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悔余生，散功废肢
徐凉安的身上爆发出浓郁无比的杀气，在他的眼中这个当年没有出手的扬太岁反而是最可恶的那个人！甚至可以说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而此时的扬太岁听着徐凉安说的话，双眼之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这么多年过去，徐肖从来没有提及过此事，整个北凉也没有传出来任何的风言风语，这让包括扬太岁在内，所有参与当年那件事的人都以为早就已经可以放下。
可扬太岁万万没想到，徐家父子其实一直都知道此事，只不过遵从吴夙的遗愿，不愿看这天下百姓因为他们徐家的家仇而闹的生灵涂炭，所以才没有利用兵临太安的方式来解决这积累了二十年的恩怨。
甚至，扬太岁还在心中幻想着，可以利用自己和徐肖之间的交情让徐凉安帮助自己解决这困扰多年的心魔。但不曾想，徐凉安见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留情的直接说出那件事情的真相。
“贤侄，你在说什么？”
扬太岁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惶恐，脸上装作一副听不懂徐凉安说话的样子。别说是现在已经跌到指玄境，即便是他的实力巅峰时期，都绝非可以斩仙人的徐凉安的对手。他何尝不明白？既然徐凉安现在选择直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那就意味着徐家父子已经做好了肃清仇人的所有准备，当年的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也包括他自己。
“我在说什么？”徐凉安一声冷笑，不过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在这方面你甚至不如韩笙宣，起码他还敢承认当年自己做过的事情。”
“什么？！”扬太岁如何听不明白徐凉安的话？为何自从韩笙宣来到余杭以后便联系不上他，原因已然揭露。
到了这个时候，扬太岁脸上那副一无所知的表情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只见他轻轻叹一口气：“此等行径，非我所愿。”
“非你所愿？”徐凉安有些无语：“这么多年，我看你学佛都学到了狗身上！”
“大胆！怎可妄言求佛之事？”
“求佛之事？呵呵！”徐凉安冷笑。
“扬太岁，到现在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悔意？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你为何又会被心魔压制二十余年？实力又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副鬼样子？”徐凉安毫不避讳的说道，扬太岁出现的问题他本来就了解，如今通过自己的双眼亲眼看到，更是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问题。
“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的话，只怕到今天为止仍旧是一位逍遥无比的陆地神仙，地上活佛，但实际上呢？实际上你即便心中满是后悔，满是歉疚，嘴上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徐凉安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是直接喊了出来，就连体内的真气都受着徐凉安情绪的牵引而不自觉的融入到他的声音之中，仅仅是这么几句话，扬太岁顿时如遭雷击，不受控制的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瞧！”徐凉安瞥了瞥扬太岁的嘴角：“你的心都是黑的！”
自从心魔入体之后，扬太岁每一次修炼都痛苦无比，但偏偏只有这样才能减缓他修为下降的速度，但日积月累之下经脉逆转，原本鲜红无比的血液因为融入了太多的杂质而变得漆黑无比，这和他是否心黑自然没有半分的关系，但此刻被徐凉安说出来，偏偏十分应景。
“你杀了我吧！”
扬太岁根本顾不得抹去自己嘴角的血渍，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做出一副引颈受戮的姿态。
看到他这副姿态，徐凉安身上的真气也是一时间暴动，不过很快就平复了下去。
感受到这一切的扬太岁微微睁开自己的双眼，其中满是疑惑：“你怎么不杀我？”
“杀你？”徐凉安冷笑一声：“我突然觉得就这么杀了你，对你来说还是太轻松了，眼睛一闭就想要一了百了？这太仁慈了！”
哪怕是就在刚才，徐凉安心里的想法也的确是要直接杀了扬太岁，但当他看到扬太岁自己心中有死志的时候，偏偏便不想那么做了！他的心里对于扬太岁不会有半分的同情和软弱，既然如此，他偏偏要选择一种让对方更加痛苦的事情！
“散！”徐凉安朝着扬太岁轻轻吐出一个字，如同口含天宪一般，扬太岁惊恐的发现自己浑身内力竟然随着徐凉安这一个字瞬间便烟消云散，下一刻他就再也无法感知到自己的气海所在！
“你对我做了什么？！”
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扬太岁的心中或许还没有那么的害怕。但偏偏徐凉安这种满是未知的做法，让扬太岁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反而是更能激起他内心的恐惧。
“别急！还没结束呢！”徐凉安的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他这个笑容在扬太岁的眼中简直比来自地狱索命的厉鬼更加让人恐惧。
“斩！”
又只是一个字。
这一次扬太岁倒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感觉，但冥冥中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此离自己而去。
“你快杀了我吧徐凉安！看在我和你爹曾经是好友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
徐凉安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继续说道：“断！”
“啊！！！”
随着这个字落下，扬太岁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传来剧烈的痛感，随后更是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他下意识朝着自己的下半身望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此竟然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摊烂泥。
“我的腿！！！”扬太岁强忍着剧烈的痛苦大喊一声，然后伸手想要去触摸自己的双腿，在摸上去的瞬间便惊恐的发现，徐凉安不仅仅是打断他的双腿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将他双腿所有骨骼全部化成粉末，融入血液之中。
即便是擅长治病救人的仙人临世，都绝对不可能再将他的双腿愈合。
扬太岁的眼神变得无比的空洞，修为、双腿被废，让他一下子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废物，即使比起那些乞丐都不如。
至于徐凉安，则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双眼冷漠无比，没有任何的波动：“你便用你的余生来忏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