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乐赶忙用手将语文卷子上的121分扣住。
他的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二，至于总分…这次估计又是倒数第一。
白石每次考试都是拼了命的作妖，白石明明能考一百五偏偏非得交白卷，明明多写几个步骤就能满分，他偏偏得一步得出结论。
而他，每次拼尽全力也只能考这么点儿分。
F市重点一中的培优班只接纳年级前五十的学生，而他身为入学考试第五十名，可以说是踩着线进的培优班。
培优班讲究优胜劣汰，每次期末考试成绩低于前五十的自动换班。
他的月考成绩很是不理想，按照上次考试排名，未来继续留在培优班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而两个月后便是期末考试…
留给他追赶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整节语文课谭乐听的极为仔细，生怕漏掉了哪个知识点，整张卷子在他的写写画画之下红蓝黑交叠，像是一张缝补的密密匝匝的破布。
白石看着疯狂记笔记的谭乐不免嗤笑，他睨了一眼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林清潇，双手插兜头靠着教室后的黑板，轻轻的哼着《my heart will Go on》，两眼放空，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下课铃敲响的时候，神游外太空的白石和奋笔疾书一整节课的谭乐几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一个恨上课时间太长站的太久，另一个恨自己愚笨大多知识点没听懂。
一个课间谭乐几乎没有移动一丝一毫，他机械的背诵着卷子上的答案，想要把整张卷子统统印在脑子里。
在这里，你背不下来的书，总有人能背下来，你做不出来的题，总有人能做出来。
谭乐反反复复的将整张卷子全部默念了三遍，这才叠整齐收了起来。
下一节课是数学，也是谭乐最头疼的科目。
语文成绩不好他还能通过死记硬背来取得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成绩。
而数学…似乎不管刷了多少题，他的成绩都是那样的惨不忍睹。
数学老师对他也不抱什么希望，每次看见他端着不会的题去办公室，也就只是告诉他，多做题，做的多了、见的多了、错的自然就少了。
可每次见到做过的考题稍加变形，他便又不懂了。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是你做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好，每个月光是数学题的草稿本他就能用掉好几本。
数学课上课的第一件事，同样选择公布月考成绩。
这次白石不再是老师心口的蚊子血，他简直是数学老师毕生难忘的白月光。
一个从开学至今次次模拟考试满分，面对别人束手无策的大题不仅能准确给出数个正确答案，连解法都几乎涵盖各种刁钻角度。
甚至遇见数学教研组老师们都束手无策的竞赛题，他还能精准猜出命题人设计考题时埋入的障碍，轻松化解。
这样的学生，相信无论是哪个数学老师遇见了都会奉若珍宝吧。
张俭拿着白石的卷子异常激动，连带着公布成绩的声音都洪亮了几分，“第一名，白石，又是满分。”
“第二名，阮欣欣，147分”
第三名，秦书晨，144分。
……
“第五十名，谭乐，122分。”
“周一上课前，将卷子错了的部分写出正确解法，大题至少写出两种正确解题思路。”
数学老师张俭布置完作业便开始讲新的课程，谭乐捏紧手中的数学卷子，眼神恍惚。
*
F市重点一中奉行单双周休息制度。
即单周休息半天，双周休息两天。
这周是双周，刚到周五下午，班里的同学便坐不住了，纷纷表示想回宿舍整理行李。
谭乐抬头看了看教室里正在做值日的白石，将数学卷子又捏紧了几分。
到底要不要问他…
卷子上的错题已经被他盯了许久，不会做的依旧不会做，甚至这会儿他连题目上的汉字都快要不认识了。
低着头看着数学课本上的定理，他小声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起来一下。”
谭乐如遭雷击，整个人嗖的一下便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桌椅板凳被他的动作带起了连锁反应，一阵刺耳的声音结束，谭乐才忽然发现自己有多么丢人。
脸上瞬间染了红晕，他挠了挠头，自然的接过白石手里的扫把，“我来扫。”
白石也没客气，把扫帚递了出去便双手抱着臂站一旁看着。
谭乐干活相当利索，几下便将自己座位旁边一大块地方清扫干净，全扫完后将扫把递回去，没想白石没接。
他回头看了眼白石，却见白石指了指他的数学卷子问他“这几题你不会？”
谭乐喉咙发紧，半晌才听见自己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一个“嗯”字。
“这一题，你定理理解的不到位…”说罢白石已经拿着笔在他卷子上画了一道，轻轻念了题目。
他讲起题来思路很清晰，只是一旦思路打开语速就极快，谭乐看着他举重若轻的在草稿纸上画着辅助线，一道12分的大题不过三个步骤便已经答案明晰了。
只不过…
这字迹着实有点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