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准备
未经允许就想从摄政王府出去，说实话，还真是有些难度。
在层层的严防下，偷溜指定不用想了，如果他敢这么做，恐怕就要考虑一下该怎么死了。
至于蒙混，嗯，倒是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
寒霜从那晚回来以后，就想着各种逃离的方案。想了几个，可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他的目的不光是出去，而是可以彻底的逃离，要是出去以后再被捉住……想着，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对血无情虽然了解不深，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以那人那变态的掌控欲，他这么做等同于挑衅，如果被捉住，呵呵。
还别说，混出去的办法，倒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安全可行的。可出去后该怎么办？他还真是没有头绪。
以前的身份，势力，铁定是都不能动了，毕竟人又不是傻的。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寒霜轻轻的低语。
……
“主子还有吩咐吗？”
“没了，去吧。”
寒霜低语。
青竹今天很奇怪他家的主子，反复的让他去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仿佛有意在折腾他似的。
想着摇摇头，主子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拿折腾他当乐趣。
然后又认命的朝着城北头的一家店铺走去。
哎！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六趟了。
“哟，您来啦！请问您还需要点什么？”
“墨。”
这家文房店，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上次买的是一种特殊的纸，水火不沾，经久耐放。可回去以后主子却说，光让他买纸了，墨却忘记让他买了。
他听得额头青筋直蹦，努力的平复着自己起伏的心情，用平静的语气告诉他的主子，王府里有上等的墨，那是外面都不曾有的。
主子直接告诉他，要的是一种特殊的墨。不怕水，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带有一种奇香。
青竹无法，只有认命了。
“那您要哪种墨？是作画，书写还是送亲拜友？只要您说得出，我们这里一定给你保质保量的找出来。我家的墨，品质上乘，制作精良，绝对的童叟无欺。”
听着店家滔滔不绝的介绍，青竹一阵头痛，挥手将其打断。
“好了，好了，你说的这些我全都不要。”
那人被他的话说的一愣，露出满脸的不解，难道是他听差了？
“额，您要的不是墨吗？”
“是墨，但你说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青竹淡淡的道。
“那想要什么样的？”
小孩有些不解，他家的墨已经最全了，这些都不是，那是什么墨？
也不和他多解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匣子将其打开，一股清冷的香气，从那匣子中溢出，那香淡雅高贵，犹如来自天外。
小孩只嗅到一点，便被那香气迷住了。
“碰”匣子被盖上，而小孩也被这响动惊醒。
回过神来的小孩尴尬道，
“您不是来买墨吗？这是……。”
也别怪他糊涂 ，毕竟这人的举动太奇怪了，买墨拿香料作什么？又不是买胭脂。
“我是来买墨，不过却不是买你们这里的墨，而是让你们用这香做一种特别的墨，墨要经久不掉色，画上以后，就算沾水，也不会晕染。”
嗯，这回明白了，不过却轮到小孩头痛了。
“您稍等，我去找掌柜的，这事我做不了主。”
青竹点头示意可以。
“那您在旁边歇歇，我去去就来。”
这小孩儿一看就是个麻利的，匆匆几步就不见了身影。
不多时，那小孩便带着一个人回来。
那人圆圆的脸，圆圆的身子整个人看起来都圆圆的乍一看，根本不像一个卖文房的，倒像是一个饭店的掌柜的，可即便如此，那小眼睛中内涵的精明，却不会让人小视。
“这位公子，您要做特殊的墨条。”
掌柜的声音很是谦和。
“是的。”
“那香可否让在下先看看？”
青竹没有犹豫，把匣子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接过匣子打开，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又是一脸为难的道。
“公子是这样的，我们书渊阁虽然会特意定制，但规格都是内部定的，还未有公子这样的先例。”
说完便拿那双精明的小眼睛，看着青竹。
听掌柜的这话，青竹眉头微皱，掌柜的刚开始的表情，分明是并没有拒绝的意思，怎么……
“有什么话就直说。”
等的就是这话。
“是这样的公子，您呢要是实在想做的话，我们这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报酬嘛~恐怕就不能收普通的灵石了。”
青竹听得心头一动，这店老板是想敲他的竹杠了？
想着倒是放松了下来，在他心里只要能做就行，至于别的，他是什么人啊？要是敢这么做，那到要掂量掂量他那几斤几两，到底够不够他称的。
“哦，掌柜的不妨说来瞧瞧，看看那东西，我拿出是拿不出？”
青竹敛去眸中那一丝玩味。
