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下属就被林思贤一脚狠狠地踹到了地上。
“废物！”
他冷冷地骂了一声，怒声道：“一群饭桶，连林葱这个瘸子都杀不掉。”
“我记得他还有个爹，”林思贤话锋一转，问，“儿子没留下，总该留下老子吧。”
提到这个话题，下属更加慌乱。
他咽咽口水，颤颤巍巍道；“老板，林葱他爸，死了。”
雨越下越大，林思贤站在大雨里，愣住了。
*
直升机上，林葱双手抱头，一言不发。
随行而来的保镖有的受了不少伤，冯秘书正在帮他们包扎。
“这次还要多亏了胡总，”他说，“否则在大同这种地方，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直升机。”
他递给韩今越一条毛巾，对方接过来，给岁玉擦着头发。
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头，但岁玉此刻却无暇顾及，而是紧紧地盯着林葱。
她给冯远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看着点他，以防他想不开自尽。
然而，就在这时，始终垂着头缄默的林葱忽然动了。
他喉咙中溢出嘶哑的呻吟，缓缓抬起头看着岁玉，双目血红。
“报仇，”林葱转而看向韩今越，突然讽刺一笑，“你身边的人同意吗？”
他这一番话说完，韩今越脸色微微一变。
正在包扎伤口的冯远，更是不自觉地勒紧伤口，惹得伤员忍不住痛呼。
男人直起身体，盯着林葱，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葱显然一愣。
但他随即开始疯狂大笑，笑声让所有人都面露惊异的看着他。
岁玉的心沉入谷底。
“好笑，实在是好笑——！”
林葱疯癫地擦拭去眼角的泪花，他粗喘着气，大声道：“一个瞒着枕边人复仇，一个——”
“竟然不知道枕边人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世交！”
轰隆！
天边突然炸开一道闷雷，韩今越很快意识到他话中隐藏的含义。
但他其实早该猜到的，在知道当年的肇事者是林川开始。
只是他自己不想承认。
岁玉避开韩今越的眼光，没有开口说话。
直升机一路飞到私人机场，胡重力早早地派人去将他们公寓的行李打包好，只等他们带走。
然而等岁玉和韩今越从直升机下来，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下来，全程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不说，连眼神都没有一个。
“哎，”胡重力问冯远，“这俩人，吵架了？”
冯远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摇摇头，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不好说，但算是吧。”
胡重力满不在乎：“我问过老杨了，他们这是命定的情缘，指定不会分。”
冯远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这事还真不是胡重力想的那么简单。
等上了飞机，韩今越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当年的事，跟我说说。”
岁玉坐在他对面，林葱则沉默地坐在她身旁。
“有什么好说的？”
她反问：“说林家草菅人命，为了给女儿换心脏，甚至不惜生生撞死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