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死心，非要问出来一个答案才肯罢休：“你对我好，是因为协议吗？还是因为你可怜我？”
他斜过眼睛来看顾倾之，一双眸子里盛满了宠溺的笑纹，几乎要温柔得把她融化在其中：“因为你是顾倾之，这世上唯一的顾倾之。”
因为是你，所以宠之，爱之。
顾倾之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盯得太紧，眼眶竟然不知不觉发起红，酸酸涩涩，本想再说些什么，那些话堵在喉咙口，半点言语也发不出来。
男人的面容那么真实那么好看，她想起一些传闻来，传说席先生一言九鼎，从来不屑于说谎。
顿时让她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胆子也瞬间大了不少，她仰着一双晶晶发亮的眼睛看着他，有些小委屈的控诉他：“那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我。”
这话声音小小的，听来还真的有几分委屈。
“看心情。”席御城抿薄唇浅笑，明明好看得很，却让顾倾之暗自跺脚。
她小声嘟囔：“我看你的心情就没好过。”
“小东西，你刚刚说什么？”席御城眯了眯眼睛，那双深邃隐秘的眸子，洞悉太多的现世浮沉。
顾倾之的心脏都漏了一拍，连忙摆手否认：“没什么没什么，是你听错了。”
席御城眯着眼睛瞧着她，她总觉得他的眼睛能够轻而易举看穿她的心事，有些躲闪，他却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温柔地笑着：“我的小东西竟也学会贫嘴了？”
他又伸出手来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动作很轻很温柔，让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语气，是宠爱。
头顶的灯光飘散开来，男人浑身都渡上了一层朦胧的黄晕，眉目慢慢地融入了灯光里，晕晕的，如同置身于云端光影里。
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眉眼，但是那眼角眉梢上的笑容，清晰无比。
美得不可方物。
“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她轻抚上他的眼角眉梢，嘴角含笑看着他，模样温婉安静，笑容恬淡安详。
从她的这个角度，能够看见男人硬朗的下巴线条，紧抿的薄唇，线条优美，世人都说薄唇的男人最薄凉，这个男人，是不是也同样薄凉？
他肆无忌惮地朝她丢出来他对她的宠爱，她总觉得有些头昏目眩的。
太不真实。
他的确如外界所言，是把寒霜披在肩上的绝世军官，面对敌人时残酷杀伐，但是面对她的时候，却处处情柔绕指，悱恻缠绵，让她情不自禁地沉溺进去。
然后，在里面，溺亡。
她抬起头来，看见男人半张半合的眸子里，流光如同坠落的星辰，在眼底划开，涟漪流光却转瞬便被他压抑下去，依旧是那个清贵优雅的席先生。
就在她看得痴了的时候，席御城忽然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来，一双凤眸里有邪气隐隐流转，调笑着问：“小倾倾何以这么看着我？”
顾倾之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就像是做贼被人给当场抓住一样，连忙扭过头去，回了一句：“因为你长得美。”
这本来只是一句赌气的话，却让席御城笑得非常开心。
他意味深长地说：“倾倾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