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怪了，杜子石不是黄毛那种没正儿八经在凯恩街做过生意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哪些生意做不得。
而这甚至不是做不做得的问题。
杀头的买卖凯恩街大把的人在做，赔钱的买卖只有傻逼才做。
——难道......是有别的好处？总不能真是奔着机械神仆的玉足去的，机械神仆的玉足也没钱诱人呐，尤其是对咱们这种开销大的乱秘师而言。
——算了，本来就打算离开梦之都，马磊这边本来就是个小插曲，也没必要亲力亲为......交给石医生代理吧。
至于石医生是否同意则完全不用担心，这种四五十岁家里有老婆孩子还有房贷的中年人是最好拿捏的，若是老实，那就更好拿捏了。
打眼一看，浑身上下都是软肋，满身都是弱点，提着狗崽他就趴下，给他块肉就得摇尾。
思索一二后，范闲赶忙改口：“我尽快回来。”
“那话我可带到了，挂了哈。”杜秘师忙不迭挂断了电话。
而后范闲耳畔的手机跳出了一个犹如幽灵般的投影：“小主人小主人，我们是要回家了嘛(?w?)”
“回去吧。”范闲点头起身打车。
前后两小时，这才终于到了梦之都的边缘，排在了安检队伍的末尾。
在走出安检通道后，范闲杵着手杖向前走着，直到走出了梦之都的阴影笼罩，直到地面肉眼可见多了灰尘和污垢。
一辆崭新的皮卡从远处驶来，整车通体为粉色涂装，车身贴着一些卡通人物的大面积贴纸。
皮卡停在了范闲身边，然后跟着范闲在车道上一路往前。
范闲疑惑看了一眼身旁少女心爆棚的皮卡，略有些不安。
——这哪来的痛车？二次元我倒是能理解。
——但梦之都周边环境风沙这么大，怎么真有人把痛车开出来？这不纯纯傻卵二次元吗？
直到皮卡的车窗上凭空浮现了一个表情。
“(｀?w?′)小主人小主人，你为什么不上车呀，你是在散步吗？”
听到车里响起清脆甜美又不失童趣的声音，范闲惊恐转头看向身旁的粉色皮卡：“小乐？”
“嗯呐(*?w＜ ) ”
——你嗯你妈逼，你之前是这个颜色吗？！
——坏了！我成了傻卵二次元了！
范闲略有些颤抖的指向小乐：“这......你怎么变了个色？我记得，你好像不是粉色的啊？”
“(?????)呀，这个呀，那个.....就是前段时间不是撞了好多东西嘛，小主人你走了后我就去找了个修理店洗车......”
范闲勃然大怒：“你别给我说你原车漆就是粉色是外面一层冲洗掉了！我他妈又不是买的二手车。”
“(?′w`?)不是啦，就是来都来了，就干脆顺便......”
——所以你就去喷了个漆！？
“那这个......”范闲指着那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卡通贴纸。
“(?′w`?)很可爱吧！有优惠呢！”
——有优惠你他妈就贴了？到底你是车主还是我是车主！？
范闲心中大怒，大怒之下一把拉开车门。
而后看着车的内饰陷入了沉默。
车内，到处都是毛茸茸的，显得十分软乎暖和，就连安全带都换成了有绒毛那种。
倒不是说像不像是一个男人该开的车，问题的关键在于......
——为什么我挂在车上，用来镇压魂环的五帝钱和黑驴蹄也被换成了两个毛绒公仔？
——你知道你自己什么情况吗？你他妈都几个魂环了？你知道你以后还要添多少魂环吗？你不挂点东西你能压得住？你不挂点法器别开着开着让我也成魂环了啊！
范闲气血上涌，单手思思掐着自己人中：“你又是哪里来的钱做改装？”
“阿巴阿巴阿巴 (°一°〃)”
见她装傻充愣，范闲心中大呼一声不妙。
然后赶忙打开手机，一个个账户切换，终于在一个私账里找到了一笔不明的近期支出。
——本地的AI真是太没有礼貌了.......我踏马八岁时都知道不偷家里钱了，你他妈！！！
——谁教你的！？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是违.......咦？等等，我是它的责任主体，所以她盗窃是我的责任，如果报警的话怕是要抓我。
——不对啊，可她分明就是偷的我的钱啊？怎么就成我的责任了呢？
——也就是说，假如我报案的话，非但没法讨回被偷的钱，我这个失主甚至还要作为责任主体坐牢？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她不会是吃准了这点才随便刷我卡的吧？
范闲硬了，拳头硬了，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
范闲强忍着怒意坐上车，将手杖放好后拍了拍了拍方向盘：“你.......”
然后......毛茸茸的安全带自动将他缠在了椅子上，十分离谱又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功能。
“(＞人＜；)小乐也不想的，可是小乐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o(t-t)ゞ对不起哇，真的一不注意就付款了哇！”
——是的，一不小心就付款了，我信了，等着，早晚给你刷个第三方。
范闲所知道的，唯一能和这个借口相提并论的说辞是：不小心滑进去的。
“没事......没事......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挣钱就是用来花的，没事，没事.......”范闲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这样吧，我给你单独开个账户，我每月往里面转一千五当零花，你以后只许动那个账户的钱。”
“(?◎△◎?)〃小主人你不生气的哇？”
“没有下次了，别弄得我，连你都不透底了。”范闲伸手摘下挂着的毛绒公仔：“别挂这些花里胡哨的，你要挂就挂点实用的。”
“?(????w????)??嗯呐，我就知道小主人一定会同意的！小主人最好了！”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虽然范闲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此时他真的莫名其妙觉得这辆皮卡似乎......动力足了很多，速度快了不少，行驶起来也平稳了些。
大概，是因为车底盘卡着的牛肉干被洗干净了吧。
范闲看着小乐的改装支出，皱着眉头打开手机，一笔笔仔细检查自己的支出。
——哪有AI不经我允许能花我钱的道理？这他妈是什么道理？她到底花了我多少钱！？
——卧槽？这笔四十万的支出又是哪来的！？那天我也没有这么大的开销啊？
“小乐你除了内饰和涂装外还有别的支出？”范闲一抬头，就看到了递到自己面前的牛奶。
“(*′?v?)小主人喝牛奶，喝牛奶才能长高高哦。”
范闲礼貌推开：“不用了，不渴，先把账查清......”
“楚？”范闲茫然看着副驾驶抓着一盒牛奶的安全带。
——原来那不是安全带，而是毛茸茸的手臂，furry控见之狂喜。
现在范闲知道那四十万的支出是什么了。
可他尚有一个问题不解：“你这手为什么不装车外面？你装在车里怎么帮我打枪？”
“[?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