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若有所思，站起身来打量跪坐着的翟元礼，“不是吗？难道说——您是爱上他了吗？”
翟元礼有些迷茫，“爱？”
他从来不是很懂爱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吸血鬼父亲对他的爱。
那种的叫家人的爱，他认为自己对崔赫熏，应当也是家人的爱。
可陈敬口中所说的，以及崔赫熏说的，好像跟这个又不大一样。
崔赫熏的求生意志似乎很强，翟元礼不知道他是不是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但能感觉到他喝进去了一点自己的血。
陈敬一摊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呀，瞧瞧我，忘记了您是如此纯洁的存在。虽说是吸血鬼，却天真又不谙世事地像个孩子呢——”
“不过没关系，我很大方的，而且看你们的样子，应该还没做过吧？”陈敬不怀好意地顺着翟元礼敞开的衣襟瞧下去，但下面的部分被崔赫熏挡住，他只能看到翟元礼被血流下痕迹染得一道道痕迹的肩膀和锁骨。
翟元礼半截胸膛暴露在空气中，白和红交织在一起染成了一幅血腥中带着美感的油彩画。
陈敬舔了舔干燥的唇，“快些决定吧，元礼，他可是等不及了。”
翟元礼把崔赫熏放倒，让他暂时平躺在地上，自己则是一步步向陈敬走过去。
陈敬欣喜若狂，面容都因着这份狂喜扭曲，“虽然这样的地方有些委屈你这么美的人，但后面有治疗床，是新的哦，而且我特意选的最大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先给他输些你的血，再搭配药物，应该能救……”
他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完了，因为翟元礼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背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脊椎。
翟元礼并非空活着消磨时光，这些年他打发时间，学习了很多技能。
随着他手下移动，陈敬的脊椎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
他下手很有分寸，在不杀死陈敬的前提下，让陈敬彻底成了个废人。
陈敬还未从欣喜中回过神，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便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污秽淌出，他身上开始散发出排泄物的臭味儿。
翟元礼把人随手揪起来丢远，陈敬就这样和油画以及挂在板子上的照片们“哗啦”一声摔成了一团。
他抱起崔赫熏，小心翼翼地放在帘子后的治疗床上。
二人皆是一身血污，既有自己的，也有对方的。
在这种生死一线之间，翟元礼似乎终于懂了自己的心声。
他吻了一下崔赫熏的脸颊，咬向对方的脖子。
……
“醒醒，赫熏。”
“时间到了，该醒来进食了。”
“赫熏，听得到吗？”
“赫熏……赫熏……”
是谁啊，好吵……好熟悉……
崔赫熏睁开眼睛，精神还有些萎靡，但意识随着醒来逐渐清醒。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
是谁在那里？是……
啊，是我的爱人，翟元礼啊。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是见到我要死了，所以不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