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3斤重的淡水鲈鱼还不到20块，老板看了都感觉肉疼。
“谢谢叔叔！”
樊珏如愿买到一条快死的鱼，冲他咧嘴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齿。
“小孩儿，你下次来等这个，它要是死了我就免费送你。”
老板指着水缸里放着的王八，故意想逗逗这小破孩儿。
樊珏低着头看着背着厚厚壳子的甲鱼，小手背在后面算了算了，失望的摇摇头。
“叔叔，这鳖比你还能活，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过来等。”
“……”
老板的脸唰的黑了下来，偏这小孩儿又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父女俩走后，他看着水缸里的鳖陷入了沉思，关门之前，用网兜把它捞了出来。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惶惶不安，找个袋子把这只鳖装起来带回家养。
买完这两天要吃的菜，樊濯清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抱着孩子打车回家。
喵——
喵——
小区的绿化带里传来流浪猫的叫声，一颗白色的脑袋从绿化带里探出来，警惕的看着他们。
两只前爪来回试探，似乎是想上来乞食，但又害怕人类。
这只猫看起来很瘦，身上的毛发却意外的干净，一只眼睛是宝石蓝色，一只眼睛是琥珀金色，像只落难的小公主。
“爸爸，是咪咪…”
樊珏指着它兴奋的拍手，好奇的盯着它看。
“……”
樊濯清抱着孩子停下，陪着她一起看这只胆小的小动物。
“喵——”
小猫是真的饿坏了，犹豫了片刻还是朝他们走来，蹲在他脚边喵喵叫，不敢靠的太近。
“爸爸，它饿了，我们有没有东西给它吃呀？”
樊珏感觉它看起来好可怜，肚子也瘪瘪的，和爸爸一样。
“……”
樊濯清犹豫了片刻，把那条处理好劈成两半的鲈鱼，拿出来一半放在地上。
“喵——”
小猫犹豫了一下，叼着半条鱼钻进了绿化带里，远远的就能听到嗷呜嗷呜的声音，应该是饿坏了。
“爸爸，我困啦…”
怀里的小懒猫伸了个懒腰，靠在他颈窝打哈欠。
“……”
樊濯清抱着孩子快步进了单元楼，一进门就有股熟悉的温馨感扑面而来。
他把东西都放好，抱着孩子去浴室洗澡，在小澡盆里放上温度适宜的热水，把孩子放进去轻轻搓洗。
小家伙昏昏欲睡，他还要腾出一只手扶着孩子的脑袋，以免她一头扎进水里。
孩子还太小，或许再大一点就可以教她自己洗澡。
男女有别，即便是父亲也需要避嫌。
想起这些问题樊濯清也有点头痛，还是要从小培养孩子这方面的意识。
“爸爸…”
小家伙洗香香后用浴巾裹起来，两只湿漉漉的小脚丫踩在他的裤腿上， 瞬间印湿了一大片。
“……”
樊濯清看着她说梦话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肉脸。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和他留着同样的血，长的差不多的小孩子，真的是件神奇的事情。
他感谢老天爷能把她送到自己身边，更庆幸孩子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自己。
给孩子换好睡衣掖好被角，自己才得空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回来孩子两只小手在上摸索，摸着摸着就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垂头看着大床。
“爸爸…？！”
“……”
樊濯清从后面戳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心底一片柔软。
“爸爸，你怎么还不睡觉…”
樊珏迷迷瞪瞪的从床上爬起来，张开小手一头扎进他怀里。
“……”
樊濯清一只手抱起孩子，关了卧室里的灯，只留下一盏床头灯。
小家伙习惯性的窝在他的怀里睡觉，小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角吧唧的一下。
“……”
樊濯清在孩子额头轻碰了一下，算是回给她一个晚安吻。
周日下午把试卷交上去，周一的上午第三节课，物理老师抱着批改好的卷子进入教室。
课代表把试卷发下去后，有两个人没有收到试卷。
“谁没有收到试卷，自觉的给我上讲台来。”
“……”
“……”
樊濯清看向陈跃，发现他也在看自己，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愕。
两人一左一右的站上讲台，物理老师把两张卷子摊开给他们看：“来，看看那张是自己的。”
“……”
樊濯清指了最左边的一张，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师，这也不一样啊，干嘛叫我们上来。”
陈跃心理素质特别好，瞥了一眼试卷的选择题答案，都是不一样的。
“你小子挺会抄啊？既然都知道改一下选择题答案，怎么不知道把名字改了？你也叫樊濯清吗？”
物理老师都要被他气笑了，自己还没说什么，他倒是先不打自招了。
“……”
“……”
樊濯清无语，陈跃无话可说，他是晚上补的作业，可能当时太困，就稀里糊涂的抄了上去。
“我说过不会做的题可以空着，留到课堂上来讲，你抄作业这就是态度问题。”
物理老师一直都对他寄予厚望，这次算是真的寒心，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儿，批评了他一顿。
对樊濯清倒没多说什么，这孩子学习挺用功的，他严重怀疑是被陈跃胁迫的。
挨完批，两人各自回到座位上，物理老师开始讲这次的卷子。
“……”
樊濯清看着卷子心情很沉重，担忧他在其他的卷子上也填了自己的名字。
陈跃坐在前排，自己这个位置甚至能看清他课桌里都塞了什么东西。
只见他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掰着面包往嘴里塞，假装看着试卷然后偷偷的细嚼慢咽。
扭头的一瞬，两人的目光对上，陈跃拿出一包手撕面包晃了晃，用眼神询问他吃不吃。
“……”
樊濯清连忙摆摆手，表示拒绝，扭头看向黑板，隔绝掉他的视线。
谁知，物理老师刚转身一个面包就飞了过来，恰好砸中了他的脑袋，在寂静的教室里发出突兀的声响。
面包掉下来落在他摞起来的课本上，被物理老师逮了个正着。
上前拿起面包环视一圈，眼神严厉的看着他，带着一股浓浓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