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韩当逐渐忍受不住:“师父还有没有其它方法?”
广云子面露严肃。冷声斥道:“一点小苦头都吃不了还能成什么气候!”
看到这一幕,张冰心情舒畅地笑出声来:“嘻嘻!活该!最好疼死你!”
可刚说完,张冰又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过这根本无法逃过广云子的耳朵。
“谁?!”
广云子的目光转向门外,眼神可怕的吓人!
“不好!被发现了!”
张冰顿知不妙,不敢停留,转身便跑。
可才跑出五六步,广云子便神出鬼没一般的拦在了她的面前。
同时他也认出了张冰。
“哼!原来是你这个小女娃!敢偷窥我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院子的韩当也认出了这个冤家,大喊出声:“师父!别让她走了!今天的事可没完!”
张冰警惕地看着广云子,一脸沉重:“这里是县衙,你们敢抓人?”
广云子冷笑一声,厚重元神力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化为无形的压力扩散开来,语气带着微怒:“抓你大可不必,但是小惩大诫还是可以的!”
“今天的事你必须给个道歉!”话说到最后带着一丝威胁。
广云子的话让张冰立刻感到气不过:“笑话!我又没错,让我道歉?想都别想!”
“狂妄自大!”冷哼一声广云子抬起右手,准备施展元神力。
“道广!住手!”一道喝止声让广云子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远处方天镜和叶凡以及梁茗快步向着这边走来。
方天镜来到广云子的身前,一顿怒斥:“县衙之内,你竟然敢对一个普通人出手!成何体统!”
面对上司,方云子立刻没有了傲气,辩解道:“我看这女娃鬼鬼祟祟!在外面偷窥我们,我怀疑她是奸细才出手的!”
“哦!是这样吗?”方天镜闻言顿时有些意外,目光带着怀疑落在了张冰身上。
一番打量之后,也没有在张冰的身上发现怪异的地方。
这时叶凡站出来道: “方司主!她是我的朋友!”
方天镜恍然一愣,反应过来立刻和气地笑道:“那看来只是误会!”
“道广!住手吧!今天我们是来商谈如何应付灵蛇的!不要内斗!”
“现在都随我进入内堂!”
见方天镜有意揭过矛盾,众人也不再多言,一道跟着方天镜走入县衙内堂。
古色生香的房间之中,四壁都摆满了书架。
内堂是县令平日的阅书之地,华安县里的一些卷宗也都放在了这里。
正堂处有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放着一张书画。
方天镜走向桌沿,然后缓缓将书桌上的画卷给缓缓展开。
叶凡凑近过来,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昨晚翻查县衙库案梳理出来的一条河段图!其中标注了河流的分支以及流向!还有周边的山川走势!”
“且看此图!”
方天镜的话音落定,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画卷之上。
“老先生!这些弯弯绕绕的线,都是渭河的支流吗?”一边的张冰好奇的问道,
方天镜点头:“不错!”
“好奇怪啊!这里的线怎么都朝向一个方向!”
张冰的这番话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叶凡点头道:“是啊!这图是不是画的不准确?”
“这个方向是西北?”
梁茗也一脸疑惑:“方大人!这幅图有什么用?”
方天镜耐心的笑道:“诸位先别急,听我解释!”
方天镜垂下目光,眼神从地图上一扫而过,然后道:
“近十年来,华安县可以开凿了许多支流,用以灌溉农桑!”
“这些朝向一个方向的支流都是近十年内开凿出来的!我粗略的估算了一番。十来年这些支流足足分掉了渭河中部河段十分之一的河水量!虽然方便了千家万户!可也潜藏了祸端!”
“支流太多过则伤及主干,水散则生气失!而西北即是乾位!正所谓水向乾位祸出头!”
“因此华安县河段整体如今所呈现出来是凶水格局!”
方天镜的话音落定,梁茗立刻站出来:“方大人!仅从一副地图就推断吉凶是不是有些不严谨了!这些支流开凿时都是我监督的,只是为了方便,哪里有这么多条条框框!”
面对梁茗的质疑,方天镜摇头:“这方术之中的观水之法,素来有所考究!梁县令,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再加上我昨夜夜观星象,发现月圆之日也将近了!”
“届时江水会起潮汐!如若再恰逢大雨或是恶劣天气,那么这些支流则极有可能成为洪灾的根源!”
方天镜渐渐变为凝重。
而听到洪灾二字,梁茗的眼神立刻变了。
旋即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通知下去的,让百姓们做好预防!”
“然后这次我决定临台做法,在河上布法阵擒妖!道广,叶凡小友,到时也需要你们的帮助!另外我已飞信传出,两日后也会再来几位帮手的!”
叶凡和广云子闻言皆是点头。
方天镜的目光又转向梁茗:“另外,梁县令,我们还需要不少船只!这一点,梁县令请务必支持!”
梁茗拱手,斩钉截铁地回道:“方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心尽力!”
梁茗诚恳的态度让方天镜倍感欣赏:“梁县令,这次的事情如若得以解决,便是大功德一件!届时我也会向上禀报,为你请求嘉奖!”
方天镜的话让梁茗顿感欣喜,但同样也倍感压力。
“下官谢过方大人!那我先行告退,去安排工作了!”
方天镜微微点头。
这时叶凡也拱手道:“方司主,那我也告辞,去做准备了!”
说罢,便带着张冰一道离开了。
广云子也想告退,可刚抬起手,方天镜便喊住了他。
“道广你留下来,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广云子一脸错愕,半响点头。
“是!大人!”
直到叶凡等人离去半柱香的时间后。
方天镜背对着广云子,缓缓开口道:
“道广!这段时间你太过纵容你的徒儿了!”
“你是修道之人应当明是非,知对错!你的那徒儿我也观察过,不伦不类,心思深沉,愚不可及!”
“我知道他是你恩人的孩子,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一点而对他无底线的纵容,再这样下去,他终究会牵连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