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芸。”
还没等牧武再次开口的时候，古芸便轻轻地吐了两个字，却是如若寒风一般。
“牧武。”
牧武坦然一笑，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古芸实在太过美丽不可方物的——
明明有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脸蛋，却是长着一双能勾掉他人魂魄的美眸，两者又恰恰是如此地完美融洽，没有任何不和谐之处。
只可惜……
牧武知道，眼前美得足以让任何人心动的女子，是一只毒蝎，一碰即死。
“你要杀我？”
蓦然之间，牧武坦然一笑，随意地问道。
“嗯？”
古芸先是一怔，没有想到自己心中掠过的一丝杀念，居然被牧武捕捉到了，却是没有否认什么，点了下头。
“然后自杀？”
牧武淡淡一笑，轻声问道，仿佛古芸要杀的人不是他。
“呃？”
古芸再次怔住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牧武怎么可能看出她的心思，不过依旧没有否认什么，再次点了下头。
“因为天誓？”
牧武依然微笑着，就像是此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
古芸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愚蠢！”
牧武好像没有听到古芸的问话，猛然间暴喝了一声，犹如狮子大吼一般，声音中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怒气。
古芸再次愕然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点都看不透眼前这个明明比自己年小五岁左右的少年。古芸认为，牧武最多也就十五岁。
牧武的确很生气，真没有想到还有如此之笨蛋的女人。不管怎么看古芸，她都不像是一个笨女人。
师命难违——
愚孝！
牧武一瞬之间就想明白了什么，便冷然问道：“是你师父？”
“呃？”
古芸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你师父真不是什么东西！”
牧武顿时怒骂了出来。
“你……”
古芸一听到牧武居然敢骂她的师父，那双勾魂的美眸中，不由透着一丝怒意，死死地盯着牧武那双淡然如水的眼眸。
“你师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牧武毫无畏惧，再次骂了古芸的师父一句，补充说道：“如果我是你父母，非抽死你师父不可。”
古芸闻言，却是莫名平静了下来，美眸中的怒意消褪不见，多了一丝莫名的悲伤，突然发现眼前的少年，明明就是有着一张略带稚气的脸庞，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如此霸道。
“既然是天誓，那我娶了你，就没事了。”
牧武没有理会古芸的异样，蓦然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
古芸闻言，美眸陡然睁大，不敢置信地惊呼了出来。
“我娶你，你就不需要坚持什么狗屁天誓！”牧武顿时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意思，再次认真地说道，“我还没有活够，估计你也一样，这样白白死掉，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你没有开玩笑？”古芸认真地问道。
“没有。”牧武认真地说道。
“你会死的。”古芸一本正经地说道，“凡是说要娶我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够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是吗？”牧武淡然一笑，“世事无绝对。”
“是吗？”古芸一怔，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的自信从何而来，“而且，你实在太弱了，你打不过我，破不了天誓的。”顿了一顿，她稍稍迟疑了一下，“这样吧，我给你十年的时间……”
“不用！”
还没等古芸说下去，牧武却是打断了她，自信地说道：“给我五年就够了。”
“五年？”
古芸不得不一脸古怪地注视着牧武，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知道我现在的实力吗？”
“不知道。”牧武毫不犹豫地说道，却反问了一句，“不过这有关系吗？”
说着，他坦然一笑，更加自信地说道：“五年之后，我不单单能够打败你，还要抽死你的师父。”
“你……”
古芸顿时一阵无言以对。
“如果不是你师父，你不需要杀我，我也不需要提心吊胆。”牧武稍稍解释了一下，“我这个人是恩怨分明的，你师父就是该死的罪魁祸首。”顿了一顿，他的声音蓦然变得冷漠了起来，“而且他这种师父，不要也罢！”
“你是怎么知道天誓的？”
古芸看出牧武的决心，也就放弃了劝说，心中更是涌现出一丝异样强烈的期待，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的眼睛又没有瞎，你的发型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牧武霎时没有好气地说道。
只见古芸虽然青丝如瀑，不过此时盘了起来，如若包子一样顶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颈脖，而精致的眉心之中，点着一粒更添一丝神韵的紫砂。
