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退烧药和止疼片的药效还没有上来，念想觉得一时半会儿自己也不会睡着，心心念念着那肉粥，更是没有丝毫睡意。
“那我都说想吃了，你还不去给我买吗？你刚才都答应好了的。”念想拉着他的手臂，对他无害地眨了眨眼睛。
余思木哪儿能受得住她这样子的撒娇，软绵绵的跟个小猫儿似的，他揉着她的发顶嗯了一声，乖乖地下车帮她去打包肉粥了。
念想想吃的是海鲜粥，可是奶老虎一开始就说不允许。
所以她后来改口说起鲜肉粥，特地让余思木一定要大份的，有很多肉的那一种。吃不完也没有关系，她想吃的也只有肉，而且，咸咸的肉粥的味道，总是让人很开胃。
余思木很快就回来了，他拎着那装着肉粥盒子的塑料袋重新做进车子里，念想盯着他手上的东西，眼睛亮晶晶的。
她用毛毯把自己裹着，没有动，脱了鞋子曲腿坐在后座上，就跟在等大人回来的孩子一样。
“你……”余思木说了一个“你”字，又看了一眼她的姿势，“算了，还是我来喂你吧。”
不用亲自动手就会有得吃，谁也不会不乐意。
谁也不会想得到，在这么一个寻常的夜，寻常的街道，那昏暗的车子里，登上了神级宝座的某个人，会一小勺一小勺地吹着热粥，再小勺地喂给另一个人吃。
“咦，这一勺肉明显不够多，奶老虎，你就不能一口喂我喂得多一些肉吗？这都是我的粥不是吗？你还担心吃了它会少啊？”
“不是担心，小口吃，好消化，你肚子不是不舒服吗？”余思木边解释，又边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念想没往后退，反而是浅浅地笑了，即便那笑容，还因为发烧而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两个人都可以明显觉得，越来越熟悉对方对自己的亲密动作。
一碗粥，温暖的，是两个人的心。
——
在念想走了之后，时越躺了下来，胃还是有些疼，但脑袋昏沉之中还是忍不住睡意，睡意侵袭而来，他没一会儿就忍着疼，入了眠。
醒来时已经是夜间八点多，也许是那刘助理偷偷给他吃的胃药见了效，这一次的疼痛终于结束了。他想起了念想临走时交代刘助理的事情。
当即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可打了那么多个电话过去，没有任何人接。他揉了一下眉心，如此重复，锲而不舍地打了十几个电话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就连发过去的微信消息，也没有任何响动。
时越抿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喝了一口放在床头里的白开水，走到落地窗前，打开了封闭的纱帘，这道纱帘应该是刘助理关上的。
外面炫彩夺目的霓虹，一下子照入他的眼帘，时越仅是眯了一下，垂着的手里，正捏着那手机，似乎是他用了一些力道，手机的外壳印出了一圈的水气。
好热闹，可是……真冷啊。
这样疮寒的冬夜，空气特别冷，特别稀薄，也会让人觉得特别地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