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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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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远方人走向远方 痴情人送别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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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种人类的天性,爱自己,爱别人,被人爱!同时也是平等的,更是纯洁的,干干净净的,容不得半点渲渎,一丁点儿的污染……

男女之间的爱,更是神圣不可侵染的,她应该生于纯洁,长于纯洁,付诸于纯洁……

李记一边想着,一边埋头走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过马路的路口……

突然“吱”地一声,一辆急驰的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马路上的路面上,被急刹车的车轮刮下了,深深的一条白印……

“找死呀?你怎么走的路?”一张惊惶未定的脸,伸出车窗,冲李记大吼道!

李记被惊吓得猛地停了一下,才又从惊吓中醒过神来,她又快速走过马路,她理也没理那张愤怒的脸!

李记的手机“啪”地掉在了地上,接着微信被突然的震动打开,我(小鬼)被弹跳着飞了出去,接着又被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吸住,吸了进去!我(小鬼)又被吸进了街道的摄像头里去了……

李记弯腰拾取手机,擦了擦灰尘,就扬长而去……

那张愤怒的脸,冲李记的背影狠狠丢下一句:“神经病。”又发动起来车,继续向前开去!

李记又接着想到:一个人的爱情,特别是女人的爱情,一生一世,也许只能仅此只有一次,干干净净,纯洁的一次!一旦被玷污了,就像一朵未开放的花朵儿,一旦被人摘下了,就永远再无机会开放了,只得慢慢地,悄悄地,隐含泪水,悄悄地枯萎下去……

李记的爱情,就是这样的一朵惨白中更惨白了的花朵,还未来得及开放,就让人一次又一次地渲渎,掰开,揉碎,撒进风中,雨中……

李记正在痛苦中一点点枯萎,一点点向凋谢中走去……

李记的高中同学李贵,不十分高的个子,端正的五官,在脸上还时常详溢着快乐及自信的目光,戴一副近视眼镜,本来就是一个帅小伙,又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国企单位,上着班。要是能嫁给这么一个男人,肯定女人的后半生会不愁吃,不愁穿的,同时也会幸幸福福的!但李记不能,她已经失去了这种权利!

其实,李贵也曾经暗暗地成为过,李记心中的白马王子过。就是那次,自己在城里辞职了打工,在回家来的车站上,碰上李贵,两人一同去商店买衣服,又同去食馆里吃午饭,吃饭后,他还抢着主动付了饭钱,后来两人又一同坐同一辆班车回家来,直到下车后二人又讲了很多的话,最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了手,各回各家。

就在分手的瞬间,李记对李贵就打心里产生了一点心动呢!李记只是因为与老同学初次见面,处得不熟,又不十分熟悉人家情况,再者又一想,人家有那么好的工作,又长得帅,怎么看得上自己“入污泥已被染了”的女子呢?才没有及时表明自己的心意的!两人快分手时,李记曾想动口说出,邀请李贵上自己家去玩,但欲言又止了。

之后的日子里,自己在家陪伴妈妈的时候,上方圆食馆打工,倍受老板娘摧残的时候……李记都会想到李贵!

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冷冰冰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曾经的李记,就悄悄地把李贵的身影,拿出来想过,爱过,安慰过自己的寂寞过……当然这些都只是李记在朦胧中的臆想!

后来,在艰难的方圆食馆打工中,在自己生活得最艰难,心中最苦的时候,又碰上那个小个子男人,有钱人家的独生子文静,让爱擦出了一团热烈烈的火花后,又悄悄熄灭了。

从此再也不敢去说爱谈爱了,害怕伤会让自己伤得更深,同时又去伤及别人,然后也让别人用伤,伤回到自己身上来……

李贵在文静的不辞而别之后,不知来了多少次,继续想找李记谈女朋友,李贵不怕碰软钉子,更不怕李记当面给难堪!只要李记一天不找其他的男人,一天不结婚!李贵就不会一天放弃追求李记!

李记一直都只是把他当老同学看待,从来不让李贵,也不让自己越男女之间爱的雷池半步!

