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很安静，小护士匆忙走过，进了一间病房。
“姐姐，糖葫芦糖葫芦！”她一进去，季西穆就走了过来，摊着手要糖葫芦。
“给。”小护士将糖葫芦给了他，哪里挤出了一丝笑容。
“有糖葫芦吃咯！”季西穆拿过糖葫芦就开始转圈，跑到了病床边，舔着上面的糖衣，露出了一抹笑容。
小护士看着他，身子靠在门上，止不住地颤抖。
“西穆，在哪个病房？”门外，传来了季西晨的声音，她回过神来，赶紧擦了擦眼泪，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是那间。”紧接着便不清楚是谁的声音……
小护士仰着头，握紧了拳头，硬是没让眼泪再流下来。
她刚刚走开，门就被人打开。
小护士看着季西穆，没有转过头，情绪已经平复，她不会再哭了。
季西晨从外面进来，看着吃着糖葫芦的季西穆，深眸沉沉。
清殇跟在他身后，看着季西穆，面色沉静。
小护士挡在他前面，盯着他的眼睛，眸光中透着一股狠意。
“请你先出去。”季西晨抿着薄唇，缓缓闭上眼睛，掩饰了其中的疲惫，低声说道。
小护士回头看了看季西穆，没再说什么，低下头走了出去。
“西穆……”季西晨走上前，坐到了他的身边，手放在他的手上。
“别碰我！”季西穆放下糖葫芦，抬起头看着他，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
季西晨看着他，深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他低着头，放在桌子上的手渐渐握紧，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他可能不熟悉你。”清殇见状，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他怎么可能不熟悉我？”季西晨握住她的手，低下头，那一抹痛苦变得更深。
“再试试。”清殇低下头，手抚着他的肩膀。
“西穆。”季西晨又往他身边坐了坐，这次他没有着急碰他，只是看着他。
“西穆？西穆是谁？”季西穆舔着糖葫芦，看着他，马上又舔起了糖葫芦。
“那你叫什么？”季西晨抿着薄唇，低下头，手轻轻颤抖，深眸沉沉。
季西穆抬起头，将一颗糖葫芦咬在口里，笑了起来，口水瞬间顺着嘴巴流了下来，“别人都叫我季三少。”
“好，季三少。”季西晨看着他，心在听到季三少的时候忽然疼了一下，要不是他一直没来看他，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西晨，别想太多了。”清殇半蹲着身子，抱住他，看着季西穆，轻声安慰。
“嗯。”季西晨抿着薄唇，看着季西穆，再没有多说话。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偶尔有冷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最后消失在房间里，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季西穆坐着，慢慢地舔着糖葫芦，时不时露出一抹笑容，他真的一点烦恼也没有，只有孩童才能做出这样的表情。
季西晨看着他，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心里的悔意消散在空中。
清殇抱着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她闭着明眸，看起来是困了。
糖衣渐渐被他舔完，只剩下一个个丑陋的山楂，很快便被季西穆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