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环境里，章珏缓慢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红酒杯放在手边，沉静的像是深深的海底。
他抿了一口红酒，只觉得今天的酒格外的好喝，醒的时间刚刚好。
“他好像很得意？”章禾渊小声跟章禾嘉说。
章禾嘉连连点头：“真是太得意了。”
章珏扫了两个小的一眼：“吃饭，别废话，要是吃不饱，我可不给你们买宵夜吃。”
“……”章禾渊哼了哼：“你不买宵夜，我就告诉妈妈，你带着我们来这里吃饭，还跟踪她。”
“什么地方？”章珏哼笑一声，表示自己压根不惧他的威胁。
如果说最初的时候章禾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现在他可是明白了一切。
看看这里一对对的男女，状态亲密，面犯桃花，有的还抱在一起啃来啃去，他们又不是丧尸，那肯定就是……
“情人餐厅，你不光让我们在这里吃饭，还让我们看……”
章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两个人在拥吻，还特么的是法式舌吻，他一把捂住两个人的眼睛：“不许看。”
虽然这样说，但他却是满怀学习的心，连眼睛都不舍得挪一下，作为一个在这方面比较缺乏经验的人来说，这可是活生生的教材啊。
“为什么不许看？”章禾嘉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妈妈说，喜欢才会亲吻。”
喜欢才会亲吻？
这种话用这么纯洁的声音说出来，让章珏硬生生的抖了个激灵。
“对呀，为什么不许我们看，我们有的时候也会亲妈妈的。”章禾渊怀着同样的好奇看着章珏。
章珏没有对战经验，被俩人问的哑口无言，憋了半晌才说：“吃饭，吃饭，别理他们。”
幸好，那两个人已经起身走了，没有再留在那。
章禾嘉两只手托着自己的小下巴，认真的看着章珏：“说起来很奇怪，干爹和宁叔叔好像从来没亲过妈妈，难道他们不喜欢妈妈吗？”
章珏挑眉，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眉心突突直跳，这小丫头居然想让自己的妈妈被别的男人占便宜？你是亲闺女不？
“妈妈说那叫男女有别。”章禾渊把鱼刺挑干净，鱼肉夹给章禾嘉：“就像你和我一样，我们长大了就不能睡一个房间了。”
“哦。”章禾嘉点了点头：“男女有别是不能亲亲的，喜欢是可以亲亲的，难道……”
“男人和女人是不能相互喜欢的？”章禾嘉好像抓到“真理”了一般，双眼闪亮。
章禾渊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咳咳——
章珏差点一口红酒喷出来，有道理你个鬼啊，你们俩不要瞎想，回头因为这事培养出两个同性恋来，他非后悔死不行。
倒也不是歧视同性恋，他不歧视，但是想想这是自己的儿子女儿，还是有点糟心。
但这件事你让他怎么解释？章珏要郁闷死了。
“算了，我们走……”
“南希，我喜欢你，嫁给我？”展子昂的声音传了过来。
章珏刚刚欠身要起来，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耳朵贴在沙发靠背上，凝神去听，也不知道南希会怎么说。
这一刻，章珏紧张到了极点，心脏怦怦乱跳，甚至有点口干舌燥，他忍不住舔了舔唇，屏住呼吸去听。
等了大约两三分钟，南希都没反应，章珏耐心都快消耗没了，恨不能跳过去看看。
“子昂，你这是……练习求婚吗？”南希终于发话了。
章珏松了一口气。
那边展子昂却是脸色一变：“南希，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你，我不是练习，我是认真的。”
“子昂，不好意思，我……”
“南希，我认识你五年了，从你带孩子来医院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这些年虽不说我们有多轰轰烈烈，至少算是细水长流吧？”展子昂的声音很急切：“你不是也说过，喜欢这样的感情吗？南希，我真的喜欢你，不如我们就在一起，以前的那些人，那个人就让他滚的远远的，以后我照顾你。”
南希的脸色渐渐的正经起来，她把戒指又推了推：“不好意思，子昂，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章珏的心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只要南希不答应他一切都好说。
“为什么？”展子昂想到章珏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只觉得心头剧痛，恍如火烧。
——五年，你都没在她家过过夜吧？
——五年，你都没拿下她，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五年，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他陪了南希五年，他和她在一起风雨同舟，同舟共济。
章禾嘉病了，是他帮忙照顾，他的家里要装修，是南希给的设计，甚至在南希装修房子的时候，还来问过他的意见，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吗？
“是因为章珏吗？”展子昂恨恨咬牙，恨章珏简直恨的牙根痒。
“这和章珏没关系。”南希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怎么他就想到了章珏：“展子昂，以你的能力，你能找到更好的，没必要找我，你和我认识五年，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考虑过男女之间的感情，我的生命里除了两个孩子，就是朋友，我不需要爱情。”
“可我愿意给你。”
“可我不要。”南希放了刀叉，神色微冷的看着他：“子昂，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当然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南希，我爱你。”
南希垂眸：“我知道我这样说会很伤害你，可我还是要告诉你，子昂，我对你，没有那样的感觉。”
展子昂蹭的站了起来：“没有感觉？你胡说，你怎么会没有感觉，禾嘉是我照顾的吧？”
“你是我女儿的主治医生。”
“我是医生，那你为什么免费给我爸妈装修房子？还有我的家！”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那你的房子呢？为什么要来问我意见？”展子昂越发的愤怒，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因为你是我女儿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有让主治医生看孩子的吗？”展子昂简直要气疯了，他一步跨过去，将南希堵在卡间里：“南希，你今天答应也得不答应也得答应，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我是来通知你的。”
“啧啧，抢我台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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