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欣怔住，牙齿紧咬着下唇，嘴角渗出丝血，眼中透露着无法启齿的悲伤。
她侧目看向陆谦，眼底涌动着波澜，一字一句咬着牙颤抖道：“你杀了我吧。”
霍聿眼底戾气横生，可他嘴角却是挂着阴恻恻的笑容，从身后抱着她，贴着她的耳廓，俯首低语，声音暗哑充满嘲讽。
“杀你？那你可要失望了。”
“看着他死心疼了是吗？”
“我怎么从不知道你那颗冷硬的心这么容易心软。”
颜欣沾着血的手在玻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指痕，骨节泛白，指头红的就要滴出血，里面的人就好像能听到外面的谈话一样，下手越来越狠。
陆谦撑着身体才站起来，齐肃又给了腹部一脚，电击棒在他身上刺啦刺啦的响着，可他还在强撑，还在对着她摇头，让她不要怕。
颜欣眼泪不受控制翻涌而出，顿觉锥心刺骨，痛不可言，指甲嵌入手心，鲜血从指缝流出顺着玻璃流下。
她缓缓转身，抬眸盯着霍聿那张猖狂又恶劣的面庞，眼泪无声无息从脸颊滑落，眸光黯淡一片，低声颤着乞求。
“别打了，停下，我求你了。”
“我答应你，你停下别再打了。”
霍聿垂眸看着她，微薄的灯光打在他的眉眼上，俊美的脸显得异常危险，他低声笑了起来。
他就喜欢看她垂死挣扎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永远逃不出他的掌控。
这种强烈的控制欲又让他体内的血液兴奋得到处狂窜。
他提起她的下颚，眼尾泛着薄红，漆黑的瞳孔让人无法窥视那一丝酸涩，压抑着怒意轻嗤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颜欣伸出颤抖的双手，环抱着他宽厚的腰，把脸埋在他坚硬的胸膛轻轻蹭了蹭，就像一只小猫咪蹭着主人的手掌时那样百般讨好，可她眼里的泪一滴一滴滑落，被他黑色的衬衫吸附。
颜欣听着他胸腔里毫无章法的心跳声，特别快，她知道他很生气，她想让他试图冷静下来。
霍聿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眼底猩红，渗着寒意，她为了里面的男人，还真什么都能做。
颜欣抬起头，主动踮起脚尖，用她颤抖的唇去亲吻他的脖子，喉结，慢慢往上吻过他的下巴，最后吻上他干涩的唇。
玻璃房内的击打停了下来，陆谦被按在地上，透过玻璃看着眼前的一幕，身上的疼都没有心里的疼来得突然。
他握紧拳头，怒目着反抗，齐肃把一管针剂直接扎进他的脖子，陆谦像是顿时无力，这一刻所有的疼痛来势汹汹，像一股狂风把他强撑的身体吹得支离破碎。
霍聿推开在他唇上乱啃的颜欣，挑眉看着陆谦，唇角微扬，带着一丝冷笑，下一秒他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一样把颜欣拎着转身往椅子走去。
颜欣直接被他甩在地上，疼得两眼发黑，可她还是爬起来跪在他脚边，他就背对着玻璃坐在椅子上，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一样睥睨着她。
她的尊严又一次掉落，还是在陆谦面前，她真的恨透了自己，恨透了自己的弱小。
如果没有遇见他霍聿，她本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平淡的生活，可是这一切在几个月前都化作一团泡影，甚至在三年前点头答应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霍聿眼神冰寒，抬起她的下颌，指腹重重地擦拭着她流下的泪，“还真是为了他什么都能做。”
颜欣忍住喉咙里的哽咽，抓着他的裤腿，一脸恳求，声音悲泣，“求你放了他好不好。”
霍聿捏着她的下巴，眼底满是讥诮，勾着一抹残忍的笑，属于他特有的低沉嗓音含着几分森冷的寒意，“放了他？可是你刚刚的表现我并不满意。”
颜欣身体都在颤抖，乌黑的碎发贴在脸上，衬得那张脸无比苍白，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掏空了灵魂，只剩下在沉痛中挣扎的躯壳。
她眼里那股蚀骨的恨意无法掩藏，凄厉的看着他，沙哑道：“霍聿，三年，我以为你多少是有一点怜悯，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
“就算是养一只宠物也会有感情的啊。”
“难道就因为我身上留着吴山的血吗，可是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为什么你也要那样对我？”
颜欣紧紧捏着他的手腕，眼里燃烧着火焰和恨意，声音嘶哑，
“霍聿，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已经杀了我无辜的弟弟，你为什么还要杀无辜的人。”
“为什么？”
霍聿眸光落在她泪痕斑斑的脸上，眼底一片薄凉，脸上没有一丝动容，随即似笑非笑道：“为什么？因为你在乎他。”
“只要你在乎他一天，我就不能让他多活一天。”
“我说过你点头答应那一刻就是我的人，你怎么敢背叛我？”
颜欣垂眸盯着他手腕上那个牙印，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此刻的她心里有多恨，下嘴就有多狠，一颗一颗牙齿就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刺入他的皮肤里。
鲜血又一次从她嘴角滑落，滴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霍聿手背青筋外冒，一把掐住她的脸颊，几乎用了很大的力把她的嘴硬生生捏开，抽出自己的手腕。
颜欣此刻就像一个发了疯一样，头发垂落，被泪水打湿黏在脸上，嘴角还残留着男人手腕上的血，苍白的脸和殷红的血映衬得她无比的凄美和破碎。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凄然一笑，看着手背上的血，流着泪讽刺道：“我以为你的血跟你的心一样冷。”
“可是它是热的啊。”
霍聿盯着自己的手腕，三次了，他脸上带着诡艳的笑，黑色的瞳孔透着阴冷气息。
他抬起还在流血的手，指腹落在她因为愤怒而发抖的唇上，轻柔地摩挲着，顺便把她没擦干净的血迹抹掉，下一瞬直接扭转她的头看向玻璃房，嘲讽道：
“这么会说，又不会做。”
“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表现。”
颜欣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陆谦，眼里的恨意转为恐惧，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胸腔起伏越来越大，手慌乱的伸向他的腰间，颤抖着解开他的腰带。
她在陆谦的注视下，低下头，做着最不堪的事。
一滴一滴的泪跟她的尊严一样掉在地上，还能听到声音。
屋内的保镖自觉的背过身。
陆谦被打了麻醉，可他还能保持清醒，这一时半会却使不上力，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仍然被死死摁在地上。
看着她眼泪肆意流窜，霍聿手指插入她的发间。
颜欣还没缓过来便被他从地上捞起，坐在腿上。
霍聿坐在椅子上背对着玻璃，而颜欣的脸则是对着玻璃，她的身体被他宽大的外套遮挡，偏偏他强迫她看着正对面的陆谦。
颜欣一脸痛苦和绝望，与陆谦对视着，她看到陆谦眼里的痛楚和自责，而她所有的尊严都丢尽了，只剩下一片死寂和凄绝。
她紧抿着唇，把所有的声音都吞咽，偏偏男人低吼着，“大声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