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被管控了吧？”
程楠煊和宁烁，同时开口。
钢业园的主要进出口是畅通无阻的，但是进来后，却发现里面被人用交通锥，设了好几道关卡。
在四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程楠煊抬眼就能看见，不远处闪烁着好几对红色的汽车尾灯，从高度上判断，必是大货车无疑。
暴雪堆积，车速本来就不快，加上眼前这般景象，宁烁只好松开油门，准备掉头离开。
“这样也好，总比落入坏人的手里强。”他感叹。
“对，我们没了钢材，还可以想办法去弄点黄金白银贵金属，照样能给空间升级。”
“黄金啊……我想想，该去哪里弄。”宁烁一边说，一边把车子调转了方向。
程楠煊微微偏头，视线透过车窗，落到车门外侧的反光镜上。
后方有两道手电光闪烁，有人从交通锥后走了出来。那两道光一高一低，紧接着又左右摇摆，似乎是在向谁招手示意？
她刚疑惑地轻声“嗯？”了一声，一道刺眼的LEd车灯便直射过来。她下意识地转头避开强光，但目光一扫，瞥见了对方的侧脸，心中猛地一惊，立即出声。
“不对！这不是管控。”
“他们是S组织的人！”程楠煊很肯定！
宁烁脸色一变，一脚油门重重踩下，车子飞快驶离。
程楠煊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继续说，“那人……我见过！就在我老师家楼下，他搜过我的东西。”
“好，你别急，我们先离开。”
“不行！不能走，这些东西不能给他们。”程楠煊十分着急。
“那也不能开车往里冲啊，你冷静，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宁烁到底是经历过末世十年的人，遇到紧急情况，情绪还是能稳住的。而程楠煊这几天也在迅速成长，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归怕，她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做。
他们将车绕到园区后方的小路上，关灯熄火，将车子隐入黑暗之中。
程楠煊先从空间里取出了两件不带反光条的黑色防寒服，两人换上后，她又取出戴上帽子和口罩戴好，这才下车全副武装地往里走。
她跟宁烁商量好了，先摸黑走进去，悄悄把东西收了，再悄悄出来，让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
可，往里走了没两步，她又突然停下来脚步，想了想，还是转身毫不犹豫地将车子收进了空间里。
“你不怕被人看见？”宁烁走在左边，帮她挡着风。
“这里跟荒郊野岭也差不多了，他们忙着做贼，谁会留意车子呀。况且，这雪要是再多下两天，怕是连汽车都会被埋掉了。”
“这样也好，一会儿跑起来都不用回去取车了。”
“对啊。随便往哪旮旯里一躲就行。”
“你慢点走，小心脚下别踩空了。”
“好，我可以的。”程楠煊缩了缩鼻子，裹紧了大衣继续走。
他们决定步行一段距离，从程家钢厂后面的小路溜进去，那里连着一个小土坡，平时从正面看不明显，但程楠煊小时候在这里种过白菜，她熟悉得很。
“就是这里了，你从这里爬上去，翻过围墙就是仓库后门。”
“好，你退后一点，我先上。”
“好，小心。”
宁烁活动了几下手脚，然后在雪堆上反复踩了两脚，准备冲刺。程楠煊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在积雪上垫了好几个摞起来的种植筐，给他垫脚。
“煊煊，你真好。”
“啊？”她汗颜，顷刻恢复成高冷模样，“你动作快点吧，少废话。”
“好好，我马上。”
宁烁嘿嘿一笑，隔着手套搓了搓手掌，退后几步，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只见他贴着墙壁蹬了两下腿，轻轻松松就翻上了围墙。
程楠煊看得目瞪口呆，觉得他这人怎么像只猴子。
翻墙是这么容易的吗？他前世到底是怎么训练的啊？
“煊煊，来，手给我。”宁烁趴在上面，向她伸手。
“好。”程楠煊回神，踩在种植箱上踮脚，拼命把手往上举，可无论她怎么蹦跶，始终离宁烁有一臂的距离，就是够不着！
嗯……她心里有点生气，暗恨自己笨拙！但下一秒，她就往地上扔了好些个水箱，叠放在一起当做楼梯，轻松踏着步就上来了。
宁烁哑然失笑，竖起拇指想夸她，但程楠煊挑了挑眉，偏偏不理会，只是默默回身将那些水箱收进了空间里。
这空间还挺人性化的，只要东西相互挨着，她就能一起收进去，的确为她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两人从围墙下跳下来，一不小心弄出了点动静。
突然，她听见左边仓库内有人说话。
“刚刚什么声音？”
“没什么声音啊，就是积雪塌了吧。”
“你去看看？”
“那你自己怎么不出去看？”
那两人一直互相推诿，最后谁都没有起身。
程楠煊和宁烁一直保持着姿势，半蹲在地上没敢动弹。她紧张到连呼吸都快忘记了，只剩下眼珠子在乱转，盘算着该从哪边跑比较好。
由于无法判断他们是厂里的工人，还是智灭医疗的人，她压根儿就不敢赌，只能在心里不停默念：千万不要被发现。
过了五六秒，没有脚步声响起。
程楠煊轻轻呼出一口气，后怕地咽下口水，拍了一下宁烁的胳膊，示意他往后边走，
往右边走，经过厕所后，再走大约十米就是切割车间了。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溜进去，程楠煊连边角料都没有放过，能收的统统都收了。
而路过办公室时，她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有人在小声抱怨。
“哎，我快要冻死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干嘛非要关我们。我手都快痛死了。”
“谁知道啊，我们现在还有命活着就不错了，别想那么多了！”
“我好饿……”
“我也是，我还好冷……”
“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鬼天气翻脸无情，现在好了，还莫名其妙被绑了。”
突然，有钥匙转动的声音，门开了。
“行了，都闭嘴吧！只要你们都老老实实的，我保证你们不会死……但，若是谁敢耍花招，哼……你们试试看。”
程楠煊心咯噔一下，全身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她认得这道声音。
这人分明就是她爸的秘书——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