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柳清德非常自信。
把天九比作鸟雀、萤火虫，而他自己则是巨龙和皓月。
这并不全部是藐视和狂妄，也是建立在黄金级战力的自信之上。
他一步步走来，透发的气势已然将天九笼罩，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这就是黄金级。
如果说，青铜级只是让体内产生劲气，白银级则是让这劲气达到气贯全身，心随意动的话。
那么黄金级，就是返璞归真，气血完美融合。
即，劲气与血肉融合到了一起，达到了圆满。
也意味着，能将力量运用到自身极限，达到人体力之绝对。
何谓力之绝对。
简单的说，便是这个等级的战力，全力爆发一拳，能将空气打出一道湍流。
这才有了‘黄金湍流破巨浪’之说。
如果说，青铜级和白银级虽然有差距，但这份差距能够看得见，利用各种优势，青铜级和白银级也不是不能一战。
那么黄金级就是另一个层面了。
这也是柳清德自信的由来。
他一步一步向天九逼来，眼神凌厉，杀机凛然。
强大的气势透发之下，自身的衣服都在猎猎作响，也将天九笼罩。
这也是黄金级的强大之处，能够气机锁定，洞若观火。
然而。
面对这强大的气势，天九只是静静站着。
脸上面无表情，更未有丝毫惊惧惶恐。
嗯？
柳清德微微皱眉，心下有些惊疑不定。
之前，他虽然没有看到天九和阿鬼交手的情形，可是根据两人交手的时间推测，对方至多只是白银级巅峰战力。
因为阿鬼刚突破白银级不久。
而白银级巅峰，全力爆发之下，是能够在十多秒内将其击杀的。
若换做是他全力出手的话，阿鬼连一秒都撑不住。
心下虽有疑惑，柳清德还是决定出手。
“看来你并不明白黄金级的强大之处。”
嗖。
声未落，人已至。
速度非常之快。
柳清德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形如鬼爪般的手爪撕裂而下，快得超乎想象。
凌厉。
刹那而至。
不出意外，空气中低鸣一道哗啦啦宛如大江奔流般的声响。
短暂急促。
天九静静伫立此间，一动未动。
只是那双眼眸已经眯缝成了一道缝隙。
就在对方双爪即将触及时，黝黑的双眸猛然张开，寒光疾疾闪动。
霎时。
轻轻一侧身，犹如仙鹤嬉戏倒飞，原地留下一个极小的弧度。
犹如鬼魅般，已然到了柳清德身后。
“不好！”
柳清德变色，动作超过思维反应。
反手一记手刀向后扫去，空气中传出咻的一声尖锐之音。
然而一扫之下，柳清德不喜反惊，脸色骤变。
手刀扫空。
未等他继续出招，身后左侧突兀响起噼里啪啦脆响，转而变为哗啦啦大江奔流。
砰！
天九一腿甩至半空，结结实实扫在柳清德右肩，对方身形不稳，横向趔趄。
柳清德强行止步，想也不想，霍然转身的同时，双臂交叉护挡。
因为。
天九的另一条腿已然凌空袭来。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柳清德哒哒哒后退不止。
他的脸上流露骇然之色。
这是……这是……黄金湍流破巨浪！
黄金级！
眼前年轻人的战斗力竟然也是黄金级！
这……怎么可能！
望着对面并未继续追击的天九，柳清德脸色变了又变。
他自身就是黄金级，所以很清楚，这个等级的战力，也是分高下的。
就如他刚才出手，出手之前蓄势蓄力，甫一出手便爆发出最强力量。
而他刚才听的清楚。
对方出手时，空气中先传来噼啪脆响，然后才是哗啦啦湍流巨力。
这意味着……对方是在出手途中蓄力的。
这也意味着，对方不会浪费丝毫力量。
这更意味着，两者对力量运用的差距。
“你，你也是黄金级！”
柳清德脸色阴晴不定，心下骇然，冷喝道，“你究竟是谁！”
“呵。”
天九嗤笑一声，黝黑的眸子凝视对方，声音犹如来自深渊般幽冷。
“之前你不是要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现在问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清德眉头大皱，面呈疑惑，“年轻人，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只是一个生意人……”
双方虽然都是黄金级，可力量运用的差距，年龄上的差距，战斗经验和技巧上的差距……
让柳清德很清晰的认识到，久战之下，他必败无疑。
