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嫣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会儿像是在水里，一会儿又掉进火里。
明明知道不该，还是不可遏制地跟着顾寒舟沉沦此刻。
顾寒舟将人抱起，托着她的臀部站立，沈雨嫣只觉得身体下一刻就要坠落，惊呼着攀上顾寒舟的脖颈。
男人轻笑一声，湿热的吻缠上她的耳垂，低声道：“你看，是你主动缠上我的，我可没强迫你。”
沈雨嫣已经没办法回答他，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一次次被抛上浪潮的顶点，小腿弯被顾寒舟有力的臂膀架住，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脚趾不住地蜷起，她低低地啜泣起来，感到自己像是汹涌浪潮中的一叶扁舟，在激荡中找不到落脚点。
“唔……”
顾寒舟舔舐她的脖颈，在她白皙细嫩的肌肤上留下道道吻痕，她难耐地扬起天鹅颈，生理性眼泪划过眼角，落在顾寒舟不住摇晃的腹肌上。
“你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多勾人吗？”
顾寒舟喘息着，吮吸她眼角的泪，换来沈雨嫣赤红着眼怒视他。
顾寒舟黑眸幽深，看着那双沾满恨意的眼睛，动作未停下。
恨吧，恨他，总比漠视他要好。
不知过了多久，在好几次战栗失神之后，顾寒舟才放过她，抱着她进了浴室清洗干净她的身体，轻柔放到床上。
她累得动弹不得，一沾上床，就沉睡过去，一双手似乎环在她的腰间，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男人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床震了一下，腰间的束缚感瞬间消失。
“静怡。”顾寒舟刚刚还饱含情欲的沙哑声音，此刻突然染上寒意。
沈雨嫣的睡意瞬间消失，她脑子很清醒，却闭着眼不肯睁开。
“好，我马上过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是顾寒舟捡起地上的衣服在穿。
随着一声极轻缓的关门声，房间归于寂静。
这时候，她才睁开眼，感到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血流如注。
她侧躺着，眼神毫无目的地注视前方，眼泪从眼眶流出，在她山根处积起一片小小的水洼。
过了会儿，她抓起枕边的手机看，凌晨三点四十六。
她抹掉泪水，掀起被子，穿上衣服，毫不留恋地走进深秋的晚风。
出了别墅，四周万籁俱寂。
这个点，不好打车，她也没想打车，就这么一直走到主干道上。
街道空旷无人，她突然觉得自己压抑的情绪被打开了一个缺口，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她想起顾寒舟刚刚还在她身边温存，下一刻就被江静怡的电话叫走，他不许她离开他，他却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两个女人间游移。
身后忽然传来机车的轰鸣声，两个戴着头盔的男人在她身边停下，他们掀起头盔，看着还在流泪的沈雨嫣，神情流里流气。
“呦，美女，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哥哥帮你揍他。”
沈雨嫣抿紧唇，没理他们，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那两个男人同骑一辆车，缓慢地跟在她身后。
“这么晚了，你这么漂亮的美女，一个人走街上太不安全，我们送你回去。”一个黄毛语气轻佻地看着她。
另一个用后肘击打身后的黄毛，“我们就骑了一辆车出来，送她，她坐哪儿？”
黄毛顿时眼神猥琐起来，“当然是坐我们中间，我们一前一后地夹紧她，不就成了？”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在清冷的街道上听起来尤其刺耳。
沈雨嫣脸色沉下来，加快脚步走。
“诶，妹妹别走啊。”
两人继续跟着她，冲她吹口哨，嘻嘻笑笑，但好在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沈雨嫣一路走，一路抬头观察这附近的摄像头分布情况，尽量往有监控的地方走，眼神也注意着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或者车经过。
一束车灯从身后打过来，沈雨嫣回头，刺眼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她拿着一只手挡，另一只手开始招手。
“妹妹，怎么随便拦车，不怕碰到坏人？我们跟我们走吧，我们是好人。”
身后那辆车稳稳停在沈雨嫣身边，沈雨嫣凑上车窗，“您好……”
车窗缓缓降下来，沈雨嫣愣住。
秦书阳气质不同以往，高冷深沉，拧紧的眉头透着担心。
他打开门下车，冷冽的目光扫过那两个二流子，“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强制猥亵、侮辱妇女，可判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情节严重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那两人愣住，被秦书阳的气势唬住。
黄毛立即辩驳，“我们还没动手呢，怎么就强制猥亵呢？”
另一人狠捶说话那人一下，“猪脑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还没动手？”
他对着秦书阳讪讪一笑，“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黄毛还不服气，唔唔渣渣，前面那人油门一踩，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那些话都消失在空中。
沈雨嫣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抬头感激地看着秦书阳，“谢谢。”
秦书阳的冷淡神情消失，扶住她纤弱的肩膀，“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心里不是滋味，却没有出言提起这一点。
要不是他今晚在律所加班，就不可能碰上她，要是刚才那两个小混混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见沈雨嫣不回答，秦书阳将人扶上车，“走，我送你回去。”
他上车系好安全带，转头去看她，发现她死死咬着嘴唇颤抖，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秦书阳看着她的状态，轻声安慰，“已经没事了，他们走了。你要是害怕，就哭出来。”
沈雨嫣摇了摇头，下一刻，眼泪溢出眼眶。
她不是害怕，她是心痛，锥心般的痛。
刚刚那一路，她一直在想着顾寒舟的所作所为，只是遇到那两个小混混，暂时忘却了那种痛苦。
如今危机解除，强烈的心痛感巨浪般涌上来。
秦书阳看着她饱含悲痛的脸，抿了抿唇，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伸手将沈雨嫣捞过来，让她的头趴在自己肩膀上，任由沈雨嫣的哭声越来越大。
“是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让你哭的？”秦书阳眼眸一沉，“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