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野悠最终嗫嚅了几下，最后无可奈何看着两人离开。
他并不是善于辩驳之人，就算在‘剧情’的影响下，对蒋正和天女目瑛在一起的事情颇有愤恨，可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不好开口。
会有办法的，他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山路尽头。
与天女目瑛同来的时候，路途所见之景与往常不同。
世界好似成了一根巨大的蛋卷，每走一步，虚无之中就会脱落一大块碎屑，这些碎屑完全没有颜色形状，却有着沉重的重量，掉落在灵界之中，掀起飞灰。
然而，凡人看不见，天女目瑛也看不见。
“得到神明的承认，就能到达他们的世界吗？”
在魔法理论之中，从来不以破坏力作为境界强大与否的评价标准，附身在天女目瑛身上的神明，境界是圣人，然而实际拎出来，蒋正能把它打死。
境界和力量，不可同一而论。
“什么？”
“啊，我在说天女目瑛你这一身太好看了，城里面也有这么穿的，但都找不到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子。”
“咕嘿嘿。”
恋爱中的女孩子太好骗了。
蒋正终于走到了湖边，放眼望去，果然有所不同。
在蒋正的眼中，这片湖水，几乎已经沉入了灵界之中，已经形成了某种‘界’，蒋正赖以为生的‘真实’，乃至于替身，都在这个世界之中，受到了限制。
这种限制非常巧妙，并不是压迫，而是类似于墨守成规的规定，一如正常人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一样，是一种源自自身的限制。
“这种限制...若是能加以利用，甚至能让‘死亡’的概念，变成‘真实’...叉依姬，不愧是圣人。”
蒋正前世也看过些网络小说，也知道有些网络小说的强者，都能自成一个世界。然而现在站在强者的角度去看，方才知道有些东西，并不能以文字表述。
这种自行在灵界和现实世界，都形成一个包联的域，哪怕是蒋正以法师塔的力量，都做不到。
不过还好，蒋正已经找到了变强的方法。
“我发现，你自从上了山以后，怪话就很多...正，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很担心。”
天女目瑛也蹲在了蒋正身边，担忧地看着蒋正。
她身上，散发着某种淡淡的香味，似有似无，引人探寻。然而蒋正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站了起来，眼中幽光闪烁。
他本来的打算，是到了山上直接将天女目瑛杀死，以对方激烈变动的情绪，作为祭品，直接献祭未知存在，让未知存在将叉依姬收容，换取给自己一些知识。
但这个丧心病狂的想法，被叉依姬的界给察觉到了，若是他一意孤行，或许下场不会太好。
情绪魔法，主要体系是以人类的七情六欲为主导，造成种种增益的效果。与祭祀魔法一起使用，则能召唤天外天，灵界之外的恶魔降临。
可与狼共舞尚且有大危险，更何况是与恶魔？
但某些知识...必须得到！
“呵呵，没什么...”
蒋正收拢了自己所有不好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家？”
“啊，对，家。”
蒋正一边说着，以魔法割破手指，防止凝血。大量的血液，在天女目瑛未曾注意到的瞬间，变作种种诡秘的线条，在四周勾勒出充满了不可知的法阵！
灵魂魔法！
“对了...我们家那边，对于我娶一个外国女孩，或许不会太同意...”
脑中想着不好的事情，却还要拖住女孩的注意力，让她心中名为‘爱’的情绪波动更甚，以此让天女目瑛更能成为祭品...
这种人渣的行为，蒋正不想做，然而这个世界除了世界意志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什么算计，为了自己能变强，抵御种种算计——
成为人渣，也在所不惜！
“成了。”
“什么...呜哇——”
天女目瑛面目之上，浮现无数诡异纹路，这些纹路剥脱出来，在虚无之中形成了一张硕大的脸，是一张诡异的笑脸！
“情绪魔法，狂喜代价！”
蒋正站起身来，一座虽然简陋，却从各个角度上都有完美结构的塔楼虚影，从他身后升起！
这是法师塔！明明已经被留在了一拳超人世界，为何又出现在了这里？！
然而，在放弃了一些做人之后，这都不是问题！
“果然啊，我还想让这家伙就这样睡死过去，没想到涉及到了根源，就算是再轻微的动作，也能让你从虚无之中醒来。”
蒋正身上，出现了【龙鳞甲】，他的手在颈部边缘一块六边形龙鳞之上划过，嘴角上扬。
“世界意志，果然是附身于一个世界最强者身上的！”
学园默示录中的平野耕太，从零开始异世界的莱茵哈鲁特，黑书世界的夜神月...
这些最强者，都是世界意志的延伸！
那硕大的诡异笑脸，逐渐附上了颜色，也有了一个人类的形体，乍一看好似少女，再仔细看去，却好似一团雾气一般。
这团雾气之中，无数的面容浮上了表面，有的狰狞如狂暴野兽，有的悲伤如深闺怨妇。这些面容各自不同，却在同一时间，盯上了蒋正！
一股浩瀚的力量，跨过千年的岁月，以不可知，不可名，不可言的力量，从这大千世界压了过来！
“碰到痛脚了吗？”
而当将这些世界意志的眼神斩杀之后，若是世界意志不存在智慧，便会分出一部分宝贵之物出来。
蒋正打算窥伺这个世界意志的延伸，也就是一直藏身于幕后的叉依姬的境界，从某种层面上，相当于是直接去掀了世界意志的老底，这怎能不惊动身为世界意志分身一般的叉依姬？
所以，想要变强，还得打过一场！
蒋正哈哈狂笑，力量自发，龙语魔法的诡秘音节，虚笼叠幻，好似有着沉重的力量，打在天空之上，打在大地之上，打在人心之上！
汹涌可怕的火焰力量，被蒋正以情绪魔法感染，涌入了灵界，变作了一个巨大的光团，朝着那世界意志而去！
任凭你有千般设计万般阴谋，我自以一力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