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走了你什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萧轻言看了眼张国安，一脸的莫名其妙。
“装！”见她不承认，张玉宁冷笑了声，“自小到大，他每次出差回来，带回来的礼物都会先送进你家，让你挑选了后，才把那份你不要地拿回来给我！”
随着她的讲述，萧轻言回想着这些年的过往，目光轻凝，陷入沉思。
“姑姑可怜，我懂！”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张玉宁看着张国安说道，“做姐姐的要让着妹妹，我也明白。无所谓啊，这些东西又不贵重，我不计较！”
顿了下，女人重新将目光移到萧轻言的身上，“我不能忍的是，自小到大，他要花那么多的钱去建造新校，让你享受最优质的教育资源！”
“你说什么？”错愕了下，萧轻言根本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萧轻言，你真以为你的运气这么好？”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却被慕南征强硬地挡了回去。
疑惑丛生的双眼从张玉宁身上，滑到张国安的身上，萧轻言试图从她的话中扯出其中的深意，“你的意思，我自入学以来，所就读的新校都是舅舅投资重建的？”
女孩的话音落下，慕南征挑着眉看了眼依旧端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眼尾挑着些许的笑意。
“你以为呢？”面对她的疑问，张玉宁恨不得上前将她撕碎，“你真以为你有这么好命？”
“舅舅？”若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偿还。
那些新建的校区，先进的教学仪器，优质的师资，这些都是她没有办法偿还的。
怪不得，张玉宁要这么恨她！
只是，为什么？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张国安看向情绪失控的张玉宁，蹙着眉没有出声。
“爸，你公平点！”张玉宁委屈地喊道，“我是你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那么对我？”
“别哭了！”李明霞将人搂在怀里，愤怒的双眼盯着纠结的男人，“张国安，你让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你于心何忍？”
“玉宁，对不起！”面对两人的指责，张国安低叹了声，“相对来说，轻言的资质更优秀，更值得我去培养！”
“我恨你！”张玉宁冲着他气愤地叫道，“你怎么能这样？”
角落里的李怀远看着面前的闹剧，手指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阴冷的目光扫向震愣中女孩，嘴角勾了下。
这戏，可真是精彩！
“轻言，你姐她这是钻进了死胡同，你别怪她！”张国安看着萧轻言，面色十分地沉重。
双眼从张玉宁那张布满泪水的脸上滑过，萧轻言捏着手指问道，“舅舅，既然那些新校都是你出手新建的，当初为何不安排她进校一同学习？”
苦笑了声，张国安看着困惑的女孩低声解释，“她自小进的就是贵族学校，跟我后来为你重建的那些学校其实差别不大，我就不想改变她原来的轨迹！”
听着他的解释，张玉宁冷笑了声。
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也亏得他说得出来！
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长指轻点着扶手，削薄的唇瓣紧抿着。
冷眼看着张家三人的表演，眸底冷光闪烁。
候在他身侧的慕南征，淡漠的视线落在张国安身上，轻挑的眼尾里是刺骨的冷意。
真是不怕死的货！
听完张国安的解释，萧轻言咬着唇瓣懵在原地。
她的这些好运，不过是舅舅的悉心栽培！
“轻言，玉宁给你造成的伤害，我替她跟你道歉！”轻叹了声，张国安看着她诚恳地说道，“都是舅舅不好，忽略了她的感受，让她钻了牛角尖！”
摇了摇头，萧轻言轻声呢喃，“算了，我也没出什么事情！”
“你是逃过一劫了，可是我呢？”被李明霞抱在怀里的张玉宁对着她哭喊着，“我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满目愧疚地看着陷入歇斯底里的女人，萧轻言咬着唇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给我闭嘴！”张国安走到她的面前，抬着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看看你干的这些事情，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打我？”捂着脸颊，张玉宁不可置信地问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我被她害得遭人强暴，变成这幅鬼样子，你竟然还动手打我？”
轻叹了声，张国安沉着脸对着李明霞说道，“还不带她回去！”
“你！”愤怒的女人对上他警告的双眼，只能忍下胸口翻滚的怒气，搂着委屈的女儿劝解道，“玉宁，我们先回去！”
“妈！我恨他们！”靠在她的怀里，张玉宁轻声哭泣着，随着她的双脚往门口走去，却被满脸冷硬的慕南征挡住了去路。
看了出好戏的慕凌川此时拍了拍手掌，冰冷的视线扫过戏中的三人赞叹道，“不错！这场大戏，真是感天动地！”
“慕凌川！”看着鼓掌的男人，萧轻言压着声音警告。
站起身，男人伸着长臂将人拢进怀里，长指拂过她垂落在身前的发丝叹息了声，“傻丫头！”
手指攥着他的袖子，萧轻言抬着眸子困惑地看着他。
点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慕凌川清冷的目光扫过门口的两人，落在张国安身上，“张国安，青川跟方舟二十多年的合作，源于何处？”
回望着他冰冷的目光，张国安咬着牙根没有回答。
嗤笑了声，慕凌川沉声开口，“源于慕家当家主母兰淑惠对张冬青的愧疚！”
本是低泣的张玉宁闻声重新抬起头，惊诧的双眼看着面色难看的张国安，心口不安地跳动起来。
捏了捏掌心中的柔荑，男人冰冷的目光从张玉宁那张令他作呕的脸上扫过，“你张家这二十几年的荣华富贵，不过是沾了张女士的光而已！”
“妈！”攥着李明霞的手，张玉宁急切的追问，“这些都是假的，对吗？”
皱了下眉，李明霞却是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当年，她嫁进张家时，还是小作坊的方舟就已经跟青川有业务往来了！
这么多年，方舟靠着青川越做越大，一跃成为南城中流砥柱的企业。
那些过往，谁还会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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