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允青和简直不敢相信他耳朵所听见的。他走上前，双颊泛红，手紧紧地握成拳。
“师父，这种说笑一点意思都没有。”
“......您，是在说笑吧？”
“字面意思。”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再是你的师父了。”屈玉成看向他，表情不改，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就像有一块石头落下，垂至湖底。
允青和抓住屈玉成的衣袖，神情激动。
“是我有哪里没做好吗？师父？”
“如果你说出来，我可以做好的.........是不是我的态度太随便了？或者是甜点？”
允青和在脑海中不断搜索原因。
“之前的甜点不对您的胃口？我可以再买过别的。我之后都会改的。”
“或者是我行为太过冒犯......”
“师父，只要你说，我什么都会改的.....”
允青和仍不放弃，手死死抓住屈玉成的衣袖。似是在等他回心转意，收回那句话。
但是，屈玉成的接下来的话给他们的关系定了死刑。
屈玉成摇了摇头，道：
“你没有哪里做错，你做的一向很好，不需要更改。”
“只是，我日后不会再教你了。”
“我们不再是师徒了。”
“那，我们可以当朋友啊哈哈哈哈，做挚友也是可以的......”允青和把手松开，寻求着其他的可能。
不是师徒也没关系。
“不。”
屈玉成依旧摇头，“我也不会与你成为朋友。”
“那......!”
“魏修文，我心悦于你。”
允青和愣在原地。
这一句话对他的震撼远超过于师父提出断绝关系。
心悦与我、？
师父喜欢我、？?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我没办法和喜欢的人，继续维持师徒关系。”
“师父，云霄宗第121条写过，宗内禁止长老与弟子恋爱。”
屈玉成冷哼一声。
“呵，区区宗规怎能束缚得了我，让莫道白修改就好了。其余长老也管不着我。”
“我们是师徒啊！！”
“我说过，五分钟前就已经不是了。”
“我们.......年龄差距过大。”
“按照我族年纪来算，我也是很年轻的，和你也差不多大，正合适。”
“很般配。”
“........我们是同性啊！”
屈玉成歪过脑袋，很是疑惑道：
“同性如何，男子又如何，只要是喜欢，那便不分性别。”
“......你是老顽固吗?同性交往在宗内宗外也是很常见的事。”
“不是，我没有。”允青和连忙否认。
“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啊。”允青和搬出这副身体的人设。
“我也可以是女人。”
说着，刹那间屈玉成迅速将披在后侧的头发一束，往自己的头发上编了几个辫子，用夹子固定住。
整个动作只持续了数秒。
“怎么了哥哥，这副模样你还喜欢吗？”
屈玉成眼睛水汪汪的，从下往上看。
看上去清纯而又可爱。
.....
..........倒也是不必。
允青和的心不由得一停。
他师父，怎么还突然喊他“哥哥”呢？
这一声，把他震得不轻。
“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没有。”允青和摇了摇头。
“你讨厌我吗？”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允青和连忙否认，他思索片刻又道：
“对了！或许是错觉啊！......屈长老！可能是我们关系比较亲密，你产生错觉了！”
“是错............”
没等允青和把剩下那个字说完。
屈玉成将他的嘴唇堵住。
将他紧握着衣袖的手掰开，两只手呈十指相扣的姿势，身体逼至角落。
“唔...唔......”
一时间竟不能言语一个字。
电流般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血液涌至头顶。
屈玉成力气极大，他整个人也像是被嵌在墙壁上，无法动弹，只得默默承受。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急促而又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头发轻扫。
似是觉得不满足，屈玉成撬开他的嘴唇，湿热的舌头滑进唇缝。
舌尖辗转，掠夺着身下人的每一分气息。
允青和唇瓣被反复啃咬的乱了呼吸，只觉头昏脑胀，有些缺氧，无法思考。他身体一软，顺着墙壁滑下。
屈玉成退了出来，双手搂住允青和，把他揽在腰间。
他咽下唾液，舔了舔嘴巴，眸底充斥着欲望和克制。
轻笑道：
“笨蛋，你要呼吸的啊。”
屈玉成又凑了过来，右手抚上允青和的脸颊。唇齿从上至下缓慢移动。
耳际、脸颊、颈脖......
每次触碰都让其身体颤抖，仿佛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域。
“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这就是我，一直想对你做的事情。”
“.........相信了。”允青和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才缓过了气。
“不要离开我。”
“拜托......也不要拒绝我。”说着，屈玉成把允青和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握住手指，唇瓣轻触。
我还有更过分的事情想对你做，屈玉成心想，不过没有把话说出口。
“............”
允青和把头一扭，把手抽走。声音颤抖，道：
“......把刚才说的话都取消吧，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允青和声音停顿。
“不过......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
“你见过会做出这种事的朋友？”屈玉成像是听见了一句笑话。
“.........”
允青和沉默不语。
“我和你只能是这一层关系。”
“.........”
“不行，真的不行。”允青和依旧摇头，手也扶在额头上。“我们之间，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允青和头大了。
为什么不可以？
原因有太多太多。既是不能，也是不可以。
同时，目前的他......也已经无法再给任何人许诺了。
他马上就要回去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允青和摇摇头。他没办法接受，先前搬出来拒绝的话也全然被无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屈玉成看出了他的心烦意乱，不再紧逼。他把房间里的窗户打开，手抚上了窗口，道：
“你再想想吧，如果想好了再来找我。”
“.........不过，我会把你找我视为你同意了。你要想清楚。”
说完，屈玉成一跃而下，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