房还倒赚了一亿多。”
柳盈盈眨眨眼，满脸的震惊。
李墨这才笑道：“那五幅画还挂在书房墙上，所以我今天才急着过去把它们取下来存到银行保险箱里。”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过去。”柳川庆坐不住了，“你这孩子做事太毛躁，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先说。”
“你呀你呀，总是让我瞎操心。”柳盈盈轻轻点点他的脑袋。
“师父你别急呀，来的路上我才想起今天是周末，所以还是等下周一吧。言归正传，还是说房子的事情。我就想问师父一句话，我是不是你亲传弟子？”
“当然是，谁敢说不是我跟谁急眼。”
“那不就行了，放在古代师徒之间那就是父子之情，就算放在现代我也算是你和师娘的半个儿子吧，这买套房子孝敬你们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不一样。”柳川庆直摇头。
“再说盈盈也大了，她的闺蜜同学，甚至以后成了明星，这回家一趟也要有个落脚地方吧，你们就当是我给盈盈预备的行不行？”
柳川庆夫妻俩对视一眼，有些犹豫，李墨说的对，女儿毕竟大了，以后如果带几个朋友回来连坐下来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师父，师娘，你们就别再多想，不然我真生气了。”
“我收了，就当是我以后的嫁妆。”柳盈盈一拍李墨的肩头，笑眯眯的说道，“我爸可不是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待哦，简直比我这个亲生的还要好。”
“老婆，你快去买菜，中午吃完我们一起去那套豪宅瞧瞧。”
午饭很丰盛，宋元宁尽买些李墨爱吃的菜，柳氏父女一边吃，一边觉得满不是滋味，这实在太偏心，买一样他们爱吃的怎么了。
午饭后四人前往临江豪宅。
柳川庆的车已经开满十年，外观保养的还不错，空间又大，只是里面的装饰旧的明显。
“师娘，这车也换掉。”
“车子挺好，用不着换。”宋元宁又开始拒绝。
“我准备考个驾照，这辆车淘汰下来正好给我练手。如果我拿了驾照直接开新车，不小心碰了撞了岂不可惜。”
“这...”
“小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吧，以前一直在想将来要享女儿福，现在倒先享起徒弟的福来，这辈子我们也不枉此生。”
“爸，以后我同样会好好孝敬你们的，房子车子买不起，不过烟酒不会少。”
柳盈盈坐在李墨身边，她一边笑眯眯的说着，一边伸手在他的大腿上狠狠一揪，还一扭。
李墨顿时脸色大变，就跟吃了苦瓜一样。
昨天李墨一次性拿出七千万现金买豪宅的事迹已经在小区流传，门口严密的保安再次见到他时连忙敬礼。
“保安大哥，这是我爸妈和姐姐，以后他们来了直接放行。”
“好的李先生。”
车子顺利开进小区，柳盈盈酸溜溜的说道：“爸妈叫的真甜。”
“方便你们以后随时过来！”
李墨没有感觉到这有什么不对劲，但盈盈却一愣，随即脸色微红目光躲闪的说道：“想的美。”
坐在前面的柳川庆和宋元宁对望一眼，这俩孩子有点奇怪呀。
一进家门，柳川庆就大呼小叫起来，入眼的都是海南花梨木，虽然不是最名贵的木头，但胜在体量大。还有各种瓷器，现代工艺品中都是最精的一类。
而柳盈盈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看着外滩景色，也是一脸陶醉。
“师父，这些都是小玩意，我带你去书房见识下牛石慧的画。”
参观豪宅是次要的，主要还是那五幅画。两人走进书房，李墨小心的将它们一一的取下来铺在书桌上。
“师父，上上眼。”
“咋一看这款识还真像‘生不拜君’四字，幸好你多一个心眼，不然就错过这样的名画。”
“小墨，也让我瞧瞧价值两三千万的画是什么样的。”盈盈走近看看，“鸟画的挺奇怪，说不出来的一种奇怪感觉。”
李墨笑了笑说道：“牛石慧和八大山人都是明太祖的十世孙，而且还生活在明末清初，他们以大明遗民自居，不愿意与那些投靠清庭的人同流合污，所以隐姓埋名过着清贫生活。”
“他们既受到清庭的迫害，又鄙视那些投靠清庭的大明官员，所以画风带着明显的情绪，你觉得鸟怪异，是因为它在对你翻白眼。”
柳盈盈半信半疑再低头仔细看看：“还真是在翻白眼。”
“特殊的时代，特殊的环境造就了他们特殊的画风。牛石慧的这五幅画，每副都构图简单，仅有竹子，石头，孤禽三种元素。但布局精妙，简练，用墨浓淡相宜，是不可多得的画作。每幅画单独卖差不多两三千万，如果是以五屏形式一起上拍卖，那总价估计还要高点。”
李墨把画逐一卷起来，他还没想好怎么出手。
“小墨，你前阵子才捡漏价值一亿多的大清龙邮，这才多久又捡漏价值一亿多的牛石慧画作五屏【竹石孤禽图】，传出去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大的风雨，此事大家都要暂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