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离开京城多年，京城的姑娘基本不认识。”裴晔说道。
宗玹昱盯着白九姝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收回目光，“你觉不觉得，打人的那位姑娘，跟柴染染一样粗鲁。”
裴晔皱眉，对于“柴染染”三个字本能的排斥，“王爷，那姑娘比柴染染长得漂亮，虽然与柴染染一样粗鲁，不过没有柴染染凶残。”
“是吗？本王怎么觉得一样凶残呢？是不是现在的姑娘都是这样的德行？”
“不是，云汐就很温柔。”
“……”
宗玹昱眸中闪过些什么，“走吧，去瑞王府。”
“……”
白九姝不急着回府，到酒楼喝酒。
一不小心遇见了熟人。
男人从酒楼出来，一袭墨蓝色衣袍，脚步从容，那张俊逸的脸庞之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白九姝眸光微闪，回想起前世种种，曾经，牧非离对她真的很温柔，如今，他的态度已然说明，白家岌岌可危。
而她，似乎也没有必要跟他虚与委蛇了。
如同没有看见牧非离，白九姝目不斜视，直接从牧非离身旁走过。
“姝儿……”牧非离皱眉，扭头唤了白九姝一声，原本他想当做没有看见她，反倒是被她提前无视，心里生出几分不悦。
白九姝勾唇，勾人的桃花眸盈满笑意，笑看着牧非离，“牧牧，是你呀，看我什么眼神，竟然都没有看见你。”
“听说你回来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去哪里了？”牧非离询问。
“我呀，有点事。”
牧非离心里越发不悦，“什么事？忙到没时间来找我？”
白九姝心底冷嗤，面上始终笑吟吟的，凑近牧非离，“牧牧，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有了新欢。
还有，大半年没见，我怎么发现你变丑了，让人看见就讨厌，以后别缠着我了。
再见哦，祝你越来越丑，永世嫁不出去。”
白九姝轻笑一声，进了酒楼。
牧非离怔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九姝，下意识追了上去，“你什么意思？怎么忽然这样？我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白九姝听着他的话，心里很爽，前世，他忽然对她冷漠，她就是这样质问他的。
有些男人，容许他甩了你，绝不容许你甩了他。
“牧牧，我已经移情别恋。”
“白九姝！”牧非离冷脸。
白九姝在大堂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神色慵懒，“小二！来两壶烈酒！”
“好嘞！客官稍等！”
牧非离坐到白九姝对面，探究地眼神盯着白九姝，“你到底怎么了？”
以前，她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这次回来太反常了。
白九姝勾人的桃花眸笑看着牧非离，“牧牧，我遇见了一个特别俊美的男子，比你好看百倍，我叫他宝宝，我家宝宝体壮温柔易推倒，睡了之后没烦恼。”
牧非离脸色难看，气得不轻，“你简直无耻！”
白九姝眨巴着惑人水眸，身子微微前倾凑近牧非离。
“我寂寞呀，你总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让我亲你，那我只能亲别人，睡别人了。
我对那人情根深种，已经不能自拔。
我现在，为了那人，可以放弃整片森林，除了他，任何男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包括你！
我特别感激你，多谢你的洁身自好，让我不能对你为所欲为，如此，才能给我家宝宝最美好的一切。
你简直是我的恩人呀，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牧非离盯着白九姝，完全傻了，他知道她粗俗，却没有想到，这种粗俗有一天会对着他。
她在他面前还是很知书达礼的，虽然都是装的。
现在连装都不愿意了，十有八九真的移情别恋了。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非常膈应，不舒服。
本来他还想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现在反过来了，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牧非离压下怒火，面色缓和，眼神变得温柔，“姝儿，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白九姝轻笑，又想用柔情迷惑她？可惜了，她现在不吃这一套。
“牧牧，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有心上人了，那个人除了霸道一点，傲娇一点，蠢萌一点，堪称完美呢。”
“你已经订婚了！”牧非离沉声道。
白九姝浅笑，“就在前一刻，我打了我的未婚夫，宁家很快就会退婚的。”
牧非离脸上的温柔维持不下去了，拍桌子起身，甩袖离去。
白九姝心情好，天道好轮回呀，她终于，甩了他！
接下来就是退婚，然后……将整个京城搅和得天翻地覆。
……
瑞王府，凉亭
三个俊美的男子坐在石桌前，举杯浅酌。
远处梅林，伶人坐在石墩上，怀抱琵琶，弹唱着悠扬地曲调。
雪花飘落，风景如画。
“皇上宣圣王入京的密诏刚到北疆，圣王就来了，不怕皇上猜忌？”苍峻容笑问，笑容说不出的邪魅，让他俊美的面庞看起来分外妖娆。
宗玹昱面色冷然，“对于白家五小姐，世子爷了解多少？”
苍峻容摇头，“不了解，只是约摸几年前吧，在皇宫有一面之缘，是一个……很漂亮，又很温柔的姑娘。”
漂亮，温柔……
宗玹昱眉头紧皱，“那白四呢，了解有多少？”
“这个呀……”苍峻容摇头，面上透着几分嫌弃，“全京城的人都了解白四，天仙的皮囊蛇蝎的心，嚣张跋扈，恶名昭着，人称京城半疯子。
身为官家千金，经常跟市井地痞混在一起。
还特别好色，见到美男就调戏。
她呀，跟武安侯府的牧世子是公开的一对，又跟那暖园的花公子来往密切，跟荣安侯府的裴二公子关系匪浅……”
苍峻容看向裴晔，“就是跟你弟弟关系非常要好，好到不分你我的地步。
还有，她最近与一个叫做宁谦的订婚了。
这宁家本世子不怎么了解，只知道宁家出了一个丽妃，不过丽妃不怎么得宠，所以宁家也就那样，虽是书香门第，也是低门小户。
关于白四，大概就是这样吧。”
宗玹昱陷入了沉思，相比于白家五小姐，白家四小姐的行事作风，更像柴染染。
尤其，岚辛和浅竹是白四的丫鬟。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被一个女子耍得团团转。
怒火，控制不住。
欺骗他，偷他儿子，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