天誓发！
这些东西不是玄妃告诉牧武的，而是牧武从那个神秘男子的乾坤戒指中，找到了一部对方亲自书写的游记，上面记载着很多牧武前所未见，前所未闻的事情。
“你居然知道？”古芸更是一阵好奇不已。
“我又不是笨蛋，为什么不知道。”牧武不得不白了一眼古芸。
牧武跟古芸本来就无仇无怨的，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天誓，让他们无缘无故成为了一对死敌，牧武的心中就是一阵不爽。
“要喝吗？笨芸……”
牧武没有理会古芸变得难看的脸色，突然坐到圆桌旁边，取出了一坛前些日子最新酿制出来的药酒——“牡丹醉妃”，原本是专门给玄妃酿制的，不过这些天，无论牧武如何呼唤玄妃，玄妃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什么！”
古芸刚想要询问一下的时候，才猛地想起牧武居然喊她“笨芸”，那双勾魂的美眸中不再显得勾魂，简直就是要杀人一样，死死地盯着牧武。
“看什么看！”
牧武不得不再次白了一眼古芸，道：“难道我有喊错吗？什么狗屁天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不屑。
天玄大陆确实是强者为尊，而且女人的地位不如狗，但是古芸，好歹是一位真正的强大武者，至少牧武看不出古芸的真正实力，然而这样的女子，却就因为一个狗屁天誓，白白牺牲不止，还要连累牧武这个无辜。
“你……”
古芸闻言，饱满的胸口顿时起伏不定，纤纤玉指指着牧武，差点想要动手的样子，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待她，包括她的师父。
“咦！”
就在古芸真要出手好好教训一下牧武的时候，一阵幽幽的酒香，从牧武刚刚揭开的酒坛之中飘溢了出来，使得古芸为之一振。
“好酒！”
古芸虽然不是什么酒鬼，至少不是玄妃那种，但是对于酒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却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香醇的药酒。
“尝尝吧，对你身体有好处。”
说着，牧武就给古芸斟上一杯，递了过去。
古芸闻言，稍稍迟疑了一下，凝视着眼前这个古怪的少年，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杯“牡丹醉妃”，一饮而尽。
“不会又是你酿制的吧？”
古芸是个识货之人，瞬间就知道这种药酒的珍贵，真要拿出拍卖，相信一坛这样的药酒价值十数万两玄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毕竟单单成本，其中一种叫“雪牡丹”的玄药，就需要一万多两玄石。
“有问题吗？”
牧武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笨女人还有聪明的时候。
“没有。”
古芸一脸古怪地看着牧武，一想到那些药膳也是出自这个少年之手，心中的好奇禁不住变得更加强烈了。
“来吧。”
牧武没有在意古芸的目光，哪怕古芸真心长得绝美，便又给她斟上了一杯，道：“你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想要恢复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对于牧武的这一番话，古芸倒是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拒绝牧武的“牡丹醉妃”，更是无法拒绝，感觉有点上瘾的样子。
不知不觉，两坛牡丹醉妃就落入到牧武和古芸的肚子。
“谢谢你。”
古芸含糊地说了一声，便趴在圆桌——
醉了！
牧武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将古芸那个全身无不透着成熟之美的身子一把抱了起来，平放在舒适的大床上，盖上被子，才转身离去。
牧武清楚，古芸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如果她不想醉，再喝一百坛药酒，也不会醉。
至于五年之后，自己会不会娶古芸，牧武并不知道，也没有想过，而这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罢了。
就在牧武将房门掩上的一刻，古芸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勾魂的眸子中，泛起了一丝复杂的目光。
原本古芸以为牧武会趁机占她的便宜，甚至会霸王硬上弓，毕竟她清楚自己的魅力，真心没有多少男人能够抵挡得住。
“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古芸蓦然淡淡一笑，喃喃了一句，不过脸色很快就黯然了起来。
“他真的能够过得了明天吗？”
古芸的内心深处，有了那么一丝莫名的担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师父的厉害，从小到大，凡是说过要娶她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善终，第二天就暴毙而亡。
“要是他死了，估计以后就没办法喝到‘牡丹醉妃’，还有那些可口的药膳……”I147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