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汇报信息？”
“是，都在这里了。”
“你看着点，没什么问题就不用管。”
“我明白。”
两个穿着黑衣的人对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不甚在意。
说话间，其中一个人将烟城的那份随手放在一旁，透过微弱的灯光能瞧见上面的字迹。
【一切如常——】
一旁的灵力探测仪正常运转，如实地查探着十二个城市的灵力波动。
若有异常，他们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报。
其中一人随着瞥了一眼，探测屏幕上十二个城市的所处位置，只有其中几座灵力波动在正常线以上，其余的则是毫无异样。
“唉，真无聊，下班后喝两杯去？”
“行啊。”
就在他转头的时候，烟城的所处位置，代表正常的绿光突然红了一下，快的像是错觉。
……
画卷中，云层之上。
白染随着坐着，一手支着下巴，像是在熟睡。
仔细看去，四面八方微不可见的红色光芒飘到他的身体里。
身后暗色的巨蟒闭着眼睛盘绕在他身侧，一动不动。
每有一个人被蛊惑死去，他就会变得更强上一分。
如果灵力有等级划分，九为数之极。
那么此时的他，就是数7。
光侧和暗侧的人也大多处在七级。
当然，除了个别的那几个。
他们本身的起点便很高，也就代表着越往后升级越会困难。
“啧。”
“怎么不再多死几个？”
一墨绿一血红的眼眸睁开，满是邪肆烦躁。
他比最开始暴躁了不少。
甚至……
已经忘却了最初的目的。
男人随手拍了拍巨蟒的脑袋，微微垂眸。
“小白，画卷本是你的能力，我让这些人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让他们永远留在画中陪着你。”
巨蟒微微抬头。
吐了下蛇信。
白染苦恼道，“差点忘了，你已经不会说话了。”
“就算你想说什么我也听不懂。”
小白早就与他融为一体。
现在的巨蟒，不过是听命于他的躯壳。
一具……他当初与傀儡师等价交换得来的躯壳。
微微阖目，白染似乎陷入了回忆。
与此同时，他一手忽然紧握，红光大盛！
二百一十八副画卷，
二百一十八个分身。
嘴角同时微微扬起相似的弧度。
“都给我，留下来吧！”
……
“姐姐。”
小范正拽着小五逃跑，半路上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拽了拽。
她回头，“怎么了？”
“我们得快点跑，虎哥他们拦不住多久的！”
小五却是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慢吞吞道，“姐姐，留下来陪着我好不好？”
“什么？”
“留下来，陪着我，好不好？”
小五上前一步，“本来你就是想救我的，所以，留下来陪着我不也很好吗？”
“你。”小五指了指小范，“还有他们。”
场景变换，虎哥等人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小范身边，满脸茫然。
小五轻笑，“你们都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一字一句道，“反正，你们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做了，不是吗？”
“那就留下来陪我吧。”
他歪了歪头，可爱极了。
幽幽童音在他们的耳边、脑中响起。
他们面面相觑，同时陷入沉思。
他们要做什么来着？
对，是要拯救小五。
为什么拯救小五？
好像……不记得了。
小五应该是对他们很重要的。
是的，就是这样。
小范最先点头，“好。”
其他人，包括有孩子的张燕也是缓缓点头。
“我们，留下来，陪着你……”
她好像有个孩子，是小五吧。
应该是的。
当最后一个人话音落下，小五开心的笑了。
地动山摇。
从远处天边开始，眼前的一切像是玻璃一样碎裂，直至蔓延到他们头顶、脚底。
“这是……怎么回事？”
本能让他们开始惧怕。
尤其是小范。
直觉告诉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做了错误的选择。
可……
来不及了。
“嘶……”
脖颈间一片刺痛。
她用手死死捂住，瞳孔中映照出其他人的模样，他们的捂住的地方，出现了蛇形符号。
“好疼，这是什么！？”
“小五——”
在符号完全成型的刹那。
一种上下级的关系出现了。
“这回，你们算是彻底拯救我了。”
小五的脚下是破碎的世界，他的身形缓缓拉高，最后彻底变成了白染的模样。
“你是——”
小范突然记起了什么，零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
画、蛇、金手指……
“啪”
白染打了个响指。
弯起眼睛。
几乎是一瞬间出现在小范身前，竖起食指。
“嘘。”
“现在，你们是我的从属。”
“不过，一直把你们放在这里似乎大材小用了些。”
白染二号捏了捏下巴，做出了决定。
他侧头，与其他分身在脑海中交流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那么，我的从属们，以后再见了。”
这些人被他下了标记，随时可以被召唤到他身边，如果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也逃不过他的感知。
“等、等一下……”
略微疲惫的女声响起。
白染回头，“嗯？”
是小范。
她的嘴张了张。
“你想说什么？”
“你……过得好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带了点不耐烦。
一个是带着不知名的希冀。
二号先是沉默，然后轻飘飘转身。
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我当然很好。”
整片空间陷入寂静。
他们能感觉到自己要被传送出去了。
也想起了现实的一切。
想到了他们一次又一次试图拯救小五，却一次又一次只差一点全军覆没。
半晌，这片空间里不知是谁低声开口。
“他现在过的很好……”
“已经很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下了标记的原因，他们对白染只有崇敬和……关心。
无法惧怕。
甚至他们也清楚，只要白染一个念头，他们就不得不听命行事。
这种被掌控的感觉本应该令人烦躁不安，但他们只想着。
‘小五那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就算长大了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这样的想法在每个人脑海中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