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宁摇头，“没有啊！喜欢就要表达出来，我觉得你这样挺好，不要扭扭捏捏的。大的原则把握住就行，你懂的。”
“他刚才出门之前，告诉我，他暂时不公开，原因等他回来好好解释，让我相信他。”
杜宁宁思考了一下，“那就先听他说。这种大老板，牵扯的利益多，事儿也多。如果他真的有难处，需要隐瞒一段时间，也不是说就不能理解。总之，你俩要坦诚。”
“他今天还说，他的钱是我的，希望我别再紧巴巴的。”
“是的，你是好姑娘，不贪图别的，就是要这个人。不过他的话也对，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女朋友受苦？你俩才开始，具体的界限，就慢慢摸索吧。”
杜宁宁话题一转，“我也有事和你说。凌修远约我去吃饭了。”
“啊？真的吗？”谈裳绮很开心，“什么时候啊？他怎么说的？”
“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我没告诉你。就知道我们有聊过几次，昨晚他打电话过来给我拜年，问我春节假期哪天有空，一起吃饭，还说就我俩。”
“我觉得他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大大方方的赴约。”
杜宁宁叹气，“我现在明白你之前的患得患失了。我昨晚想这事，都失眠了。”
谈裳绮开玩笑，“你家凌修远不背这锅啊！你是昨晚吃多了，胃里难受睡不着。”
“讨厌！这么了解人家！”杜宁宁嗔怪道，“绮绮，我到时候提前找你，你给我挑挑衣服。”
“好嘞！保证把我们宁宁打扮的美美的，迷晕他。”
和杜宁宁视频完，谈裳绮将昨天那束黄玫瑰拆开，把家里的几处插花更换了一下。然后去给自己做午饭。
正吃着，顾怀之的微信就来了，叫她拍午饭给他看，监督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谈裳绮拍了照片，告诉他都是昨晚的剩饭。
*
顾怀之早上回到家后，就和爸妈开车去云山。
昨晚他之所以离开，除了想见谈裳绮，还有一个原因是爸妈大吵了一架。这简直是每年的必修课。只不过都是年前吵，大年三十当天晚上吵架，还是第一次。
吵架的原因就是他爸顾骏在外面那个女人。
这些年，因为有个儿子作为牵绊，顾骏和外面那女人始终有联系。后来顾怀之将她的儿子给送进去了，她更是闹得凶，大有不把顾家闹散不罢休之势。
顾怀之那时候刚稳住局面，不想管这些烂事，但是那女人闹到了方晓柔面前，顾怀之维护母亲，不得不管，便告诉她，再闹就关她儿子一辈子，才打压了她的气焰。
顾骏答应妻子和儿子，只给她生活费，绝对不会再有其他心思。
但两人在一起也是很多年了，顾骏对她一直有感情，这女人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每年年前都要来那么一场。
今天去山里，方晓柔气的狠了，坚持不坐顾骏的车，就和儿子坐同一辆车。
顾怀之开着车，听着母亲叨叨，心里很烦，但也没有办法。
他早就看出父亲这种提不起放不下的性格了。父亲做生意有手段，但是不会处理女人的问题。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
如果不离婚，就要吵吵闹闹过一辈子了。母亲一边恨得要死，一边却钻了牛角尖，说绝对不会把正妻的位置拱手让给外面那贱人。
顾怀之的想法很理性。离婚后，他可以让父亲和外面的人过的很不好。成年人自己选择的路，就自己去走。
顾骏也是人精，知道儿子的想法。他现在交了权，如果儿子真发狠，他的确会过得不好。所以一边和外面藕断丝连，一边稳住方晓柔不离婚。
这些事，方晓柔通通都知道，就是不敢面对。
一行人在正午时分，来到山脚下的一处别院，见到了顾家奶奶。
之前她是住在庙里的，现在年纪大了，不方便，又不肯回顾家住。顾骏只好安排她住在别院，派了顾家十几年的老阿姨去照顾她。
奶奶身体还算硬朗，只是看不出情绪。见到儿子一家三口，安排他们吃了午饭。
饭后，顾骏和方晓柔再次劝说老人回家去住，这里条件不好，怕委屈了老人。
顾怀之也跟着劝了几句。
奶奶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佛珠，“我罪孽深重，这辈子都要在这里赎罪。”
这些话，顾怀之每年过年听一次。他之前还好奇，奶奶做了什么坏事，怎么就需要赎罪？
但是奶奶不愿意说。
顾骏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他说，奶奶这样的状态是从顾怀之一岁左右开始的。那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天天做噩梦，根本不能入睡，人也消瘦了很多。
爷爷带着她去看了医生，身体上一切正常，后来又说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或者去找神婆子看看，她死都不去。
就这样折磨自己五年。顾怀之六岁那时候，爷爷去世。自那时起，奶奶就住进了庙里。
顾骏说，他听到过自己母亲的梦话，她在梦里喊着，“我错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来找我，你们都别来找我！”
看起来，好像是伤害了谁，噩梦里被人报复。
一家三口就陪着老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期间，老人说要去庙里拜拜了。这是她每天的功课。别院就在寺庙附近。
三人又陪着老人去拜。
顾怀之将自己的扳指去掉，装进西装口袋里，跟着进去。
大年初一，来庙里拜的信徒不少。顾怀之也随着家人拜了拜。他在心里念着，希望佛祖保佑，能够让他和谈裳绮这辈子美满。
众人正准备离去，被人叫住了。
“几位施主！”
奶奶认识这位大师，她双手合十，“大师。”
大师看着顾怀之，“不知这位施主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顾怀之微微颔首，“大师，请。”
“施主拜的时候，心中所念之事，怕是姻缘之事？”
顾怀之诧异大师猜中了自己的心事，点点头，“确实是，大师慧眼。”
大师轻轻一笑，“确是正缘。”还不等顾怀之高兴，他接着说，“但，怕是不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