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出大事了。”一向玲珑稳重的巧衣低呼着，惊慌失措疾步走入内室。
楚南曦睁开惺松睡眼往外望了望，天才刚蒙蒙亮。
面无表情扫过去，“什么事慌慌张张？”
这一问，语气平常，可巧衣听出她隐含不悦。心头一紧，连忙稳了稳心神，恭谨答，“府里各处……都发现了尸首。”
楚南曦眉心一跳，“尸首？说清楚。”
她语气由疑惑陡转严厉，巧衣吓了一跳，连忙道，“是各种动物的尸首。”
“比如栖月院，洒扫的丫环在门口发现一雄一雌两只死鸡。听荷阁、含霜苑、金玉堂，甚至连芳芷阁，都发现不同的动物尸首。”
“有的是鸡，有的是兔子，有的是猫，有的是鸟雀；据说，那些动物死状特别恐怖，除了可看出它们皆发黑泛青，疑似被毒死之外；现场各处皆鲜血淋淋，甚至还有被扭断脖子，或扯出肠子……。”
“行了，我知道了。”楚南曦皱着眉头打断她，“老夫人、夫人、姨娘，连楚安怡的芳芷阁都不例外。那其他地方呢？我父亲和大哥？还有二房三房那边的情况？”
巧衣白着脸，战战兢兢道，“阖府上下，无一幸免。”
楚南曦也不追问在寒香苑发现了什么。
沉吟片刻，她道，“这事把所有人都惊动了吧？夫人那边有什么说法？”
巧衣苦笑，“夫人对如此诡异的事，一时也束手无策，说是需要详细调查才能定论。”
楚南曦已起身开始洗漱，闻言，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出去约束一下我们院子的人，让他们少议论这事，免得更加人心惶惶。”
“是，小姐。”巧衣还想再说什么，见她已然着手梳妆，只好噤声。
与楚南曦的淡然镇定相比，同样发现爱宠鸳鸯猫儿被毒死并被残忍撕尸的娇华阁，气氛可大不一样。
即使楚月裳极力保持镇定，可她惨白的脸色，与自得到消息后就一直紧咬嘴唇不松的模样，明显泄露了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服侍她的丫环只当她被吓坏了。
唯独楚月裳自己心里雪亮，她的鸳鸯猫儿并非被寻常的药物毒死，而是……她处心积虑换掉楚南曦的药膏。
“我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对方这一手是什么意思？”
她惶惶不安咬着嘴唇思忖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理出一点头绪。
“警告？震慑？”
如果是这样，只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对方并没有掌握实质证据。
想到这，她高悬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那件事，她谋划得天衣无缝，对方再厉害也找不到证据的。
如今这手段，不过怀疑试探而已。
她根本不用慌！
“没有证据？”楚东阳负手站在书房，面向渐渐透亮的天际，唇畔噙出一缕冰凉浅笑来。
南曦虽然说得不错，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杜姨娘的时候，只能以这一手敲山震虎，震慑幕后藏在暗处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但是，这并不表示，除此之外，他不能再做点别的。
“二叔啊二叔，你教养出一个好女儿，她做的一切，也该你负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