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经过长时间的交战，加之在大殿之前，和傀儡的一战，所有人都已经战力大幅度下降。
若那通道之中，真的出现的是武灵之境，自己等人，若是落在对方手中，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这么一想，不少武者心中的杀戮欲望，也被求生的本能强行压制了下去。
所有人此刻，都是极为默契的停了下来。
“砰！”
伴随着一声极重的落地声，落入所有人面前的是，是一道泛着金属光泽的人影。
傀儡？
所有人心中一怔，目光死死地看着远处的那道人影，目光之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按理说傀儡的目光，应该是那种木然无比的。
但此时，所有人都是觉得，这傀儡和之前在进入大殿时，拦截住所有人的傀儡有着极大的不同。那落在自己的身体上的目光，似乎有着一丝人性化。
人性化？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死物身上。
包括楚凡在内，所有存活下来的人，心中都是涌起一阵极为诡异违和之感。
但也就在众人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之时，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那傀儡的嘴巴忽然张了张，而后，缓缓吐露出三个字：“还不够！”
金属摩擦的嘶哑声音，让不少人眉头微皱，但却都在想，还不够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进入大殿之中的人数不够？
楚凡在听到这三个字之时，整个人目光惊疑不定。
在之前那傀儡的目光看向他之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当好不容想到这气息的来源之后，他整个人瞬间感觉到一阵不妙。
因为，这气息，和他那日在兽潮之后，出横云山脉之时，被人盯上的感觉一模一样。
正是因为那目光，让楚凡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在进入横云山脉之中。若不是家族将要面对曹家，楚凡也不可能做出冒失前来遗迹的举动。
“还……不……够！”
断断续续的金属摩擦声再次传来，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让楚凡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也就在他脑海中，刚刚闪过一丝，关于这“还不够”真正的含义的灵光之时，那金属傀儡手中，忽然涌动出一丝血色的元力。
“轰！”
它一拳砸在了地表，而后，他手中的血色，像是无数藤蔓一般，将大殿飞速的覆盖。
几个呼吸过后，每个人都惊讶的发现，自己脚下踩着地面，多出了一个巨大圆形的阵法一般的东西。一些不知名的血色文字，像是蝌蚪一般，在地面游动着，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寒。
人群开始骚乱了起来，四大势力之中，不少人眼中也是露出一丝慌乱之色。
原本，原本以为这是只是一个普通遗迹的众人，这一刻，都是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嘶！”
像是为了响应众人的慌乱一般，地面忽然升腾起一道道血红色的雾气。
楚凡雾气出现在瞬间，便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将呼吸屏住。但即使这样，那诡异的血红色雾气，却像是跗骨之蛆一般，仍旧顺着毛孔进入了体内。
“不好！”
楚凡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两个字，然后，整个人的理智，忽然被一股狂暴的杀意，所占据。
“杀！杀！杀！”
像是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一般，这一刻，楚凡眼中的世界，都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啊！啊！啊！”
无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这些武者临死之前的惨叫，不仅没有让楚凡感到一丝波动，反而让其赤红色的瞳孔之中，显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哧！”
雷光掠过，前方一道炼髓境七重巅峰的人影，刹那间，便是被斩成了两段。
鲜血在空中泼洒开来，几滴热血飙射至楚凡的脸上，他眼中忽然闪过瞬间的清明。
之后，猛然露出一丝挣扎之意。
“不行，我不能被控制。”
楚凡眼中的挣扎迅速扩大，在强横精神力之下，很快便是趋于稳定。
不过，这个状态并没有维持过久，没过一会，随着一丝血雾的侵入，他脑海中刚刚恢复的一丝清明，又是极快就要消失了。
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清明，却让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楚凡立即和系统沟通起来，焦急的问道：“系统，我意识被人控制了，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意识清醒的方法？”
系统：“有，控制你意识的类似于神经毒素，是否清除，消耗铜币一千。”
“一千你大爷！”
楚凡心中暗骂，却是不敢有片刻迟疑：“清除，现在就清除。”
话音落下，一股冰冷的能量，在系统中铜币减少之后，由楚凡的大脑遍布了楚凡的全身，瞬间将那狂暴的杀意压制住了。
半个呼吸之后，楚凡便是恢复了清明之色。
“若不是我精神力强大，加上系统的缘故，恐怕此时的我，便会成为那杀戮机器。丧失自己的本心了。”
眼中的血色逐渐褪去，三品灵药灵心草的药力，很快便是遍及了楚凡全身。望着不远处，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的一群人，他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与此同时，傀儡的那句“还不够”，又在他脑海中回荡了起来。
“还不够，原来是死的人还不够吗？”
看着场中疯狂厮杀在一起的人，楚凡这时候，才彻底知道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股有些异样的目光望向自己。抬头望去之时，就正好和大殿最中心，宝座旁边傀儡的目光碰上。
这一瞬间的对视，让楚凡身体猛然一颤。从那猩红空洞的目光之中，他看到了一丝渴望之色。
当然，隐藏在渴望背后的贪婪，也被他捕捉到了。
“这傀儡的目光，似乎真的有灵智一般！”
楚凡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下一刻，便是几道人影向着他扑了过来。
“哼，都被杀意操控了的行尸走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望向那嘴角露出狂暴杀意，杀向自己的几人，楚凡眼中露出一丝讥笑之色。趁着这个机会，楚凡却是偷偷摸向了刘家那边。
眼下就只有他一个人是清醒的状态，这时候不下黑手，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