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曲老板怒道，“他们明明执行的是全线收缩的政策，怎么可能最后反而营收增长50%？肯定其中有大大的水分！”
“曲总，我们请专家仔细读过了方天的财务报告，看不出有造假的问题。专家说即便是有造假行为，至少从报告本身看不出来，除非是特别高明的造假。”
“他们把所有的项目都卖了，怎么还能实现营收增长？没有生意还增长个屁！”曲老板骂了句粗口。
“方天在报告里列出，营业额的增长主要依赖于海外业务，也就是他们在泰国等东南亚市场的快速发展。”冯彬分析道。
“什么？他们在泰国的业务这么快就开始有效果了？”曲老板不相信方天的海外战略这么快就能起到这么大作用。
“实际上，方天执行的是边打边撤策略，一边清空国内的盘子，一边就把开发的重点放到了泰国。”冯彬道，“在泰国开发了高端和中端两个系列的地产项目。因为正好匹配上了泰国的免签政策，大量客户涌入，所以……效果比较明显。”
曲老板想起了自己的新加坡项目到现在还在规划阶段，不禁心里一阵发急。
“叮咚！”曲老板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曲老板您好，我们是房地产前沿网的，想采访一下您对方天地产财报成绩出色有什么看法？”
“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曲老板一阵急火攻心，“你们都是些什么记者？！平时采访不积极，哪壶不开提哪壶倒挺积极的！”
一阵连珠炮似的斥责，说得对面的媒体记者不知所措。
“谁指使你们打电话来采访的？”曲老板不依不饶道，“是不是那个什么天纵策划的人？你们这样被人当枪使很不好！”
“我们……酷意集的马翔经理让我们今天在方天的财报公布之后采访一下曲老板。”对面的记者道。
“滚！我现在不想接受采访！”曲老板怒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是你找记者今天来采访我的吗？”曲老板怒气冲冲地看着马翔。
“上次不是说好了，今天等方天公布了财报就请媒体来采访？所以我安排了几个比较好的媒体……”马翔也很委屈，谁知道方天的财报如此亮眼？
“你给我出去！”曲老板的手直直地指着办公室的门。
“庞总，恭喜恭喜啊。”肖空给庞磊打电话，“财报这么出色，一众分析师全都看错了。”
“哪里哪里，还是要谢谢你和你的公司。”庞磊倒谦虚起来，“如果不是你们建议收缩国内市场，方天估计躲不过国内房地产政策的转变；同时，如果不是你们建议转投泰国市场，公司肯定实现不了这么大幅的增长。”
“难怪上次打电话我问经营情况的时候，庞总的语调一点儿都听不出来异样呢，原来是胸有成竹啊。哈哈！”肖空道。
“嗨，当时实在是碍于公司的规定，正好在沉默期，所以不好明说，呵呵。”庞磊的声音透着轻松。
“而且，我们内部当时达成了一个协议，把工作组进驻的事当成是一块试金石。凡是一听说工作组进驻就认为方天有问题、撑不下去的供应商、中介机构，正好一律甩掉——说明他们都不是方天真正的合作伙伴，一有风吹草动第一个就跑路了。”
“庞总这个策略妙啊！”肖空赞叹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人和人之间的交情要在事儿上见，公司和公司的合作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是啊，你可不知道，那些当初一听说工作组进驻方天就要跑路的公司，现在听说公司没事，又上赶着跑回来要继续和方天合作。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是这些人翻脸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肖空感慨道，“又向庞总学了一招，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受教，受教。”肖空佩服。
“对了，还有好事情呢，今天工作已经做出了结论，方天地产在过去的经营中完全合规合法。不仅如此，我们还主动上缴利税，在各地都是积极纳税的大户。
所以工作小组为了奖励方天地产，主动牵头银行给我们增加了100亿美元的银行授信。也就是说我们在操作东南亚的项目的时候手头又宽松了一些。
那些原来断掉的合作公司听说方天得到银行的授信，还主动要求增加和我们在海外项目上的合作呢。唉，这些人的记忆力好像鱼一样，只有7秒。我们宁可另外发展一些合作伙伴，也不可能再跟这些忘恩负义的公司合作。”
“方天这是双喜临门啊。”肖空恭喜道，“对了，有没有发新闻稿？有没有举行活动？”
“有，有，都有，”庞磊高兴地说，“我想着这种小事就别麻烦你们，天纵还是要多帮我们做一些战略规划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就让我们内部做了个小型的发布会。新闻应该很快就会在媒体上见到。”
“不错不错，好久没有这么让人高兴的事了。”肖空道。
“还有一件事，”庞磊顿了一下道，“我私下告诉你一声，不要外传——这次工作组进驻，根本的原因是有人写了匿名信。”
“哦？还有这种事儿？”肖空没想到。
“嗯，而且还不止一封。应该是有组织有计划地想要搞方天。”
“所以？”
“所以这次工作组回去之后，会组织多方力量调查到底是谁在暗中使坏。”庞磊的声音里透着高兴。
“这下咱们可以坐等吃瓜了，哈哈！”肖空由衷地高兴。
“什么？方天没事？反而增加了银行授信？”曲老板看着冯彬发来的媒体监测邮件傻了眼。
“这怎么可能！方天的经营怎么可能一点问题都查不出来呢？！”
曲老板一边焦虑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下麻烦了，这可怎么办呢？”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