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清鸿刚踏出一步，就生生的顿住了脚步，目瞪口呆......
沐南笙纤细柔软的手指穿入墨无尘的短发里，被咬破还残留着血迹的唇凑到墨无尘的耳边轻声呢喃着：“阿尘，我爱你，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是没了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她的嗓音明明虚弱不堪，可却清晰传进了顾清鸿的耳朵里，一字一句如刀一般雕刻在他的心上，痛彻心扉。
顾清鸿带上虚掩的门，踏着凌乱的步子转身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极致的运动和疼痛过后，再次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墨无尘抱着她，身子虚脱般倒在了池壁的边缘......
沐南笙不敢晕倒，也不敢沉睡过去，拖着残破的身体，从他怀里挣扎着爬出来，一件件将丢在池壁边缘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她的衣服早就被撕碎了，沉入池子里了。
扣衬衣纽扣的时候，沐南笙整个手都在轻微的颤抖，手指都不知道怎样灵活的弯曲了，手腕处被捏的红肿，稍微动一下，脱臼般的疼。
沐南笙干脆随意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罩上他的风衣外套，穿上棉鞋，拖着站不稳的腿艰难的一步步往外走。
她揉了揉惨白的脸，理了理凌乱潮湿的长发，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狼狈，打开药浴室的门。
黑沉的夜晚，透过屋里散出去的灯光，看到天空飘起了如鹅毛般的雪花，院子的地面上浸着雪融后的冰水，每走一步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没走几步，就看到屋檐下站着一抹高大清瘦的身影，顾清鸿叼着一根烟，星星的火光在黑夜里明明灭灭，忽闪忽闪。
沐南笙扶着墙壁，低低的咳了一声，哑着嗓音喊了一声：“清鸿哥？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冷吗？”
顾清鸿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沐南笙的喊声惊醒过来一般，侧头看着沐南笙，漆黑的夜色遮挡住了眸底的晦涩和心疼，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她，没有回答她的话，嗓音平缓的问：“墨少呢？怎么就你出来了？”
“他虚脱晕倒了，我扶不动他，你帮我把他弄出来吧。”沐南笙转过身往药浴室的方向走。
手臂被人拉住，顾清鸿没有用多少力气，只是轻轻扯着她身上的外套，淡淡的开口：“天冷，你回房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我待会就送他回房。”
两人离的很近，沐南笙似乎看到他的视线扫了眼自己光着的双腿，有些尴尬的解释：“我的衣服在药浴池里弄湿了，只好穿他的了......”
“嗯，要我送你回房间吗？”顾清鸿侧了侧身子，让到一边。
“不用不用。”沐南笙连连摆手，生怕他回到房间后看到自己的腿上的掐痕和齿痕，赶紧扶着墙壁往前走了.....
顾清鸿看着她刻意挺直的后背，眸底暗色翻滚，最终，往药浴池的方向走去。
沐南笙反锁了门，迅速换了一套棉睡衣，披了件棉袄，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屋里灯光昏暗，她刚收拾好，就听到了敲门声。
拉开门，顾清鸿将套着浴袍已经清醒过来的墨无尘扶进房间，安置在床上躺好，沐南笙替他细细的掖好被子。
“顾先生，今晚谢谢你。”墨无尘声音虚弱疲惫，“幸好没像上次那样失控打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