怪不得主子们都喜欢逗弄旁人，这感觉，嗯，确实挺好的。
“能的能拿得出，小店儿也不要其它，就是公子手中那盒香的做法。”
说完自以为情绪收敛很好的掌柜的，拿起柜台上的香茶抿了一口，可那眼底流露出的期盼，怎可能瞒过青竹的双眼睛。
心底嗤笑，这心可真够大的，竟然想要他主子的东西，而且要的还是配方。
青竹的垂眸不做声，在老板看来那是在思索其中的利弊。
片刻后，青竹才开口道。
“这香我到是给的，不过老板你倒时敢要吗？”
店老板听得眉头微皱。
“公子，这是何意？小店儿做的是买卖，公子要是想买付给小店想要的东西便可，何来敢不敢之说？”
“哦，是吗？东西那我定了！”
这一句听得老板心中欢喜，这香要是到手了，他还不得大发特发。而且不光如此，要是弄的好还能让他的店，名扬出去。
这么想着，面上虽未动可心中却乐开了花。
可是青竹接下来的话，却犹如一道千年的寒潭水，直交到了他的心头，冷得那叫一个彻底。
“东西做好以后，掌柜的亲自送到摄政王府去吧，到时候王府的总管自会把东西给你的。”
青竹一边说，一边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店老板。
店老板听得心头一惊，摄政王府？那是什么地方，他一个做生意的小民，岂敢在那个地方随意开口。
“您是摄政王府的？”
老板忐忑的问，心中还抱着一丝幻想。这小公子没准是在和他开玩笑，可青竹随后的话，却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在下是摄政王侧君的贴身小侍，这东西就是侧王君想要的，至于那香，应该是特供吧。”
青竹轻言。
这话让老板再不愿意相信也得信了。
没想到这人不但是摄政王府的，而且那香竟然是侧王君的，还是特供，老板现在对提到索香的事，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呵呵，公子不用再提那香了。”
老板干笑道。
“怎的，老板这是反悔了，不打算接我这单生意了！”
青竹话说的平淡，可其中的威势却不是这老板敢受的。
别说他仗势欺人，这势有时候该借还是要借的，若不是这老板贪念甚深，他又怎会如此。
“不不不，怎么会呢，以小店的声誉怎会有接单反悔之事，只是刚才想起来，这香质地细腻，做起来应该也不会有什麻烦，所以想着一些普通的灵石，应该就可以做为这次交易的酬金了。”
店老板说得磕磕绊绊，但话中的意思却表达清楚了。
“不用着香了。”
“不用了，不用了。”
店老板急忙答道。
而青竹也不再说什么，毕竟他也是很忙的。
“行了，后天我来取。”
扔了一些定钱，转身就走了，只等着后天前来取东西。
而店老板看见那走远的身影，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毕竟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来人仗着身份，借这事儿做点什么，以他这草头百姓也只能是干受着。
同时心中也暗暗决定，这贪心，以后再也不能有了。
……
“主子事情办好了，墨要后天取。”
青竹躬身禀报。
“是按照我要求弄的吧。”
寒霜再次确认，毕竟这墨对他而言可是很重要的。
“是的主子，绝对是按要求办的，不会出错。
那老板被他这一吓，哪里还敢弄出半点差错。
寒霜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快要西下的太阳摆，手让其退下。
看着今天买回来的这些东西，说实话都没用。唯一有用的还是那没取回来的墨。
当然了，他这么做可不单单是为了折腾这小侍青竹，这其中自是有深意的。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青竹都是在这种忙碌的生活中过去的。
这些天他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物件都买过，甚至是一些观赏的花草，而其中最奇特的是他的主子，竟然让他买回来一棵木头。
说实话，刚接到命令的时候，他是有些无语的，不过到底是主子的命令，他还是照做了。
七天后。
午后的太阳正热，可寒霜却突然来了作画的兴趣。命青竹拿出他前几日买的低墨，开始了作画大业。
纸笔墨都准备好了，可这时却了犯愁，要画些什么呢？
目光扫到身边的小侍青竹，不觉心头一亮，有了。
而身边的青竹却有了不好的感觉。
青竹去，站到那棵树的旁边，就以你为原型，来一副小侍图。
青竹听得额头一跳，可无奈，只好照做。虽然头顶上是炎炎烈日，好在他是修炼之人，否则还真受不了如此。
而这一站，就站了将近一个时辰。
眼看这画马上就要好了，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可却在将近尾声时出了意外。
一只黑鸭从头顶的树上飞下，虽然被寒霜杀死，可那带起的尘沙却沾染到了画上，好好的一幅画，就这样算是毁了。
看着那辛苦了半天却变得如此模样的佳作，寒霜真可谓是气怒上涌。
“哗啦。”
桌子上镇纸连带着墨砚都飞了出去，而离得较近的青竹，直接被殃及了池鱼。整张脸和前面的衣襟，都被那飞溅起来的墨汁扫个正着。一张清雅的脸，此时漆黑一片。
倒不是他躲不开，而是主子发火，一个下人哪有躲的资格。
怒气渐平的寒霜，抬头时正好看见那张漆黑的脸，一瞬的愣神，随后就笑出了声来。
“你怎么不躲？”
“主子气平了就好。”
寒霜如是的说道。
“你呀！行了去洗洗吧！”
“是，”应了一声离去。
毕竟这沾染了满脸满身的墨汁，实在是不舒服。
看着远去的青竹，寒霜敛去了脸上的笑意，面色深沉，哪还有丝毫刚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