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高深莫测的说：“一直没确定。”
“啊？”
“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怪，最后诈一下。”赵阳解释。
苏茜草撇撇嘴。
对于这个答案她并不满意。
可是赵阳不愿多讲，她也没深究。
反正只要知道，当初害得药房差点垮掉的人，现在进了局子被判了几年刑，她很满足。
尤其是，经过这回多方联手打击，药房不仅没倒闭，反而蒸蒸日上。
免费广告打了这么多次，根本用不着再宣传。
趁这个机会，苏茜草也针对一些销售和管理上的漏洞做了填补。
至少以后在遇到这样的打击时，网店方面不必再被动。
赵阳又去了趟派出所领了奖章，回到市里后，将重心放到治病上面。
有些话他没和任何人说。
王彬同他相仿，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
三番五次自讨羞辱，绝对是放烟雾弹。
不甘被主宰，可惜时运不济，碰到的对手是他。
这件事也给他敲了一记警钟。
旁门左道使不得，脚踏实地才是正途。
既然挂了招牌，他也该收收心，好好经营。
让小助理在网上登了招聘简介，然而过去一周，也没人投简历。
小助理含蓄的提醒他，推拿馆名声不够响亮，位置不佳，不如借着含光的招牌宣扬一下。
这个提议被赵阳婉言谢绝。
他行医从来只靠手艺说话，借光这种事，从来没考虑。
无字招牌头上顶着，名声不够，自己来赚。
首先，负责的病人要管理好。
余英已经连续三次复诊爽约。
赵阳不再姑息，连续打了三个电话将人“请”过来，询问具体情况。
余英踩着约定的时间点，风尘仆仆的赶到。
她将手里沉重的皮包扔到沙发上，沉声问：“视频复诊不行吗？”
“不行。”赵阳严肃的说：“剩下的一周最为关键，需要每天来检查。”
余英面色为难。
赵阳忍不住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大扫除。”
一听就是黑话。
赵阳没再问下去。
余英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商量着问：“能不能缓缓？”
“不能。”
“我觉得我的脸毒素已经清除了。”余英小声嘀咕着。
赵阳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扭捏的模样，忍俊不禁道：“确实清除了。”
余英一愣。
“接下来一周，只服药除根就行了。”赵阳潇洒地一挥手，宣布道：“你的脸治好了。”
短暂的沉默后，余英拍案而起。
“赵阳！”
“在。”
赵阳应着，将她的病历递交过去，叮嘱道：“你注意一下过敏的药材，以后千万不要误食。”
余英脸上的怒气一下子散去，跌坐到椅子上。
两人面对面无声坐了许久，余英率先开口问道：“晚上有时间吗？”
赵阳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张晗最近早出晚归碰不到面，他晚上很闲。
“一起吃个饭？”余英问。
赵阳险些喷茶，忍不住吐槽道：“你到底是忙是闲？”
“忙里偷闲，临别之前谢谢你。”余英说着，眉眼微弯。
四目相对，氛围有些古怪。
赵阳推了推镜框，爽快同意。
仔细检查了一遍面部情况，把完脉，赵阳开出一周的药方，并且附加了一份茶汤。
他将所有药方交到余英手里，叮嘱道：“你最近肝火旺盛，熬夜过度，必须调理，不然以后脸上长痘，还得再来找我。”
余英含笑应着，将药方揣进包里。
两人约定好碰头的时间和饭店，赵阳提前一刻钟到达。
这是衡市最有名的中餐厅，好吃不贵。
余英到达包间时，手里还拎着那只半新不旧的皮包。
原本鼓起的地方有凹陷，留在余英手上的勒痕也变浅了。
赵阳扫了一眼，皱起眉头，问：“你去哪了？”
“随便走走。”余英敷衍应答，落座点菜。
两个人都是属于食不多言，吃饭迅速的人。
当最后一道菜上桌，前面的三盘菜已经清空。
服务员见状惊讶不已。
没有自觉的两个人把最后一道招牌菜吃完，放下筷子，才意识到不妥。
这真的成了吃饭。
单纯的吃饭。
在服务员的注目下，赵阳有些窘迫。
绞尽脑汁找到个话题，刚开口，隔壁包间传来剧烈“乒乓”的响声。
余英立刻站起来冲了出去。
赵阳还没反应过来，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
还不止一个！
他三步并两步跑过去，看到包厢里的三人，错愕不已。
“赵师傅！”朱世杰郎声笑道：“真是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
赵阳的视线定格在张晗身上，沉声道：“确实挺巧。”
“你吃了吗？”张晗出声问。
“吃过了。”
“和余小姐？”
赵阳终于感觉她语气不太对劲。
眼角余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桌面，才发现刚才的声音是由于桌上碗筷摔碎发出的。
而桌上的菜，一筷子没动。
刚才这个包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赵阳眼神似箭，看向朱世杰。
朱世杰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若无其事的说：“我们换一桌。”
“麻烦、不换。”张晗丝毫不给面子。
朱世杰无奈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模样令赵阳手痒痒。
包厢里没人作声。
服务员紧张是大气不敢喘，桌子也不敢收。
余英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开口说道：“赵医生，答谢宴你也吃过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答谢宴？”张晗看向赵阳。
赵阳解释完，余英朝回走。
赵阳跟了上去。
“等等！”张晗出声制止。
余英脚步未停，进包间把皮包拎出来。
两人四目相送，眼神逐渐变亮。
张晗笑着说：“我也有顿答谢宴，没来得及请余小姐吃。”
“下次有机会再说。”余英勉强一笑，凑到赵阳耳边低语几句。
赵阳听完，神情变得凝重。
将余英送走，返回包厢，他拉起张晗的手，不由分说往外走。
等到朱世杰反应过来，人早已经消失在餐厅里。
送花的服务生望着空无一人的贵宾包厢，一脸懵逼。
准备好的惊喜成了无用功，朱世杰站在推拿馆门前，盯着那块无字招牌，笑容阴森，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赵阳……”
职场对立，情场插足。
本来不想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相较高低，可现在看来，这块绊脚石，必须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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