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歆竹拉着萧婉清，愣在了距离林陌他们身后两张餐桌的地方。
她没有想到，五一假期出来玩，会碰见自己那位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影后大嫂。
说实话，顾歆竹虽偶有与李令月在微信上谈笑聊天，但事实上，两人却并没有亲昵到哪里去。
恰恰相反，顾二小姐其实挺不愿意在现实中碰见自己大嫂的。
原因其他，只因为李令月给她的威慑力有些太强了，看着过于强势了些。
顾歆竹可还记得，她初次与李令月相见的时候，就因为一点小冲突而争执不休，把顾铭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后来，由于李令月工作性质的原因和顾歆竹的有意为之，她们姑嫂才渐渐少有见面，而距离产生美，她们僵硬的关系也得到缓和。
但那也仅限于微信上。
至于现实中……
顾歆竹觉着，今晚她应该就能清楚了。
到底是完全破冰，还是回到朝夕，都得看看等会儿是个什么情况。
“歆竹，怎么不走了？”
眼见着顾歆竹拉着自己停在原地没有动弹，萧婉清不由得侧眸看向她，眼里带着些许疑惑。
“小…小婉，你不是和我说，林陌在酒店餐厅里面和严司月聊天吗？”
“对啊！怎么了？”
他们不就在……
嗯？等等！
萧婉清定睛一看，方才注意到林陌面前多出一位漂亮的姐姐，约莫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面若桃花、秀眉如月，稍稍翘挺的琼鼻下方，是那一点丹唇如樱，璀璨明亮的杏眸当中，似有秋波荡漾，风情万种。
此刻，她似乎也察觉到萧婉清投去的目光，当即眼角轻挑，用着一丝柔媚的微笑回应示意。
“走吧！她看到咱们。”
萧婉清收回目光，拉着顾歆竹就要朝着林陌他们那里去。
然而，顾歆竹就如同脚底生根般，反拉着她继续待在原地，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你怎么……”
萧婉清轻拧着眉，稍稍侧眸看向身后的顾歆竹。
然而她话音未落，就让款款而来的李令月用着一声轻笑声给打断了，“歆竹，咱们也很久没见了，怎么，现在都和大嫂有些生疏了？”
李令月目光含笑，徐徐落在顾歆竹的身上。
而原本双眸垂敛着的顾歆竹，此刻也是在暗自深吸一口气后，轻轻抬眸，重新露出往日里那一副自信且张扬的模样。
“大嫂哪里的话？我只是看自己的妆有些花了，想着补完再去打招呼，别到时丑着你的眼睛。不过现在你既然已经过来了，那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咱都是自家人，丑不丑的也没外传。”
“嗯，没错。自家人，无所谓。”
李令月嘴角尚有笑意，只是没有笑到那眼睛里面。
顾歆竹也是露出一丝笑容，同样直视着她。
姑嫂两人目光交错，那里面是看不出的情绪。
而与此同时，萧婉清也是怔愣在原地。
她说为何顾歆竹从刚刚进到餐厅的门里后就表现得那么奇怪？
原来是碰见她大嫂，顾铭恩的老婆了。
而她们姑嫂的关系，似乎也没有亲昵到哪里去。
此前，萧婉清见顾歆竹直接在微信上面给她大嫂告她大哥的状，她还以为她们亲如闺蜜呢！
现在看来，也一般。
旋即，她就轻笑着开口，道：“两位就没想着到里面坐着聊？而且，我似乎还没有问顾夫人的名字呢！”
萧婉清话音刚落，顾歆竹和李令月就同时收回各自的目光。
而后，李令月也是唇角轻扬着，朝萧婉清伸出手，道：“我叫李令月，萧小姐也别叫我什么顾夫人了，那样显老，咱们也相差没几岁，叫我令月姐吧！”
“原来是令月姐啊！难怪刚刚我觉着有些眼熟。影后嘛！家喻户晓，当真是久仰大名了。还有，令月姐认识我？”
萧婉清眸光轻闪，微笑着握住李令月伸到眼前的手。
李令月凝视着萧婉清的笑脸，不由得暗自眯了眯眼，旋即也是轻笑着道：“萧小姐真是谬赞，什么影后啊！只是全仰仗着粉丝的喜欢而已。至于说我为什么认识你，说来也有些羞人，我家里那位有些怕我，事事都有报备的。萧小姐，与秦总生得真像。”
“是吗？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说我和我小姨像的。”
萧婉清轻轻莞尔。
“我说的是秦落玥，秦总。”
李令月话音刚落，萧婉清的眸光就轻轻颤动了下。
一旁的顾歆竹也是双眉轻拧，暗自瞥向萧婉清，似乎在观察着她的面色。
而就在此时，林陌的一只手搭在萧婉清的肩膀上，让她稍稍回神，侧首看去，正对上一张温和明媚的笑脸。
“林少现在的胆子倒是大了些了。”
李令月看着他们的互动，挑着眉，一脸的玩味。
“呵！胆子再不大些，我家里这温顺的兔子可就得让令月姐三言两语给挑逗得委屈巴巴的了。”
林陌闻言，索性就伸手搂住萧婉清，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令月。
刚刚他有些怕她，是因为他敬她是顾歆竹的大嫂，而且他做的那事也的确会让自己在面对顾家或萧、秦两家人时有些心虚。
但李令月如何针对他都好，就是不能把矛头对准萧婉清。
萧、秦两家也一样，他们可以针对他林陌，但却不能将矛头对准顾歆竹。
李令月看着林陌的行为，顿时就直接愣在原地，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半晌后，方才收住各中思绪，轻笑着徐徐开口：“林少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把萧小姐整得委屈呢！对我没什么好处不说，还会平白得罪了你呢！”
林陌闻言，冷笑着没有接话。
好处，的确是没有。
但那已经足够做下马威了吧！
哪有人刚一见面就提人家亡去的父母的？
“令月姐姐，你不是说要带我和司月到别处看看吗？”
就在此时，严司月身旁的女生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而从一开始就展露出强势的李令月，却因为女生的一句话而流露出温顺。
没错！
是温顺而并非温和，是晚辈对长辈的那种温顺。
这看得林陌一行人一脸懵圈，直到严司月他们同他们告辞离开后，都尚未真正回神。
“你今晚…应该得罪我大嫂了，日后到魔都有些麻烦了。”
半晌后，顾歆竹看向李令月刚刚离开的方向，对着林陌道。
“林陌，你刚刚……”
“这件事情，错不在我们。是她刚刚先惹到小婉，惹到我的，咱们占理。”
萧婉清的话音未落，林陌就开口了，嗓音中难得地带着一丝霸道。
旋即，他又扫向两女，目光含笑着道：“麻烦就麻烦吧！反正我不怕麻烦，我也不会看着你们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