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
周离又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孤夜。
孤夜有些无奈，想了想，“你是从何处来到此地的？”
“不周山！”
周离果断地答道，嘴角也扬起了笑容，似乎是因为能够回答上孤夜的问题而开心。
不周山一带比较荒凉，人族并不会在那里定居。
据孤夜所知，那一带除了苍龙宫之外，就只有苍龙宫残部建立的小筑村了。
难道，周离也是妖族？
“不周山什么地方？苍龙宫？小筑村？”
“你说的是什么地方？”周离又陷入了疑惑中，“我就是从不周山山脚下来到这里的。”
“你是从何处去的不周山？”孤夜又问。
“我醒来就在不周山山脚下，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从周离的话语中，孤夜得到了一个信息。
这名不知是何种族的女子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
她只记得自己从不周山出发，来到了这森林附近。
至于之前的事情，她毫无印象。
或许紫红色的雾气并非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正是她沾染上了这种力量，才导致她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没有魔气和灵力对于孤夜来说太不方便了。
他急需知道周离现在的准确情况，如此才能寻找解决这种雾气的办法。
于是，他决定从零开始修炼，至少要让自己可以运用灵力才行。
或许是天道听到了孤夜的请求，竟让他在一夜之间，由一个普通人修炼至了一品元婴的境界。
可达到一品元婴之后，无论他怎么修炼，体内的灵力也无法再增加半分。
看来天道认为，一品元婴已经足够孤夜完成试炼了。
哪怕再往上多一品，都算是作弊。
孤夜无奈，放弃了继续修炼。
他催动灵力探查了周离一番，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首先，周离并非妖族，但也绝不是人族。
她的体内没有半点灵力波动，所拥有的全部都是那种化为紫红色雾气的力量。
其次，除了这些不明来源的力量之外，周离的体内没有半点异样。
她没有任何疾病，所有脉络也没有异常。
很显然，那种力量就是她与生俱来的力量，只是她目前还不会操控它们罢了。
得知了周离的情况之后，孤夜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他必须知晓这个试炼考验自己的是什么，才能完成试炼。
可如今，他连这道题的题目都不知道，所以毫无头绪。
他本以为周离就是这道题目，但看上去并没有这么简单。
想到此处，孤夜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周离身负这种不明力量，虽然并非她所愿，但她确实残害了许多人族百姓。
莫非她被天道定性为一种罪恶，一种必须抹除的灾厄。
而试炼的考验就是，亲手杀了这个，因与生俱来的体质而带来灾难的女子。
对于天道来说，周离生来便是罪恶！
这很像是天道玩弄人心的手段。
它需要人们去抉择，是为了拯救苍生去杀害一个无辜之人，还是为了救一人陷整个苍生于不顾？
这也很像是世人常有的偏见。
人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害这个无辜之人，因为他们认为，带来灾难本身就是恶！
可孤夜不一样。
身为魔族，他就是“罪恶”本身。
他和他的族人因祖先曾犯下的错误，被冠以“罪恶”之名。
神、妖、人三族皆视他们为敌人。
倘若在这样一个问题上，孤夜做出了与世人相同的选择，那他就等于否定了自己，否定了魔族！
所以，即便有了这样的猜测，他也不会对周离动手的。
倘若天道如此戏弄他，他定不会如天道所愿！
倘若在天道眼中，周离必须死在这幻境之中，他定要将周离变成真正的魔头，毁灭这幽冥幻界！
于是，他开始教导周离修炼。
对于魔族来说，在没有魔气的人界是没有办法进行修炼的。
孤夜认为周离也是如此，一开始便只教导她如何去操控体内的那股力量。
不过奇怪的是，周离并不能控制体内的力量，反而可以汲取灵气修炼。
这不禁令孤夜感到匪夷所思，数百年的阅历都无法解释这种情况。
而且，周离的天赋很好，修炼速度异常惊人。
只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便从一个毫无灵力的凡人，修炼至了三品大罗金仙的境界！
可孤夜觉得还不够。
由于那种紫红色雾气的特殊性，周离所到之处必定尸横遍野，恐怕已经引起了仙派的注意。
若想让她在仙派围攻时有自保的能力，至少需要达到仙圣的境界才行。
从三品大罗金仙到仙圣境界，萧莹儿可是用了数十年的时间。
孤夜知道周离所耗的时间应该会更少，只不过没有料到会少得如此离谱！
一个月之后，周离成功破境，达到仙王境界。
又一个月后，她再次破境，达到仙皇境界。
仙皇到仙圣，她用了比较久的时间。
但也只花费了不到三个月，她就成功成为了一名仙圣境界之人！
这里是幻境，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否则孤夜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周离带出去。
有了周离的帮忙，他又何需三十万魔兵！
他相信，周离修炼至凝神境，恐怕也只需最多两年的时间！
届时，他只要与周离联手，即便再有十万神兵降临，仙派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周离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经过数个月的相处，她对孤夜可以说是深信不疑、唯命是从。
孤夜让她修炼至仙圣境界，她便没日没夜地修炼。
当成功破境之后，她就兴高采烈地询问孤夜，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对于她来说，孤夜的命令似乎并非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期望。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因何来到这个世上。
她本只是一个漫无目的流浪的人，直至遇到了孤夜。
她虽不知孤夜来自何处、又有何目的，但她知道，孤夜并不会害她。
或许她还不知道“亲人”一词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在她的心里，孤夜就是亲人。
“接下来，”孤夜看着满怀期待的周离，施术灭掉了面前的篝火，站起身来，“我们离开这里，去寻找真正的答案。”
“答案？”周离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什么答案？”
什么答案？
孤夜也不知道。
但，这是他必须要找到的东西。
倘若，这幻境之中没有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与周离一起，亲手创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