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素巧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准备喊人。
哪知道，不等她反应过来，嘴巴便已然被人捂住了。
“呜……”
接着，楚璃的声音自她身后传过来。
“是我！”
白素巧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又惊又喜，立刻点头。
楚璃知道，她这是知道来人是自己，不会大喊大叫了，便放开了她的嘴巴。
白素巧闻到那人身上好闻的佛手香味道，立刻就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阿璃，我好想你，自打我进了宫，就整日整日的想着你……”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我一介弱质女流，又有什么办法去对抗皇命？”
“你也知道，抗旨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我死不足惜，可我的家里人要怎么办？”
“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眼前吧？”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她眼底流出来，落在楚璃的胸前，那黑色的夜行衣很快就被洇湿了一大片，与周围的颜色相比，愈发的深重起来。
楚璃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眼前美丽的女子抱着自己。
这是他征战回府之后第一次私底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
班师回朝的第一天，他受封的时候，就是皇上新封的慎妃娘娘替他倒的庆功酒。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为皇上妃子的那一刻，杯里的酒都变成了苦酒。
平日里，慎妃娘娘深得皇上宠爱，几乎是夜夜宿在她的清秋阁里，楚璃便是有心过来想见白素巧一面，也是枉然。
今儿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听说皇上去沈贵人那里，再加上他有事要问白素巧，便来了这里。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深处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只知道怀里的女人再也不是他的心头肉了。
“娘娘请自重。”
白素巧紧紧抱着他的腰，哭个不停，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说什么都不肯放开他，倒叫楚璃有些无措了。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白素巧自他怀中抬起脸来，哀怨的看着他，“你叫我娘娘？”
“你知不知道，别人谁叫我这一声娘娘我都不难过，唯独你，你不能这么叫我！”
她一边哭着，一边捂住自己的胸口，堪堪后退好几步才停住身形。
“阿璃，虽然我现在是皇上的人，可我的心里装的却都是你呀！”
楚璃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在隐隐抽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谈感情？
两个人早就不是情侣了，她是皇上的女人，他是皇上的弟弟，没有感情可谈！
谈朝事？
楚夏朝有明文规定：后宫不得干政。
他要跟她谈什么？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就惹人非议。
更何况……
她还是皇上的女人。
“你别哭了，我今儿来，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尽管对于女人的眼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但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白素巧强忍住自己的眼泪，扶着门看向他，“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就是……”
“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如今她连身子都不是干净的了，又拿什么去向他表白心迹？
楚璃见她不哭了，紧皱着的眉心稍稍松了一些。
“我且问你，为什么要香兰去给沈清茹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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