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的笑维持到他无意间一抬头，看见昨天穿的那身西装，浸了水，随手扔在墙角，此刻干干净净地挂着。
白霜给他洗好挂起来的。
西装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旁的黑色内裤。
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方面的分寸？
他脸上一阵恼，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栏杆，心里有的主意，扭头就往卧室走去。
白霜是被陆成玉扒他裤子的动静给闹醒的，他懵懵地按住陆成玉的手，懵懵地喊，“成玉。”
陆成玉在他脸上亲了亲，“早上好。”
……不是，打招呼这种行为很正常，但是为什么要脱他的裤子啊！
白霜红着脸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良家妇男要被霸王硬上弓的可怜模样，“成玉，你别。”
“呦，挺精神啊。”陆成玉啧了一声，他后腰现在还有些异样感，这家伙倒是开了荤，看了一眼他羞愤欲死的脸，心中微叹，自己对象还是得疼一疼。
早上醒的早，陆成玉好好把人逗弄一番，包括但不限于让白霜看着给他洗内裤，“以后还洗我衣服吗？”
“还是要洗的。”白霜坚持不懈，手拽着陆成玉衣摆不放，“你上班很累，身体也不好，要好好休息。”
陆成玉点头，无赖道：“行，那看来我们阿霜很喜欢他哥给他洗小裤裤啊。”
白霜嗫嚅着，半天只说了一句，“……你不要欺负我了。”
软包子一个。
玩闹一通，陆成玉的头疼劲少了很多，帮白霜准备了早餐，两人先去洗漱，换了一套衣服。
西装笔挺，衣冠楚楚，阳光洒进屋内，两人礼仪得当，细看之下才能看出不同于外人的放松。
这些已成为了就餐的一部分，并不觉得束缚，是对彼此的尊重。
陆成玉问过白霜的想法，如果他觉得跟自己吃饭会有负担，他们可以分开用餐，但这个想法刚刚提出来的时候，白霜认真地表示他也要学。
陆成玉很喜欢他的性子，直来直去，不会也不自卑，坦荡地表示要学。
很乖，很漂亮，很......是原本的他所不能看到的纯净。
早餐是米糊糊配甜玉米粒，面包块切的整齐，轻煎后表面很脆，在米糊里裹了裹，很香。
“好吃。”他毫不吝啬地夸奖。
白霜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坐上车的时候白霜握住他的手腕，他抬头，“怎么？”
白霜转头，“成玉。”
“嗯。”这是怎么了？这样的表情，面瘫式害羞吗？
“成玉哥哥。”
陆成玉静等后续，发现这已经是完结了，这人喊完心满意足地开车，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陆成玉：“......”
秉承着鼓励式教导的陆总嗯了一声，“称呼不错，在哪学的？”
“网上。”白霜听话地回答，“感觉你会喜欢。”
开车的时候不乱看，白霜只回复了一句。
“那我喜欢吗？”陆成玉问。
“不知道。”白霜说：“不能迟到，要开车。”
陆成玉知道他的性子，点头，说：“我很喜欢。”
白霜没说话，陆成玉知道他又不好意思，安安静静地缩着去害羞了。
冷漠了这么久的心上人，陆总自觉愧疚，许多东西都没有时间接触，知道他在这方面一知半解，没想过他是一点也不明白，心里那点恶劣的心思蠢蠢欲动。
他暗叹，不能把全部心力都投入在工作中，忽视白霜的感受，需要改正。
他自我反思了一轮，车稳稳停在公司楼下停车场。
“白霜。”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声音娇俏，带着明显的欣喜，“昨天你没开车，我叫你也不搭理我，我都说了我送你了，呀，陆总也在啊。”
陆成玉冷淡地扫视她，轻轻颔首。
“林小姐。”白霜说：“有什么事吗？”
林月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明显的爱慕，“我是专门在这里等着你的，没什么事，跟你打个招呼。”
“哦，谢谢。”白霜点头，“我还要工作，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林月撒娇似的哎了一声，“让陆总先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我帮你跟陆总请一会假，是吧，陆总。”
陆成玉看着这个冲自己撒娇的女人，听这个意思还想当面带他的人走？
他回头看了一眼，白霜无辜地看他，眨巴眨巴眼睛。
乍一看上去他成了不松口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陆成玉感觉一股火气直往上涌，他还未来得及教会自己男朋友更多，便有人开始觊觎了。
真受欢迎啊，如果把他的腿打断，让他变成一个只能依靠他过活的废人，谁还能看上他？谁还能发现他的宝藏？
这个想法出现的迅速，又无比清晰，从出现的一刻就注定不能实现，没什么作用，只赤裸裸地挑开了他虚伪的面皮，露出内里的肮脏。
他不是一个好人，礼仪浸润，品德束缚，一切的一切都堆砌的那样完美，完美的他自己都会忘却。
但忘记不是消失，轻飘飘的，在你猝不及防时，那些想隐藏会重见天光。
林月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她凭借林家千金的身份自信陆成玉肯定会卖她这个面子，然而她预想中的场景没有发生，陆成玉不仅没有应下，甚至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他就那样没什么感情地看着她，眼神阴鸷，林月被看的一阵惊慌，陆成玉一直都是礼貌有分寸的，她便下意识地认为他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怎么，怎么会……
“还是不了吧。”陆成玉的礼节喂了狗，态度堪称恶劣地对一个小姑娘，“不是每一个人都跟林小姐一样有闲心，工作时间邀请我的私人助理离开，这件事情我会跟你父亲说的，以后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不要过来了。”
没有再理会这个挡路的，陆成玉简单整理了一天的事物，动作迅速地将两份临时文件处理。
白霜给他泡了一杯咖啡，整理了一遍陆成玉的行程，心中有数之后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
“先放下。”陆成玉说。
白霜回头，陆成玉低头看着文件，他看不见他的神色，“有什么事情吗？”
“嗯，去把门关上。”陆成玉在文件上签好字，指使道。
白霜把门锁上，走到他身边，低声喊，“成玉？”
陆成玉轻轻往后移动了一点位置，仰头看他，仔细打量了一会他勾了勾手指，“蹲下。”
白霜蹲在他膝盖旁，陆成玉的手指轻轻地描摹着他脸侧的弧度，很痒，很熟悉，他蹭了蹭陆成玉的手指，漂亮的白色头发落在陆成玉黑色的西装裤上，乖巧柔顺。
陆成玉笑了一声，短促的听不出愉悦，带着其他的隐晦意思。
“我们阿霜，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