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濯清那天从医院出来后，就没有再去见过爷爷。
“濯清，我明天安排人去接你和玉玉，刚好回来放松放松。”
樊老爷子低哑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说完便打算挂掉电话。
“喂，樊老先生您好，我是秦雨瑞。”
他拿过了外甥手里的手机，打断了他这一套流程。
“原来是雨瑞啊？你有什么事情吗？”
樊老先生的语气明显有些意外，似乎还夹杂着点儿不悦。
“是这样的，濯清他暑假的档期安排的很满，不能去你那里长住，我明天早上送他们过去晚上去接。”
这毕竟是孩子的亲爷爷，秦雨瑞留着几分情面，对他说话很客气。
樊老爷子沉默了片刻，才说：“也好，那就劳烦你了。”
“濯清是我外甥，谈不上劳烦，您下次可以给他发消息，他现在还没办法跟您电话交流。”
秦雨瑞说完和樊老爷子问了好，便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樊濯清。
“好好休息，我明天亲自送你过去。”
“……”
樊濯清点头，心里也奇怪爷爷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明天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跟我打电话。”
秦雨瑞总感觉心口很堵，潜意识里察觉对方可能有什么意图，不放心的看着他。
等他们走后，樊濯清关了卧室里的灯，小家伙凑在他耳边给他讲故事。
孩子的记忆力好到他都羡慕，那套书里凡是周懿给她讲过的，她都清楚的记得。
不过，他现在也学精了，孩子来了兴趣给他讲故事的时候，他会假装被哄睡着。
这样孩子会很有成就感，第二天晚上还会接着给他讲，这样他就有听不完的睡前故事。
讲了两个故事后，樊珏仰头摸了摸爸爸的脸，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睡觉。
哎，又是当好宝宝的一天。
清早——
秦雨瑞准备好了礼品，开车带着四个孩子去樊老爷子的住址。
一听小侄女要去太爷爷家，秦初一立马就坐不住了，要求要跟着一起去。
“爸，他们都去你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吧？”
秦时一脸真诚的看着他，虽然他挺讨厌樊家的人，但是大部队的步伐他还是要跟随的。
就这样，他决定直接一车全部都送去。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事情，秦时还能护着点儿父女俩免得吃亏。
樊老爷子一早就在客厅里等着，谁知一开门进来了一堆孩子。
“太爷爷，我们来看你啦。”
樊珏提着舅爷爷准备的礼品递给他，蹬着小腿儿爬上沙发在他身旁坐下。
“玉玉的太爷爷，您好！”
秦初一跑到小侄女身边挨着，抬眸看了他一眼便挪开视线。
他从小就知道小姑姑死在了樊家，所以对他不是很热情。
“几个孩子感情好，非要跟着一起来，烦请您多多包涵。”
秦雨瑞把剩余的礼品全部提进来，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离开了。
“樊爷爷，您好！”
秦家和樊家那层姻亲关系早就破裂，秦时便用称呼普通长辈的方式称呼他。
“小时，快坐下喝杯水。”
樊老爷子倒了杯热茶给他，慈爱的目光看向玉玉。
“玉玉最近都在做什么呀？”
“最近舅奶奶请老师教我学了手语，我已经全部学会啦。”
小家伙自豪的看着他，太爷爷眉宇间笼着一缕愁丝，最近应该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玉玉真厉害！真棒！”
樊老爷子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这孩子就是聪明，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爸爸也厉害，舅奶奶还请了老师教爸爸说话，爸爸很快就要会说话啦。”
樊珏夸自己还不忘把爸爸也捎带上，扭头冲樊濯清投去一个肯定的小眼神儿。
“嗯，濯清，玉玉已经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你到时候直接带着她去圣佳幼儿园报名。”
樊老爷子都已经打点好了，幼儿园离自己这儿近，以后可以常过来看看。
“……”
樊濯清抬眸看着他，眼底露出几分错愕。
“圣佳幼儿园是挺不错的，但是距离我表哥住的地方很远，很不方便的。”
秦时的眉头不自觉蹙起，不仅离表哥家远，离秦家更远。
到时候两头跑岂不是要把人累死？而且表哥马上就要读高三，时间更是紧迫。
“没关系，玉玉这边我可以帮忙照顾，濯清你安心上学就好。”
樊老爷子温和的笑着，他都已经规划好了，玉玉他可以带着，这样两边儿都省事儿。
“……”
樊濯清冲他摇了摇头，两只手交握肢体有些僵硬。
“樊爷爷，我妈妈正在挑选幼儿园，您不能直接做决定，玉玉不可以离开表哥。”
秦时察觉出他是想把玉玉留在这里，语气也变得认真严肃。
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做让步的。
“玉玉的太爷爷，妈妈说了要让表哥给玉玉挑幼儿园，大人不可以替孩子做决定。”
秦初一一把抱住小侄女的胳膊，板着小脸儿严肃的看着他。
“我不要离爸爸很远，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樊珏也听明白了一点儿，她要去离爸爸近的幼儿园。
“……”
樊老爷子的脸色有些难堪，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濯清，你先考虑考虑，到时候告诉我答案。”
“爷爷，您说的幼儿园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
樊濯清拿着手机向他翻译道，在面对女儿的问题上，他的态度是坚决的。
“濯清，我上了年纪，只是想让你多回来看看我罢了。”
樊老爷子叹了口气，语气里染上几分哀苦。
“太爷爷，我和爸爸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的。”
樊珏轻轻拍拍他的手背，只要爸爸来， 她就会跟着一起来。
“好，玉玉可要经常来看太爷爷。”
这阵子樊铮粤想了很多，还是想把孩子养在膝下好好教导。
已经养废了一个儿子，孙子他也没能及时栽培，而玉玉就是他唯一的指望。
“emm……”
樊珏冲他乖巧的点点头，不知是哪里不对劲，她心里感觉不大舒服。
“玉玉，我们出去玩儿吧！”
秦初一好动坐不住，拉着小家伙的手去院子里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