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超级学霸的顾知琰而言，他实在是想不通随便考考的知识也能挂五科，他这个小脑袋里都装着什么？
陆清无助地扒拉着衣服，“我哪怕现在只剩下一口气，我都得去补习班好好上课，我也不知道我一个学渣为什么要选理学，专业课挂，选修课挂，什么科都挂。”
顾知琰：“……”
陆清抬起头，目光灼灼地仰望着对方，“你去工作吧，我虽然身体虚，但应该不至于会晕在半路上。”
顾知琰深吸一口气，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怎么可能会让他一个人去学校。
陆清长叹口气，“学校里虽然很闷，老师虽然不喜欢我这个学渣，但我会尽量的让自己听进去的。”
“我陪你去学校。”顾知琰脱下围裙。
陆清摇头拒绝，“我不能耽误你工作。”
“没事，我等会儿跟领班说一声，换个时间段就行。”
陆清嘴角抽了抽，说到底他还是要去打这份工。
顾知琰蹲在他面前，“我送你去学校，如果坚持不住就跟老师说，别勉强自己。”
陆清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听说你是高考状元。”
顾知琰点头，“只能说是我超常发挥，对手发挥失误。”
“这怎么能说是侥幸呢，七百多分，那是随随便便超常发挥就能发挥出来的？”
顾知琰掩嘴笑了笑，“嗯，对于我而言，确实是这样。”
“你这么聪明，要不你给我补课吧。”陆清眼中闪烁着星星。
顾知琰愣了愣，直接拒绝，“我没有那个功力。”
“怎么会呢？你可是高考状元，你一对一辅导我，下周补考，我肯定就能及格了。”
“好好听老师讲课，你也会及格的。”
陆清见他起身，再次拽住他的衣角，“老师不喜欢我。”
顾知琰不懂他所谓的不喜欢是什么意思，像陆清这么漂亮的孩子，谁能不喜欢？
陆清面不红气不喘，毫无半点胡言乱语的愧疚，他道：“我是我爸妈塞钱进来的，老师们觉得我风气不正，我也想过去外面找补习班，可是那些人看我长得乖，他们就——”
顾知琰拳头都紧了，“他们欺负你了？”
“幸好我跑得快。”
顾知琰低下头认真思考片刻，当年高考结束，京大是第一个联系他的，凭他的成绩，京大给了他最优越的条件。
后来他知道陆清选择了沪大，陆家无偿给学校提供了三栋宿舍楼，这才成功入学。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拒绝了京大，对外宣称母亲生病他不能远行。
其实只有他心里清楚，他想要和陆清一所学校，哪怕他从来没有注意过他。
他想要给陆清更好的，可是他现在没有能力。
他也想要给陆清补课，可是补课就要压缩掉打工的时间，少了两份工，他可能连饭都吃不起了。
“顾知琰，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毕竟我们只是朋友，我不能让你无偿帮我，所以我就按照外面补习班的薪资给你结算课程，你看怎么样？”陆清交谈着条件。
顾知琰却听得眉头紧锁，只是朋友，他想要用金钱来阻止他胡思乱想吗？
陆清又道：“补习班一节课一个小时两百块，三科打八折，五科打七折，我现在挂了五门，所以你要给我补上五门课，就是七折，一天七百块。”
顾知琰摇头，“我不要钱。”
陆清不容拒绝，“当然了，我是有条件的，如果我再挂科了，你就得退钱。”
“我不要你的钱。”
“你不要我的钱，那我就不用你帮我了，我就是晕在学校里，或者被补习班老板吃豆腐，那也是我自己的事。”陆清站起身，说着就往房间走。
顾知琰挡住他，“我可以帮你补课，但是我不能收你的钱。”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顾知琰摇头。
陆清轻哼一声，“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们是朋友对吧，朋友之间不该谈钱，可是你帮了我，我也要给予你同等价值的回报，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对我的好。”
“可是太多了。”顾知琰再次婉拒道。
“已经打七折了，你去外面听听补习班有多贵，你这个状元招牌一挂出去，一千都是友情价。”
顾知琰被他逗乐了，“我哪里有那么贵。”
“你就是这么贵，打七折一百四，还是我捡便宜了。”陆清说的言之凿凿。
“那你也不能一天上五个小时的课。”
陆清确实是接受不了一天五个小时都面对课本，那样他不光会吃吐，怕是也会看吐了。
“我每天给你补两个小时，可以吗？”
“两个小时的话就只有两科，那就不能打折了。”
顾知琰：“……”
陆清捏了捏下巴，两科四百块，一个月也有一万了，应该也够他开支了吧。
顾知琰垂眸一笑，“好，不打折。”
陆清明晃晃地盯着他含笑的眉眼，他几乎都没有见过顾知琰笑，总觉得这个人刻板木讷，像块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
可是他笑得时候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像春风吹过，漫山遍野都开满了花，全世界都明亮了。
他真的好好看。
陆清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他上扬的唇角看起来也好软，不知道触碰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书上都说接吻就像是吃了一口果冻，一口含下，又香又甜。
陆清面红耳赤地转过身，他用力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这个色胚子，你在想什么！
陆清深呼吸两口气，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磕磕巴巴道：“既然你要帮我补课了，那酒吧和咖啡厅的工作你都辞了吧。”
“不用辞职。”
“那怎么能行呢？你白天要上课，空余时间还要给我补课，晚上再去打工，你的身体会垮的！”
“不会，我习惯了。”
陆清回头盯着他，顾知琰也才二十岁，也不过是刚成年两年，他怎么能那么轻飘飘地说出习以为常呢？
他的过去得多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