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这又让周凡想起了自己的石珠洞天。
石珠洞天中没有日月星，没有风雨雷电。
虽有各种属性的灵气，却一直都没有什么道则、法则。
或许那洞天秩序之力算是道则法则的一种。
但除了这之外，别的都没有。
也就是自他突破元婴，渡了那雷劫之后，那石珠洞天才诞生出了一缕雷系、云系的法则出来。
让石珠洞天之中，从今以后，有了雷与云。
周凡若是不主动进行操控，那雷与云，则会按照它们既定的规则秩序来运转，为周凡梳理石珠洞天...
他在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若石珠洞天继续这般随着自己一起进化蜕变下去。
未来若是真的蜕变成了一方完整天地。
那么...
一直都在石珠洞天中如神临尘的自己，可能也算是这石珠洞天的‘天道’吧？
他想着天道，就想起了这方寸天。
若按澹台明月的说法，那么这方寸天，应是肯定也有独属于这片天地的天道的。
只是不知道，这尊天道，究竟是某个仙王、仙帝、仙圣弄出来的，还是属于那种原始天道之一。
他不知道这方寸天，究竟是被某一大神通者开创的天地，还是自然孕育出的一片天地。
现在的方寸天，一直都处于退化状态。
只是元婴境的周凡，他自是还感应不到这片天地间的那些什么道则、法则之类的。
但他现在好歹也是元婴了，已算是处于这片退化天地的中上，乃至是上层位格的存在。
这就让他冥冥中，对这天地的某些变化，已越来越敏锐。
他能模糊地感应到，这片天地，在不断的变得愈发虚弱。
就像是这天地间，出现了一个无形的大漏斗。
那漏斗在不停地往外漏风，在泄露本属于这片天地的灵气、道则、法则什么的。
或许，这也是这片天地，之所以处于不断退化的缘故之一。
他在想，那卫天道一系究竟是想要通过莫有钱发掘、培养气运之子的方式来干嘛？
以他综合各方面他了解到的修行知识来讲。
他可以确定一点。
那便是气运之子属于这片天地，便与这片天地，有着斩不断的因果关系。
按理说，气运之子成长起来之后，因为那冥冥中的因果关系，应是会让这片天地，变得越来越鼎盛才对。
一片天地出现的气运之子越多，那气运之子越强，那么那片天地，势必就会变得越加繁荣鼎盛，天地的位格，会在气运之子的反哺中，不断上升。
天地的位格上升了，也就代表着这片天地的天道位格也上升了，整片世界的道则法则什么的，也会越来越强，越来越清晰完善...
这是到了一定阶层的修士，都会知道的事。
当然了，这个阶层，肯定不是周凡现在所处的这个阶层。
那至少应该都是仙那一层次吧。
这些，仍旧是他通过澹台明月往日间的嘀咕得知的。
他相信这不会有假。
既如此，那么结合着现在这方寸天不断退化的情况来讲。
有些事，简直就细思极恐了。
莫有钱曾说，萧焱是空冥戒的第九任宿主。
这证明，萧焱前面，至少都还有八个气运之子。
通过莫有钱曾经那一副牛逼轰轰的姿态，周凡断定，他应是将那八位气运之子，都培养的很不错。
他们应是都顺利地成长了起来。
可...
这就出现悖论了！
这方天地的气运之子，既然成长起来了。
那为啥这方寸天，却处于退化之中？
而没有变的越来越鼎盛？
难道是那成长起来的气运之子，无法、或者是没有反哺这片天地？
就是这异常现象，让周凡惊恐！
他抬头望天，恍惚间似听到了这天地的哀鸣！
是那方寸天的天道在哀鸣吗？
他脑洞在继续大开，开始以恶的角度，来梳理这整件事。
最后，他想到了澹台明月曾在那归墟中取那大梦三千经的根本法时。
曾提起过，月华女帝曾怀疑那大梦三千经的完整版经文，也是一鼎炉功法。
他还听澹台明月提起过，有些仙王、仙帝、仙圣什么的，为了让自己更进一步，曾专门开创出一些鼎炉功法，于各个天地间进行广泛传播。
一些萌新捡到了那仙经，还以为是什么大机缘。
结果最后，他们修着修着，却是掉进了大坑。
修着修着，不知不觉间，就已不是他们自己了，而是成了那功法开创者的养份，成了其一具化身，在为其不断辟道。
鼎炉这两个字，于一瞬间占据了周凡的整颗脑子。
他细细梳理关于莫有钱和萧焱的情况。
他想到了他故土上的流水线一词。
萧焱是这方寸天的气运之子，却被当做流水线来进行培养。
同样的修行功法，同样的培养模式，几乎是在完全复刻前几任空冥戒宿主所走的路。
周凡越想就越是惊恐...
这些似乎已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觉得，这绝不应该是气运之子应走的路。
每一个气运之子，应该都有区别于他人，而独属于自己的路才对。
他还想到了，莫有钱曾严厉反对萧焱走那明显就更强的大道筑基之路。
而要求萧焱走那天道筑基路。
这是为什么？
这特么应是一气运之子的操作吗？
就周凡所知，但凡是那气运之子，又有哪一个不是在修最强的法，走最强的路。
而现在，却出现了流水线挖掘气运之子，流水线培养气运之子的操作模式！
念及此，周凡更加惊恐！
他从流水线，想到了商品，想到了食物这两个词。
他曾想，萧焱是通过流水线生产出的商品，或者食物吗？
周凡不知道答案！
但他很想一窥究竟！
若真是这样，那这修行界，也就真是太黑暗、太残酷了！
会让人绝望的看不见一丝曙光。
或许很多东西，都早已被一套没有丝毫漏洞的规则给锁紧。
一代又一代，一轮又一轮，一茬又一茬，都是在按照这既定的规则在执行。
有些阶层，早已被固化。
从一开始，或许这就是一场局。
一场将萧焱，乃至是所有生灵都给蒙在鼓里的局。
他突然又想起了韩老魔。
当初韩老魔随手而为的救他，他以为他遇到了一个跟谭婆婆一样，心地善良的好人。
谁又能知道，那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局呢？
凡人被修士玩弄。
修士被更强大的修士做局玩弄。
一层吃一层！
一环套一环！
就是这般的剥削。
强者通过吃弱者来获取养份，让自己变得更强，而更强者则通过吃营养价值更高的强者，来助自己继续成长。
大鱼吃小鱼，鲨鱼吃大鱼，或许就是如此吧！
真就是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