记得有一天早上,李记和员工们,刚打开食馆门营业,来了几个稀稀拉拉的顾客正吃着早点,李贵就从远处,手里提着一些大包小包的东西,全身穿着整整齐齐的新衣服,脸上堆满笑,一副近视眼镜一闪一闪地架在鼻梁上,全身充满自信地走了进来,一进门来就把礼物全部堆放在李记坐着的餐桌上,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李记对面的位子上,看着李记就半开玩笑,半装傻地说道:“亲爱的,怎么不欢迎?”

“别乱叫,谁是你的’亲爱的’?以后就叫老同学,最合适些!”李记听了,皱了皱眉,有点不悦地淡淡说道。

李贵来找李记多次了,之前总是用老同学的身份见她,而且二人见面后,也相得处得融洽,说话也说得来,李贵总把他在单位上的一些事,一些人,或街头巷尾听到的,看到的事,都编成故事,讲给她听,李记也喜欢听,有时听到入迷处,就会情不自禁地插道:“好啊!太好啦!”喜滋滋的脸上,就合堆上粉红粉红的,约带娇羞的面容!

说真的,李贵最喜欢李记的这副娇容,每当把她挑逗到此时,李贵就会有种按捺不住的冲动,多想把她一把揽入怀中,幸福幸福一把!

但当李记发现对方已经产生了邪想时,马上又收起娇容,恢复到一本正经的面容上去了。而且还用约带冷气的语气说道:“老同学,就讲到这吧,累了!再见!”

说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站起来就自顾自地走进房间里去了,而且随手“啪”地就关上了门!把一个满脸窘相的李贵凉拌在那里,半天都动荡不了!

其实李贵与李记相处了多次以后,总想在李记跟前挑明“他爱她”的态度,但总在关键时刻,时机刚刚成熟时,李贵话到嘴边刚要说出来,就会被李记用突然的变脸变声,嘎然禁止掉!

其实李记最清楚李贵的心里在想什么,想说什么,接下来想干什么,只是李记不让李贵再想下去,把想说的说出来,把想干的事干出来而已。不然老同学双方都没法再做了,那样多不好!

李贵多次想用话挑明,于是以前二人见面后,总称呼“老同学”,今天有意叫李记“亲爱的”,又想试试李记的听后态度,按受自己的程度。不想又让李记冷冷地弹了回来。

李记再一次出门来后,二人相见,接下来就只能有一搭无一搭地讲一些,与双方都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和事,接下来各吃饭,再接下来就各走各的,各干各的事去了!

之前李贵带来的礼物,哪怕小到一包瓜籽这样的零食,她都喊带走,如果不带走,她就会与李贵真生气真翻脸。

还好,这一次虽然在说话上不接受,但带来这些礼物,她在临走时,没有再坚持让李贵带走。

李记还是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把自己最近来,最熟悉的事,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

当她一想到李贵这个挥之不去的老同学时,就有种难言之隐,他想从李记身上得到什么,不用说,李记都懂,但李记已经失去了,彻彻底底失去了,她不想再自欺欺人,再上演自己与文静那样的爱情闹剧,结果,到头来谁也没有得到,恰恰相反,双方却在各自的对方心里,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将永远,永永远远地愈合不了。

李记不想再演一次闹剧性的游戏了,自己已经玩不起,赔不起了!最好让他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怎样来的,怎样归去。

自己仅仅能给他的都只是老同学的情谊,老同学相处的地盘!其他的地方,他休想再深入进来,再跨入半步!但李贵这个人太聪明了,明知道前方有雷,还装傻充愣地一次次地上来踩,上来踏,从来不怕,不担心会被炸个人仰马翻!

李记在李贵面前,已经坚守住了自己的阵地!李记把自己的生活,过去与过来,包括现在,规划成了一个个方格子,她相当明白,自己应该住在哪几个格子里,多大多好的方格子里。至于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就让他们住进自己规划好的格子里去吧!这样他们好,自己也好,最后大家同样地都好!

