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辉也是你杀的吗？”
“是。”
“为什么杀他？”
“有一回他去办公室找他父亲，也就是孙崇礼要钱，说赌钱输光了，要一千万，否则赌场追债的人就要弄死他。孙崇礼骂了他一顿，钱也没给他。他急红了眼上去就要动手，正好我进来就拉住了他。可是他情绪失控，打了我两个耳光，然后推倒我又接着踢了几脚，还是保安听到声音过来拉开了他。这个保安可以作证。”
司机始终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
“就为这么点事，你就要杀了他。似乎说不过去吧。”
“对，他们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我这是替天行道，杀了孙耀辉，也让孙家断了香火，报复的更彻底。”
“你把杀害孙耀辉的详细过程说一遍。”
“那天晚上，我看见他家灯亮了，我就偷偷潜了进去。因为给孙崇礼当司机的时候，我偷偷配了一把他家里的钥匙。我就用钥匙打开门，进了别墅。从背后偷偷袭击了他。”
“用的什么凶器？”
“一把斧子。”
“斧子呢？”
“扔黄浦江了。”
“为什么你要分尸呢？”
“我不是故意要分尸的。用悄悄用斧子从背后砍了他一下。可能是太紧张了，没砍中要害。孙耀辉趴在地上想要求救。我就锤了一下他的脖子，他就喊不出来了。但是他还能动。他就挣扎着想要逃跑。我就不断的用斧子砍他，后来就不记得砍了多少下了。
等我清醒过来，他就成那样了。然后我就清洗了身上的血，清理了指纹，逃走了。后来，我就把斧子，衣服，钥匙什么的都装进包里一起碰到黄浦江了。”
“反侦察意思还挺强。你是怎么想到要清理指纹的？”
“闲着没事看的一些电影里学的。”
“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泥土，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进门之前，在鞋上套了两个塑料袋当鞋套。”
司机始终对答如流，语气平静，低着头看不出眼神。这让老马遇到了难题，无处下手。这番看似合理的回答，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这让老马陷入了沉思，抱起双臂背靠在了椅子上，不再说话。
司机始终是那个动作，像是个纸人扎在那，始终没有抬头。
“你说，杀害孙崇礼和孙耀辉的日期分别是哪天？”
老马突然拍了下桌子问道。
“孙崇礼是2011年12月11日两点左右，孙耀辉是2014年10月8日11点左右。”
司机毫不思索的回答了上来。
这时，老马突然起身站了起来，走出了审讯室。
“局长，您看到了吧。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
“局长，您没看出来吗，审讯当中有很多疑点啊。”
老马有些急躁，但还是一一列举了出来。
“第一，这个司机之前的回答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之前那么长时间不自首，为什么现在自首啊？第二，司机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表情和动作，就好像一个木偶在背课文一样。第三，他杀害孙崇礼的手法和我们验尸结果完全对不上。第四，他所说的杀害孙耀辉的杀人动机根本立不住脚，就因为之前被打了一顿，就下这么重的手杀人分尸？根本说不通。
还有啊，最后那个问题，最重要的是，这两起案件的作案日期，他记得太清楚了。我一问就毫不犹豫地能说出来，连想都不想。这不是太不合理了吗？
局长，我敢保证，这个司机绝对不是杀人凶手，他肯定是受人指使，替人背锅的。”
局长若有所思，刚才老马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
“老马，你呢，顺着他说的线索，先去找证据。之后再详细审一审，多审几遍。”
“是。”老马敬了一个礼，出去带人继续去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