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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
我皱皱眉，故意用低沉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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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给你们什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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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鬼王大人可真是会说笑呢。」
文山说着，一指我旁边的那个偷我东西的女孩。
「这个小毛贼刚刚可是偷了我们黑龙帮的镇帮之宝，我也是急忙派出专人夺回，只不料中途和鬼王大人您产生了一些误会，所以即便是损兵折将，我们始终也无所怨言——」
「只是这女孩，可否将她交给我们，这样我们回去之后和帮主也好有个交代…」
文山再次朝我作了一揖，声音婉转动听，而且他说的话也全部都是句句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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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这事你大可不必去管。」
或许是看出了我内心的纠结，李老头朝我说道。
「在这黑市之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样的帮派势力，虽然你想救她，可是她毕竟也是犯了盗窃之罪在先，为了这么一个女孩而去和黑龙帮结下梁子，这可不是上策啊——」
「师傅，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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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但是目光依旧是在看向周围，和女孩的视线不经意间交织在一起，我能够看见她此时的神情，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状态，尽管眼神只是相交了一下便被她移到别处，但我还是能够察觉出，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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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考虑的如何了？鬼王大人？」
「嗯，让我把她交给你们，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说着心生一计，嘴角则是扬起了一丝笑意。
「哦…？？」
文山吃惊地看着我，眉毛则是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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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鬼王大人您的意思…莫非还有什么条件？」
「条件的话，当然有。」
我笑着说道。
「我之所以跟过来，全然就是这个小家伙先手偷了我的钱包。我本想追回，只不过是在追赶的路上偶遇了贵帮的成员——」
我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指，语气故意装作很轻蔑的样子。
…
「我本不想动手，怎奈何贵帮领头的那名成员先是对我出口不逊，紧接着又气焰嚣张地想要对我有所动作，这才被我的随从一把抓住，落得个断手断脚的下场…」
我说着一挥袍袖，故意装作恼怒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么你之前所说的『损兵折将』还有『误会』，又是从何而来呢？怂恿帮派成员蓄意袭击本座？还是要对本座图谋不轨？如此算来，该向我道歉的人，应该是你们才对吧？」
先是刻意引导，随即再将平等交谈冷不丁变成了厉声的喝问，只见那个文山的脸色已经是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了，一只玉手朝着空气一抓，伴随着巨大吸力呼啸而至的，是之前辱骂过我的那个黑龙帮的小头目。
只见他的四肢有两处已经被薇薇给扭断，整个人此时都是一副气若游丝的状态，文山倒是也根本没有想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对准那个小头目的天灵盖就是猛地一拍，一股巨大的力量呼啸而至，转眼之间鲜血已经开始不断从他的七窍里流出，整个人就这样昏死了过去！！
这…！！！
我本想开口，结果却是被李老头用眼神给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别出声，现在这种情况，暴露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李老头沉声说道，而我也是强装镇定，干脆就这样让李老头取代了我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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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光是杀掉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就能对得住本座了吗？」
「当然不是，鬼王大人。」
文山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顾不得鲜血已经沾染了他的大半边面孔，斜眼看向我这边。
…
「只不过是按照帮里的规矩，照例处决会给帮会带来安全隐患的叛徒而已。」
文山说完干笑了一声，朝我出示手中的那枚鼓鼓囊囊的黑色布袋：
「实不相瞒，这里面所装着的，乃是我黑龙帮的镇帮之宝，也是一枚八阶的灵元，原本今日失窃，所幸在鬼王大人的协助之下才得以找回，我们黑龙帮答谢鬼王大人您都还来不及，又怎能对鬼王大人的意愿加以阻挠呢？」
…
面带微笑，表情波澜不惊，文山挥挥衣袖，身后的帮派成员则是立即让开了一条宽阔的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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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一条路，送鬼王大人出行，今日这块地区的黑市也就此歇业，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偷窃镇帮之宝的嫌犯也没有抓到，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只听周围的帮派成员听罢顿时发出一整齐的，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
「请吧。」
文山很有礼貌地朝我做了个手势，连同我身后的那个女孩，他也没有多加刁难。
而我，则是迈着缓慢的步伐，身后薇薇手持唐刀，寸步不离地跟在我的身后，眼神犀利，防范严密，三个人如入无人之境般，朝着远处走去。
…
…
「文山大人，我们真的不追吗？！！」
身后那个头戴面具的幽灵凑上前来问道，而文山却是挠了挠头。
…
「算了算了，就这样放他们走吧，在这片阴阳交界的地方，能少树敌就尽量安分一点吧——」
…
…
「您是忌惮他身边的那个鬼王级咒灵吗？」
那个幽灵继续问道。
…
「…是，但也不完全是。」
只见文山此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呆呆地望着远处一行人离去的背影。
…
「刚刚的战局，想必以你的修为，也根本无法看清楚其中的奥妙。那只鬼王级咒灵所使用的变化武器的原型，其实就是她手里的那块令牌…」
说到这里，只见文山舔了舔嘴唇，脸上居然罕见地流露出一分忌惮的神色。
…
「她手里握着的，是货真价实的鬼王令。」
「鬼王令！！？」
不知为何，在听到『鬼王令』这三个字之后，身后的那个幽灵身形居然冷不丁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就像是亲眼看见了什么恐怖至极的玩意似的，先是双膝一软，后面更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
…
「鬼王令…文山大人…莫非…？」
「嗯…」
听见那个幽灵的声音此时已经是有些颤抖，而文山也不愧为黑龙帮的三大护法之一。哪怕是见到如此阵仗，他的表情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乱，拿着烟枪的左手微微有些颤抖，放在嘴里『吧嗒吧嗒』地不停吸着，过了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话：
…
「我不会看走眼的，那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鬼王令牌。而放眼整个华夏，阴阳两界，持有这块令牌的人，恐怕也是找不出第二位了——」
…
「难道说，您莫非是指…！？」
跪在地上的幽灵刚想开口，结果却是立刻被文山用眼神制止。
…
…
「那个人的名字，可不是我等之辈能够妄加议论的。」
文山眯起眼睛，紧接着用握着烟枪的手挠了挠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扭头看向身后的一众幽灵：
…
「传我的话，下次如果再在黑市里看见这个人的动向，无论他做什么，都一定要密切关注，能帮则帮，东西也要分文不取全部奉送，如遇困难，甚至是动用黑龙帮的势力，也切记要护他周全，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周围则是再次发出整齐划一的喊声。
…
「文山大人，这件事与我们素不相干，我们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那个跪倒在地上的幽灵颤颤巍巍地问道，而一旁的文山听罢，只是瞥了他一眼。
…
…
「有必要，当然是有必要——」
…
双臂呈环状抱住肩膀，文山心不在焉地将手中的烟枪插进裤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双眼则是盯着远处已经接近拂晓的天空。
…
…
「毕竟阎家的人，我们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