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们儿这么虎吗！
谢湛摸摸自己的半截头发，在外面站直了身子，扬声道：“是我，水甚！”
辛慕苑收起剑，沉默了片刻，问：“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这回轮到谢湛沉默了。
他刚开始过来的时候的确是有事情，可经过方才的事情，他的话好像又说不出口了。
那道飞镖干净利落，若非辛慕苑不愿伤人，他就不止是断了头发丝这么简单了。现在冷静下来，回想起方才那一幕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这女人的功夫，比无情强。
“如果没事就回去站岗吧，丽影生香的部分店铺差不多要开门了。”辛慕苑说罢，示意慕一继续。
这套剑法她已经很熟练了，但是总觉得缺点什么。
谢湛焦躁地往前踏出一步，道：“老板，要不我陪你练剑吧！我的剑术也不错。”反正比这个毛头小子好。
辛慕苑沉吟片刻，对打扫庭院的下人说：“去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谢湛吐出口气，将差点跳出来的喜悦吞回去，只是脚步依旧轻快了许多。
刚到了辛慕苑的面前，只听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辛慕苑已经出了剑。
与此同时，慕一将自己的剑丢给了他。
谢湛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旁边躲，抬剑挡下了辛慕苑的一击。
“不错，反应很快。”辛慕苑扬眉，未收攻势，道，“继续。”
二人刀光剑影，身若游龙，打的越来越欢快，攻击的速度也越来越迅速，便是慕一，眼睛所能看到的更多的也只是空中晃来晃去的剑影，而他们二人的身姿却是看不真切。
二人缠斗了将近二百个回合也没分出个胜负。
辛慕苑的剑尖儿在谢湛的喉咙，可谢湛的剑尖儿抵住了辛慕苑的胸膛。若辛慕苑执意要杀谢湛，谢湛的剑也会捅破辛慕苑的心脏。
二人收了剑，拉开距离，皆是感觉到畅快恣意。
谢湛看向辛慕苑的目光再次发生了变化，里面的敬佩之意更加浓郁。而辛慕苑对这个“刁蛮任性”的世子爷也稍微有了一丝改观。
不为其他的，仅是因为谢湛的剑法让她感觉到佩服。
她喜欢能力强的人。
“明日晨鸡报晓时，到这里来找我。”
这是……
谢湛大喜，道：“没问题！”
辛慕苑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脸，想了想，也让丫鬟给谢湛拿了一块。
因着是换季的时候，辛慕苑打算四处走走，检查丽影生香各个店铺的营业状态和情况如何，里面该换的东西也都换了。
从他混进丽影生香起，接触过最多的店铺便是化妆品店、首饰店，还有辛慕苑最喜欢的戏院，至于其他的地方，他还没有接触过。
想什么歌厅、舞厅的，开在很偏僻的地方，他是连见都没有见过的。只是听别人说，这些个地方简直比青楼妓院还要上头，简直就是人生的快乐巅峰！
只是那消费，可比青楼要刺激，完全就是个砸钱的地界儿。
今儿个辛慕苑正巧要去检查防火措施，谢湛也死皮不要脸的跟去了。对于谢湛这种自觉的行为，辛慕苑只瞅了他一眼，便没说什么了。
他是护国公世子，是现任皇帝萧长亭的兄弟，是她曾经的盟友，讨厌是讨厌，但不会害她。
谢湛的人品，辛慕苑还是信得过的。所以他要做什么，也就随他去了，辛慕苑也懒得说那么多。
差一刻钟就是辰时正了，天空翻着白肚子，东边浓雾里冒着一小撮红光。风凉凉的，空气似乎是新生的，在外面走这一遭，浑身都舒畅。
三人到了歌厅门口，人群正在往外面散，三三两两的，带着一身的疲惫与浊气。
谢湛瞧着歌厅的门庭，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落幕繁华”。
尽管这里看着非常的冷清，但是地上的垃圾，还有堆积的酒瓶子，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的醉汉……无不宣告着这里曾经的繁华与热闹。
辛慕苑像是早已经习惯了看这样的场面，看都没有看一眼，轻车熟路地往掌柜的休息室方向走。
“你什么时候开的这个……歌厅？”谢湛一边躲着满地的垃圾，一边问。
辛慕苑道：“忘记了。”
声音冰冰凉凉的。
谢湛又叽叽喳喳的问了几个关于歌厅的问题，辛慕苑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但都回答了。
就在他准备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砰”的一声，门突然关上了——辛慕苑进了歌厅掌柜的休息室。
堂堂护国公府世子，再次被挡在了门外。
谢湛摸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对不起它。短短的时间内，三次差点让它毁容、骨折。
谢湛往旁边看，瞧见了同样站在门外的慕一，心情舒畅了许多，学着慕一的样子，站在了门的另一边，如同两尊门神。
辛慕苑和歌厅掌柜聊了很久的事情，出来后直接又去了舞厅，再次和掌柜聊了很长的时间。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了。辛慕苑摸摸肚子，抬眼看到附近立着一家酒楼，抬脚便往里面走，道：“这家看着似乎不错，先去吃点东西吧。”
谢湛抬眸，看着那因为风吹雨打而破烂的旗子，又看了眼委实贫穷的建筑，跟了进去。
他实在是看不出这个地方究竟哪里看起来不错。
他若没有记错，距离这里将近一百五十米的地方，有处高档酒楼，干净整洁，和这里完全不同。
谢湛觉得，“这里看起来不错”压根儿就是懒得走路，就近选择了一家！
辛慕苑今日的胃口看起来很好，菜单入手，点的第一道菜便是红烧肉，接着便是原笼玉簪、玉竹心子、当归羊肉汤……
谢湛听得瞠目结舌，看了看辛慕苑的小身板，神色有些复杂。
店家是个机灵的，点菜的时候就瞧出来了辛慕苑对红烧肉的惦记，所以第一道上来的菜便是她心心念念的红烧肉。
辛慕苑掀开瓷盖，深吸了口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了慕一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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