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身，转过来，跟沐南笙淡然的视线对上，目光凝在她雪白的长发上，眸瞳重重的缩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南笙，你，你的头发......”
沐南笙推开会客室的门，“子言，好久不见。”
南宫睿将空间留给两人，走出会客室，顺手带上玻璃门。
沐南笙在洛子言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拨了拨自己的发丝，脸上无悲无喜：“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白了。”
“发生什么事了？”洛子言身子前倾，一把握住沐南笙搁在茶几上的手指，“南笙，我跟墨无尘的约定到了，你跟我走吧。”
“什么约定？”沐南笙用力将自己的手指从他掌心里抽出来，“跟我有关吗？”
“三年前我回来找你，他说给我三年时间，只要我当上洛家的掌权人，他会对你放手。”洛子言搁在茶几上的手指紧握成拳：“我现在接手了洛家，墨无尘的身体应该也撑到了极限吧？南笙，跟我去欧洲吧，我对你的承诺一直都没有变过，从前是我受制于家人，现在我有能力为你承担一切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你费尽心力通过睿儿找到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沐南笙抬了抬眼皮，脸上如平静的湖水，不起一丝涟漪，“既然是你和墨无尘之间的约定，为什么不去找他商谈，直接将我当货物一样让他转手给你呢？”
“南笙，我没有这个意思。”洛子言胸口窒闷，“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为了我们两的未来努力着，云岚说墨无尘身体很差，一直失眠，脾气暴躁，有自残的倾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当初他知道自己活不太久了，明明承诺过会对你放手的，现在突然反悔了，甚至都不准我靠近你，一个将死的人，还要自私的霸占着你。
南笙，你跟我回欧洲吧。
我才是陪伴你一辈子的人。”
墨无尘身体很差，她知道。
一直失眠，睡眠不好，她也知道。
有自残倾向，她看到过他手臂上的伤疤，早就知道了。
活不了太长时间......不一定，说不定他会好起来。
至于脾气暴躁？他在她面前一直表现的温柔，克制，内敛，理智......
沐南笙端起桌上的杯子，捧在手心里，没理会洛子言间接的表白，“洛云岚是你什么人？”
“是我堂姐。”洛子言盯着沐南笙有一两分陌生的面孔：“是洛家旁支，我也是在N市无意间遇到她才知道她是我堂姐的。”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有个两岁多的女儿？”
“......”突如其来的消息在洛子言的头顶如惊雷一般炸开，那些还想要冲出口的万语千言因为这个消息而戛然而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洛子言才听到自己有些不敢置信的声音，“是墨无尘的？”
“不是，是我离开他之后才有的孩子。”沐南笙温凉的嗓音一贯平静，毫无起伏：“我没有生育能力，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你愿意让洛家绝后吗？
你会把我的孩子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吗？
你继承了洛家的家业，如果你母亲以死相逼让你传宗接代，你会违背她的意愿吗？”
洛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