人越老，越怕死，即便有着黄金战力的柳清德也一样。
老而不死是为贼！
“误会？没有误会。”
天九浅笑一声，“老家伙，想必你也是岛国人吧，或者，即便你不是岛国人，也是为岛国服务吧。”
闻言。
柳清德瞳孔一缩，低喝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既然找到了你，何必再伪装，像你们这类人，当年我杀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嗖。
话落，残影闪动，瞬间到了柳清德近前。
两人近距离搏杀起来。
房间中两道残影纠缠在一起，像是两团麻绳缠绕，又像是电光缭绕，速度太快了。
“咻”
天九一记手刀斜劈，柳清德侧闪避闪，一击落空，天九上半身扭转，身随刀动，紧随而至。
这种近距离的生死搏杀，彼此的差距便显露而出。
尤其是高手之间的争斗，那是真正的高一线，高过天。
绝非夸张。
相比于青铜级和白银级，黄金级的力量在全力爆发之下，已经趋于人体极限。
一伸手，一抬腿，无不有千斤之力。
因此，黄金级的争斗，反而更加危险。
甚至会在更短时间内分出胜负与生死。
“砰砰砰……”
场内两人拳脚相撞，不断碰撞，飞快交手，如闪电一般移动，留下一道道残影。
“我与你拼了！”
眼看天九越来越强势，柳清德不得不故意卖了一个破绽。
身形跃起，双臂摇动，不断与天九碰撞。
最后一记硬撼之下，他借力后跃。
果然，天九毫不迟疑紧随而至。
“死！”
看到天九上当，柳清德眼冒狠光。
后跃之时，刹那止住，凌空倒翻，头前脚后，顺势在腰间一抽。
霎时。
一把软剑出现在手中，闪电般劈向天九面门。
这一切兔起雀落，可谓白驹过隙，快到极致。
如果换做别人，说不定真会被柳清德偷袭得手。
可惜，他面对的不是寻常高手。
眼看一剑袭来，天九如不倒翁一般，上半身接连侧转，差之毫厘避过。
接着，他就像是蛇类缠绕一般，贴着软剑欺到近前。
没有丝毫多余动作，一拳轰出，简单而又直接。
无法躲避，柳清德只能以另一手弯曲成肘护挡，顿时传来当的一声金属颤音。
那是拳头与手肘筋骨齐名之下发出的声音。
柳清德立刻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整条手臂开始麻木，仿似失去了知觉。
身形也不受控制后退着。
还不等他站稳，天九再次贴身靠了上来，拳变掌，向前猛然一拍。
“砰”
纵然柳清德全力避闪心口致命部位，依旧被一掌震在肩头。
喀嚓一声脆骨响。
柳清德双脚梨着地面飞退，他的手臂已经扭曲了，软软垂落下来。
很明显被天九一掌崩断了臂骨。
“我和你拼了！！”
他面色狰狞扭曲，知道已经没可能逃掉，拼着受伤鼓荡全身劲气，单脚一蹬地，身形跃起。
剑在前，人在后，如同鹰击长空，空气中传来金属特有的嗡鸣。
如此之势，谁与匹敌。
“嗖”
天九的身形接连闪动。
哪怕是完好状态的柳清德都不是他的对手，更遑论对方废了一天手臂。
在一道道剑光缭绕之中，砰砰砰，接连三声闷响，柳清德已经挨了三拳。
哇的一声，大口吐血。
脸色狰狞扭曲苍白无血。
他止不住的后退着，刚刚站稳，就被闪电般冲来的天九凌空一腿，再次狠狠砸下地面。
随后，天九一步踏前，一脚狠狠跺向柳清德头颅。
如果踏实的话，必将是脑浆迸裂的结局。
柳清德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急忙翻身保命。
咚！
喀喀喀。
天九右脚踏在地面，整个房间都是一阵摇动。
地面上出现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蔓延出去。
“喀嚓”
天九再次踏出，骨碎的声音发出，柳清德的一条腿折断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喀嚓”
又是一脚跺下，另一条腿同样下场。
喀嚓喀嚓。
然后是双臂，瞬间被踩断。
“啊……呃！”
柳清德发出凄厉惨叫，不想被一脚蹬在嘴上，惨叫声生生止住。
满口的牙齿混合着血水喷出。
最后，天九踩住他的胸膛，居高临下俯视。
眼神冷的可怕。
“我问，你答，让我满意，送你痛快上路。”
“你……”
柳清德脸上血肉模糊，声音嘶哑，四肢断裂，想要挣扎都不能。
“你不能杀我，杀，杀人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