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六，mbA的课程照常。
只不过中午的时候，我按照约定，在徐家汇的一家粤菜餐厅的包厢里，见到了谭泽成。和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比起来，此刻谭泽成的脸色看上去明显带着些藏不住的疲惫。
“谭总这是怎么了？最近没睡好？”
“确实有些失眠。”
闲话了一句，他把菜单递给我，示意我点菜。
今天这地方我提出来的，也来过很几次，所以知道哪些好吃。于是乎，我也没客气，问了他有没有忌口之后，便随意点了几个菜。
待服务员收了菜单，谭泽成轻笑调侃：“刘总看来对吃这方面，还挺有研究。”
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奉承，我也没当回事，耸了耸肩：“一般吧，这地方也就这几个菜好吃，关键是上菜的速度比较快。”
言下之意是，我一会儿还要回去上课，你有事儿就直接说事儿，别绕圈子。
谭泽成显然是个聪明人，听我这么一说，他便笑道：“那行，我就不卖关子了，之前我就说过，今天找你来，是想找你合作的。”
做了个“请”手势，我随口道：“愿闻其详。”
喝了口水，谭泽成朝我看了一眼，随后不急不缓地说道：“想必刘总应该知道，我对YA是个什么想法。”
“谭总继续。”我不置可否地接了一句。
也没在意我的态度，谭泽成继续说道：“我知道因为最近刘总营销计划的成功，原本在我这边，立场摇摆不定的小股东们显然已经安心了不少。而秦董那半边，正在积极跟他们接洽，力争能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将这些股东们手上的股份买回来……”
这个事情我听秦莉提过一嘴，当时我的反应是，要买早点怎么不买，现在眼瞅着股价回升，现在买回来岂不是不划算？而且既然YA有重振旗鼓的迹象，如果我是那些小股东，我可能都不会卖。
对此，秦莉的解释是，秦屿安身体不好，也有想要尽快交班的打算。
所以那些股东原本就有减持或者彻底脱手股份的打算，只不过之前价格相对比较低，就算要卖也不太可能开出很高的价格，现在股价回升，给了他们卖出好价钱的条件和机会。因此，这个时候去谈，才会相对容易成功一些。
至于价格……
秦屿安视YA为自己的心头肉，是自己一生呕心沥血的杰作，现在要从别人手里把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股份买回来，多花点钱就多花呗，他完全有心理准备。
至于谭泽成这边，之前之所以能说动那些小股东有意把股份卖给他，就是因为当时YA股价低，不值钱。所以只要适当抬高一点价格，小股东们多少都会动心。
但这事儿被秦莉和谷韵芝用雷霆手段给压下来了，所以就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秦屿安“伤愈复出”力挽狂澜，甚至还愿意开出高价收购那些股份，谭泽成这边自然就没了戏唱。
毕竟谭泽成想要买这些股东手上的股份，花的可不是自己钱包里的钱，在价格突然产生这么大波动的情况下，他没法自作主张答应卖家什么。
换句话说就是：要上头批准才行。
“所以我想请刘总帮忙的是，希望刘总可以替我打听一下，具体的价格。”
听到谭泽成说出这句，我总算是理解，他为什么非要这么迫不及待地找我当面谈了。
毕竟早一天知道价格，他就能早一天回去跟上头沟通，早一天拿到筹码去跟那些小股东谈判，这事情宜早不宜迟。
不过我就弄不懂了，他为什么对YA这么执着？
拿到YA对他有什么好处？
憋了好久，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谭总，冒昧问一句，你的行为让我觉得你好像对YA……有一种执念。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此话一出，我清楚地从谭泽成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精光，只不过，这丝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就见他扯起嘴角笑了笑，悠悠道：“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好像跟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顿了顿，他目光坚定地补充道：“不过刘总说的没错，我对YA，确实有某种执念。所以刘总可以放心，如果我能入主YA，绝对尽我所能，将其发扬光大，争取早日……”
“打住打住！”叫停了准备来一番豪言壮语的谭泽成，我摆手失笑道：“你也不是要从我这里接手YA，不用在我面前唱什么高调。”
这话说完，服务员正好敲门进来上菜。
这个环节也很好地掩饰了谭泽成的尴尬，待服务员离开，我顺着刚才的话题开口道：“谭总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你之前就说，我们这次是合作，那既然是合作，请问我又能从谭总这边，得到什么呢？”
依次伸出两根手指，谭泽成眯着眼睛言简意赅：“一，钱，二，业务。”
等了半天，发现他除了在那儿得意洋洋，就没了下文，我有些不太理解地问道：“然后呢？”
“没了呀。”
艹！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