说起方圆食馆及那条街道,既是李记新生活的起点,同时也是终点。想当初,李记从城里含羞回来,选择了这块街道,这个地方,万事从头开始,那时李记唯一的本钱就是,有年轻的身体,有大把的时间,所以她才想清楚了别人想不清楚的事,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走成功了别人成功不了的事!如今,她还要以这里为起点,走向更远,更深的路,走出去,走到更广阔的大千世界里去!

李记通过经营了方圆食馆多年,她把它的前途发展到了极致!同时还想把自己的前途也发展到极致!于是当她发现食馆员工中,有一个很像以前的自己一样勤奋工作的小姑娘后,就决定把自己手中的方圆食馆转给她,去经营去打点!相信她会比自己经营得更好,打点得更出色。结束了自己在这儿的人生经营后,又走向更大的经营中去了……

李记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在脑海里翻阅着这些人,这些事!正走向要远去的出发点,车站!

“喂!老同学,躲避不是最好的办法吧?要走也该说一声!”

李记一抬头,仔细一看,还是那个以前在车站见到的小伙子,穿着一套青布做的中山装,个子不高,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眼镜后边的眼睛里,比那次相见,多了更多的成熟以及坚毅!

“我在前边暂坐茶店里,订了两份茶,如果老同学肯赏脸,不妨就去坐坐,再谈谈,道个别!”对方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接着发出邀请道!

李记一看李贵如此坚决与热情,只好停下脚步,转了个弯,随李贵去到这乡间办的简易茶店里!

说茶店简易,因为它的构成,就是一块土泥面地上,拾一些碗大钵头大的石头,简易地铺成一条毛路,直达茶店里,房子也只是用一些毛木头,搭成一个顶,一个架,上面用一些稀稀拉拉的芧草捆盖成顶,围成挡风的墙。

店老板看上去,约有四十来岁的样子,穿一身咖啡色的唐装,蓄一头长发,长胡子,貌似很有古风的一位老者。

李贵带着李记走上石头路时,那石头还不稳地向左右跳让,仿佛李记与李贵之间,那种隐隐约约中即聚即散的关系……二人大有踩着河里小石头过河的感觉。

两人来到店里,几张粗糙的松木桌边,摆着几条简易原木拼成的长凳。这所有的设计,就是想给人原始再原始的感觉,可惜周围那些高楼大厦的现代气息太浓,把这巴掌大一点的原始之地,比成了似一块补丁一样小的地方。但它告诉了来者,已经简单,简单够简单了!一切简单就好。

李记一来到这个茶店,第一个印象就是简单,第二个印象也是简单!

主人用一张硕大的宣纸,用毛笔几乎做妙的写下了“暂坐茶店”四个字,挂在门前,招揽着顾客。

上来的茶也很简单,一壶,两个杯,一个热水壶,几种茶叶,意思是让客人自己挑茶叶,自己动手泡茶,自己喝茶,什么都自己动手做……

李贵一边动手熟练地泡着茶,一边又笑着说道:“老同学,说一说有何感想?”

“简单,原始!”李记感慨很深地说道!

“简单,就对了!人生应该简单,生活也应该简单,什么都应该简简单单,人就活得通透了!至于原始则是象征着至真至纯的意思,人与人之间缺失的就是这种至真至纯呀!算了,不说这些了,祝老同学这一次的’又一次起飞’,飞得更高更远,以茶代酒,敬老同学了!”于是李贵把茶杯端得略高过头顶一下,又放下来送到嘴边,“嗞”地一下就喝下了。

李记从头到尾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李贵说话,其实茶就代表了李贵心中很多很多的难言之隐,茶的苦与香,其实就是李贵最想告诉李记的两种感受。

两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各自喝了两小杯茶后,就走出暂坐茶店分了手!

李记又一个人,踏上了远去的启程!

李记在心中也默默地感谢过李贵,在这段时间里,给自己的陪伴,给自己的慰籍!只是自己做不了他人生的起点,更做不了他的人生终点而已,所以才悄悄地启程,悄悄地出发!

其实,未来,人人的未来都是个谜!人人都站在昨天和今天臆想着明天,有多少人会想到“二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境况呢?河东的风景,与河西的风景肯定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何必要生生地捆邦在一起呢?

李记头也不回,继续走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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