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睿白惊愕之余询问：“宁姐，你确定吗？”
“开车吧。”宁千夜催促。
既然时间不多，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她想和他好好度过剩余的时间。
来到公司，程墨对叶睿白说：“去买点零食，果汁。”
叶睿白愣了下，他在这里什么时候有这种待遇，他扭头看了眼身后，还得是宁姐。
宁千夜坐在沙发上，撕开零食包装，时不时塞一口番薯干。
她最近饮食清淡养病，连零食都只能吃粗粮类的。
程墨坐在办公椅上，偶尔会听到塑料袋摩擦的声音。
刚开始他会很不适应地抬起头，听久了，也就习惯。
程墨打开电脑视频：“你身体情况怎么样？”
孙伯俞严肃地说：“如果不是你的人及时赶到，我可能凶多吉少，是你给我工作的机会，还救了我的命。”
“没事就好，目前这边的情况……”
程墨详细跟他说明这边计划，一旦成功，他那边也该动手。
孙伯俞应下他的话：“我这边随时等你信号。”
“嗯，最近好好养身体。”程墨说完话，挂断视频。
他视线挪到沙发，发现她睡着了，他拿起衣服走过去，盖在她身上，打量她睡的沙发。
会不会有点小了，睡着不舒服，给她换个沙发床会舒服些。
叶睿白推开门进来，刚要说话，程墨手势让他小点声。
他往沙发那里看一眼，压低声音：“程墨，云志国主动约邱凌。”
程墨和他走出办公室：“你留在这里照顾千夜，我去会议室盯着。”
“行。”叶睿白推开门进去。
叶睿白坐在沙发地上，见程墨走远，给宁姐做个身体检查，心脏呼吸音不太好，情况很糟糕。
一个多小时后，宁千夜醒来，她迷糊看向四周：“我睡着了？”
“宁姐，醒啦，喝点水。”
宁千夜接过杯子，一次喝半杯：“程墨呢？”
“去会议室了，让我照顾你，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摇头，其实这段时间没什么胃口，只是不想他们担心，所以才装出来的样子。
隔着办公室玻璃，看到程墨走过来，他们默契不谈这件事。
“宁姐，马上就到中午，我去给你点外卖。”
程墨推门进来：“我们一起出去吃。”
宁千夜见他心情不错：“事情进展顺利？”
“嗯，云家那边已经达成合作，应该就这两天，云家会找上我父亲。”
这些天忙碌总算有个好结果，今天算是小的庆功宴，等到公司度过危险，会办个大的。
宁千夜站起来：“时间差不多，我们去餐厅吧。”
包间里只有四个人，展宇拿起红酒杯：“程总，庆祝我们成功了一大步。”
他们默契举起杯子，叶睿白和宁千夜，一个司机，一个病人，他们喝水，剩余两人喝酒。
程墨放下杯子，神色一点也不轻松：“我父亲那边不好应对，得在背后帮一把云志国。”
如果是云曦的父亲亲自上手这件事，完全不用操心，但这个云志国，之前在公司，只是个股东，并没有实权，实操经验不多，对上他父亲这种久经商场的人，完全没胜算。
这件事其实更难的关卡是在父亲，只有说动父亲合作，才是最终的胜利。
“程总，最近你辛苦了，剩下的事交给我。”
程总一回来就给他收拾烂摊子，他实在过意不去，剩下就是他和程先生的战争。
程墨抿了下嘴唇，展宇看到他神色，知道他刚入程先生挖的坑，程总估计有所担心。
“程总，我不应该这么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完成这件事。”展宇垂下脑袋，内疚地说。
本来他们公司可以不经历这遭，是他太心急，才中计。
程墨开口：“我只是在想程氏集团遭到重创，父亲会有什么应对政策。”
展宇看向他，眼眸重现亮光，程总不是觉得他过于自信。
程墨拿起筷子，随口说道：“展宇，这件事就交给你，你必须把事情办得好看些。”
“是，程总。”他笑容信心满满。
吃过饭，他们回到公司，宁千夜发现沙发换了，从原本的黑皮沙发，变成米黄色的布沙发。
“这沙发？”
程墨把沙发放倒：“这是沙发床，躺着会舒服些。”
他从沙发扶手旁的袋子里拿出枕头和毛毯，宁千夜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人是上班，她真的做到带薪摸鱼。
程墨给她把东西摆好，拍拍沙发：“试试。”
宁千夜坐在上面，坐着质感是比皮沙发要好：“你去工作吧。”
她刚开始坐得还挺拘谨，后面直接放飞自我，趴在沙发上玩手机。
程墨闲下来就会抬头看她在干什么，看到她又睡着了。
她最近睡眠质量有点好，程墨一脸无奈，低头继续工作。
程墨忙完看到时间，已经到下班点，她怎么还在睡，他眉头微微皱起，走过去轻拍她肩膀。
“千夜，醒来了，准备回家。”
宁千夜没有任何反应，他试着用力摇晃，她依旧没反应，程墨抬手，手指有些颤抖，伸向她脖子，摸到她跳动的脉搏，松了口气。
程墨跑到办公桌，拿起手机打给叶睿白：“千夜……你进来一趟。”
叶睿白着急走进来：“宁姐怎么了？”
程墨不想去打探她的身体情况，他只要不打听，就不会得到答案。
“你叫醒千夜，我去趟洗手间。”
叶睿白叫她起来，发现没动静，直接上手摇晃，宁姐还是没反应。
他查看她瞳孔，掐她人中，她喘了口气醒过来。
“什么时间点了？”
叶睿白想着还好刚才是他叫醒宁姐，要是程墨喊，估计会发现什么。
“宁姐，你现在时不时就睡着，不是睡眠质量好，是随时陷入昏迷状态。”
“是吗，我时间不多了，得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开。”宁千夜没想到剩余的时间会过得这么难。
“宁姐，要不然我们跟程墨说实话，我觉得他接受能力应该挺好的。”
宁千夜摇头：“没人懂，知道自己死期，每天都在倒数的日子。”
正是她和程墨经历过同样的事，所以更明白这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