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我对不起你！”予殇泪看见了聂云蝶眼中那丝若隐若现的悲伤，不知怎的，他竟然再一次心动起来。
“不必了！”尽管她心中澎湃着对予殇泪的感情，她多想永远依靠着这个人的肩膀，如同大地一般厚实，然而，却只能是风儿划过虚空，什么都不能留下了。
涌动在予殇泪心中的情感，跌宕起伏。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怜惜神色忧伤的聂云蝶，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想起那一刹那的相视。
渐渐地，他似乎分不清楚心中的感情到底是对谁的了。
时隐时现，若有若无……
双眼不经意间合上后，却从中簌簌滑下泪水。
空中留下遗憾的痕迹，他微微颤抖的双腿向前迈了一步。
伸出手来要抓住聂云蝶的时候，却被她侧身闪过去了。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聂云蝶不敢回头看着，只因她能感觉到背后凉风阵阵，或许是予殇泪在大口喘息。
脑中那些真切的回忆自然是抹不掉的，但是一旦深陷情感之中，他的判断似乎不能理性了。
于是乎，他说：“回首昨日，青青飞蝶。我欲乘风，只为随其。信誓旦旦，却着族规。风儿与沙，纵然不回……”
即使聂云蝶并没有看见予殇泪是何种神情，但他字里行间透露了出的踌躇也让她倍感压力。
“我从未变心，只因世事难料。若是你真心待我，我愿倾心于君。”
“即使你族中规定不在，我也难以控制心中的那丝邪念……”予殇泪很难说出口自己心中所想。
“邪念？何来邪念？”聂云蝶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害怕这个邪念彻底将她击垮。
转念又想，予殇泪轻声呢喃：“我本寻找真爱，却把将一时冲动作为替代品，久久陷入深思，不能自拔。现已分不清孰真孰假，只能全部放弃……”
这个时候，予殇泪的脸不知为什么抽搐起来，眼角的泪光已经消散，余下的是数不清楚的悠悠情思。
只见聂云蝶轻轻踏步，走了一段距离，随机转过身来望着予殇泪。
“原来我只是替代品，不过既然能让我这个替代品尝试过世间真爱，我便无悔了。只愿你能将回忆存放于心，那个角落，只属于我聂云蝶吧！”
她突然笑了，如是小银蛇那般甜美。
一下子又让他记起小银蛇为自己而死，于是对聂云蝶多了一份怜悯，原来聂云蝶身上还潜藏着小银蛇的生命。
然而她的微笑则是匆匆时光中的那盏明灯，照耀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只属于他们二人的黑暗。
尝试过那种悲欢离合，牵挂于心，聂云蝶才懂得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的爱藏于心底。
“云蝶，愿你此生无忧无虑！”他不想再解释了，因为在他看来，不论今天说多少个对不起，道多少次歉都没有办法抚慰聂云蝶那支离破碎的心了。
“予殇泪，谢谢你！还望你待我如初识，心无杂念！”
聂云蝶似在前方抽泣了几声。
“无愧于心，无愧于你。若是我真心爱你，绝不会负你，若是我虚心骗你，愿你亲手杀我，最后一眼见的是你……”
于心而言，聂云蝶确实被这番话感动了，不论现在的结果是什么，她都认为这辈子自己爱的人不会有错，愿用一生守候。
“嗯！希望你能时时刻刻记得这句话，若是那一日我双手沾染你的鲜血，最好你能笑着看我。因为我想陪你走下去，无畏生死！”
她的笑容即是那般灿烂，正如初次见面那种发于内心。
忽而，长风卷起残沙，舞于空中。最后，不只是风儿留在原地了，还是沙子倦了。
予殇泪也没有那般小气了，简简单单地笑了出来。
他想，若是一开始我便别无他心，或许自己便不能站在这里，看着一抹阳光似的容颜。
“还记得那一日你摘下的那支梅花吗？”聂云蝶挪步前进。
“雪夜中的梅花？”
“嗯！”她手伸进袖口，掏出那一只早已枯萎的花朵，不过其中却流光溢彩，格外耀眼。
“你一直都留着？还给它灌输灵力？”予殇泪喜出望外，仿佛一下便回到大雪纷飞的时候，聂兄还是男儿之身时。
“鲜花得配美人！”聂云蝶嘴角露一丝骄傲，或许聂兄不该这般细心。
“聂兄，这你可就介怀了！哈哈哈哈……”予殇泪随机一声大笑。
自然，那一日不曾消失过。
众人寻着笑声望去，只见聂予两人着实开心。
似乎是被着笑声启发，溟羽直接冲到凌雪鸢的面前，喃喃低语。
如是乎，凌雪鸢眼前的愁容消失殆尽，只因溟羽给了她那份承诺。
“真是这般，我怕我这一生都能不够你对我的这一份真心了！”凌雪鸢喜形于色，随手一挥，菲菲白雪。
不只是她用力过猛还是如何，顷刻间，阳光消散，只见鹅毛大雪飘飘然。
雪女族族长的功力可见深厚，晴天白日竟能下起雪来。
“你是开心到了何种程度？”溟羽似坏非坏地笑了。
“你既然愿意放弃楼兰，伴我一生，那我便愿意六月飞雪，为你楼兰一族伸冤！”凌雪鸢似笑非笑。
不一会儿，大地便积攒了薄薄一层白雪，极为美丽。
众人不解，以为是宇文正暗中使坏。
这下，予殇泪便和聂云蝶更加开心了，或许这白雪少了些什么。
只见聂云蝶将那枯萎的梅花插入地下，轻轻发功，灵力氤氲在周围。
瞬间，那梅花绽放，地底又冒出众多梅花树，竞相开放，这便是纷飞大雪中，傲然开放的梅花。
一时间，许壮飞一行人都以为到了冬天。
“这下，又是在雪中赏梅了。”聂云蝶恢复聂兄粗旷的声音。
“是啊！聂兄！多日不见你竟这般厉害了。”
随后，聂云蝶快速盘起自己的秀发，拔下头上银簪。
“我这是要赏尽天下梅，踏完天下雪！”聂云蝶哈哈大笑。
那便地上早已是一片梅花林，予殇泪随后摘下一支梅花，转身看着聂云蝶说：“聂兄，鲜花还是得陪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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