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妍到的时候，顾夫人已经到了，她快步跑至顾夫人跟前，气息微喘，却只顾道歉，“夫人，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顾夫人微笑，“没关系，是我来得早。”
顿了一下，顾夫人又道：“既然你现在是宁弈的女朋友了，那就别再叫我夫人了，叫我伯母吧。毕竟……你已经不是下人了。”
下人……
董心妍红唇微抿了抿，唇角扬了扬，轻声回着，“好，伯，伯母。”
“走吧。”
顾夫人带着董心妍到了商场顶层的咖啡厅，那儿只招待商场的贵宾级，所以人不多，只有寥寥数人，而且皆是与顾夫人认识的。
顾夫人坐下没多久，其他人纷纷过来打招呼，顾夫人姿态优雅自然地应酬着，甚至毫不掩饰地将她解释给那些贵夫人，直言不讳地说：“这是我儿子的女朋友，董心妍。”
那些贵夫人一脸笑意，对她稍作打量，继而夸奖她长得漂亮，顾少爷有眼光，随后开始询问，“这是董家的千金啊，不过姓董的话……。”
贵夫人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似是没有能够想到董姓有什么显赫的家世，蹙着眉想了良久，她不由道：“不知道董小姐的父亲是……？”
顾夫人笑了笑，端起桌子上的花茶，优雅地抿了一口。
董心妍的手无意识地攥了攥，硬是撑着脸上的笑容，摇头，声音低低的，一字一字慢慢从喉咙里挤出来，“我爸爸只是个普通人，您可能不认识。”
“啊？”贵夫人极是诧异这个回答，反射性看向顾夫人。
顾夫人轻掀了掀眼皮，语气温婉，“不，陈夫人应该认识的，还记得吗？我们家以前一位司机，我儿子的专属司机，之前玩忽职守那位，就是她的父亲。”
“啊……。”
贵夫人长长叹了一声，瞬间了然，眼神猝然变了，她斜睨着董心妍，有些似笑非笑，“原来是这样呢，司机的女儿啊？顾少爷这叛逆期似乎是有点晚呢？”
“既然这样，顾夫人，那我就不打扰你和董小姐喝下午茶了，告辞了。”
“嗯，慢走。”
果然呢……
她就说呢，怎么可能会这么美好呢？
到了这一刻，董心妍才真正有了脚踩到实地的感觉。
董心妍挺了挺腰板，黑眸望向顾夫人，细细斟酌了一下字句，缓缓启唇，“伯……。”
轻咬了咬下唇，她还是喊了夫人两字，“夫人，您想要对我说什么，不如直接说吧。”
董心妍正襟危坐，严正以待的模样，倒是惹得顾夫人一笑。
她勾了勾唇，身体缓缓靠向椅背，停顿片刻，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想对你说什么呢？给你一张支票，让你离开我儿子？或者说出什么难听的话，羞辱你，逼你离开？”
“心妍啊，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出这些事情呢？更何况，你还是我儿子非常喜欢的女人。”
顾夫人语气温柔，笑容和蔼，却无法让董心妍有一丝的暖心，反而……越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