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消停了的杨玉山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韩开甲给他递烟。
“不抽不抽。”杨玉山假客气。
韩开甲坚持递烟，杨玉山抽了。
抽了就好，韩开甲开始和他讲解自己的思路。
但首先强调：“事后我是不会认的，这个锅只能你来背。”
“知道了。”杨玉山苦笑：“你就不怕我借机和卢永祥勾结，给你设套？”
如果你反叛，牌面花色一定会变。
当然了，韩开甲表面斩钉截铁：“如是那样，我也认了。再见面不死不休就是。”
“韩先生有大气魄，我服了。”杨玉山叹息。
这货有古典文臣情节，讲究个士为知己者死。
他在北边，只是杨家的边角料，堂兄口中的婢养的。
在这里，韩开甲却对他重视信任，加上韩开甲从生理上已经不是一次摧残他。
可能有点什么症的杨玉山，现在对韩开甲真的是死心塌地了。
既然如此，韩开甲就和他认真说起自己的思路来。
杨玉山全情投入后，听的同时提出建议。
他是真正的聪明人。
有他掺合，两人谋长总好过一人计短。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就拿出个符合韩开甲其他布置的完善套路来。
这个时候，已是晚上八点。
暂无其他事情。
大家就分别去休息。
教堂正门彻底落锁后，正面长街的灯光全都熄灭。
张仁奎曾带人埋伏的对面巷子里，那些盯着韩开甲的人也放松了下来。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教堂背面。
却是另外一副场景。
厚实窗帘下遮挡着油灯的光。
半自动化工具人海瑞斯明媚的脸庞，因为阴影的原因，更显轮廓立体，气质迷人。
韩开甲将指虎，礼帽，打火机，自来水管取出。
“你选这个吧。”韩开甲将指虎递给海瑞斯，因为她接下来要常驻闸北，指虎既便携也适合她使用。
“我还要这个。”海瑞斯拿起漂亮的打火机。
“没有问题。”韩开甲大方的道：“我另外再给你些直接使用资金的权限。然后闸北那边的公司就由你做法人。记得早点将地皮手续变更你的名下。”
“好。瑞克。”海瑞斯忽然问：“我被修复后，是不是就真的干净了？”
“你从来没有脏过，海瑞斯。”韩开甲站起身按住她的肩膀诚挚的道：“你浴火重生后，还成了这个世间最干净的女子。”
“嗯。”海瑞斯的卡姿兰大眼睛里没有泪水，因为她是个坚强的女孩，但荡漾着对韩开甲浓浓的感激。
韩开甲欣慰一笑：“去休息吧，明天开始你就要在那边先独挡一方了。”
他以为海瑞斯会继续乖巧的点头。
但海瑞斯没有。
“我不。”海瑞斯微微摇头，忽然缓缓跪在了韩开甲的面前：“瑞克。”
女孩仰着头，令人心醉的星眸里既有羞涩也有勇敢。
雪白脖颈下是令人窒息的丘壑。
她说：“我的人格被释放时，还保留了系统记录的你的一些想法，所以我知道你很喜欢那样。”
哪样？韩开甲正懵，腰带被抽开，他想起来了，有一瞬间他曾想过些场面。
比如女仆服务，比如哽咽，比如。。。
扑——韩开甲不禁单手撑墙：“这怎么好意思，海瑞斯。”
“不不不。。。”
咔嚓——他的五指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五道痕迹，左手则没进海瑞斯的一头金发中。
。。。
o(╯□╰)o
w(?Д?)w
(*^▽^*)！！！
。。。
隔壁的小寡妇自从海瑞斯进了韩开甲的房间后，就反锁上门。然后不顾冬日的寒冷，拼命将耳朵贴在墙壁上。
让她放心的是，那边两个人真在谈事。
只是怎么忽然声音变小了？
那个家伙在说“这怎么好意思”是什么意思？
海瑞克送了什么礼物给他不成？
他们接着怎么不说话了呢？
可是床也没响呀。
咦，海瑞斯好像在吃什么东西！
咔哒。
那边门响了，海瑞斯走了出去。
过道里忽然响起克瑞斯的声音：“姐姐，你在吐什么，你在哪儿喝的牛奶啊？”
“快回去克瑞斯。”海瑞斯的声音有点慌。
克瑞斯嘀咕：“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
韩开甲那头轻轻颤抖，那个家伙好像在偷笑。
小寡妇愣了下，忽然反应过来。
(ΩДΩ)！
啊，要死了！
那个家伙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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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天明。
海瑞斯坐着陈骁的车先去了闸北。
行进公共租界时，假装陪海瑞斯出现的杨玉山下车，消失在人海中。
韩开甲则继续招牌似的戳在教堂前的草坪上，没多久张宗昌和戴季陶跑了过来。三人就在草坪上打牌其实在聊天。
漫不经心的丢出对二，管住戴季陶后，张宗昌道：“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需要不需要和冯国璋打个招呼？”
“不需要，他正式反袁时，你第一时间支持比说什么都强。”
“也是。尼玛，老四你踏马不赌钱都偷牌。要不要脸？”张宗昌大骂，戴季陶讪讪将一张红桃?A放下。
看到这张牌，韩开甲忽然想起已经离开三天的阿贝尔。
只是他现在也只能等。
也就在这时。
刘忠跑了过来。
“韩先生。”刘忠自从“归顺”后，开始以手下姿态自居。
他递给韩开甲一份电报：“我哥已经动身，他从泸州过武汉来沪，大概需要3天左右。”
“那时间应该差不多。”韩开甲闻言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扫了眼刘湘发的电报，又还给对方。
然后他起身看向武汉方向。
（前面没有细说，当时天主教中国总部在武汉，阿贝尔是不可能跑去意大利的）
这个时候。
一艘火轮靠上汉口码头。
阿贝尔神父带着两个毛子下船走出码头时，有群人和他们擦肩而过。
也许是冥冥中的天意。
这群人中，气质格外突出的首领刘湘看了阿贝尔一眼。
两人对视时，阿贝尔冲这位深眉宽额的大汉和蔼微笑，说：“祝福你，孩子。”
因为他觉得刘湘身上有瑞克那种锐利味道，很亲切。
刘湘客气回礼，匆匆登船。
汽笛长鸣声中，火轮拐进长江。
靠窗而坐的刘湘忽然自嘲一笑。
我也是疯了，放着仗不打，听刘忠的鬼话跑上海去见那位能给自己带来大生意的大老板。。。
他揉揉眉心，接着想。
吗买币的，日子难熬啊。
蔡松坡是好汉，唐继尧却是个瓜批，现在局势混乱，老子兜里又莫钱！
都踏马穷闹的。
算了，出来这一趟就是没啥子结果，也权当散个心吧。
然后回去继续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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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民族的十字路口啊。
就算名垂千古的英雄豪杰，当时亦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