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次慕念念身上又经历了什么不幸，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未经世事的单纯女孩，已经站在残酷的深渊，她的表情和眼神里都是穷途末路的绝望。
莫名的他又想起那次在墓地里看见慕念念时的情形，直到现在他都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亲自带她下山，还大发慈悲的让韩奕送她去诊所……
只是，一贯冷淡的他，此时完全没兴趣了解慕念念的世界。
——
慕念念看着终于填平了的缴费单，瘫坐在收费厅外的座椅上。
大雪早已经停了。
在这个城市不管下了多大的雪，都会很快就化掉。
外面阳光明媚，雪化了之后，地面上湿漉漉的一片。
她仍然穿着韩奕给他的毛绒鞋子，只是，粉嘟嘟的毛绒鞋子看上去湿漉漉的，而且有些脏。
她是看到鞋子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得赔他们的车损钱，可韩奕一直没给她电话，也没发给她信息。
她又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只能等着。
有了那二百万之后，她可以暂时不用担忧念凉的医疗费用了。
但她不得不做更长远的打算，因为不能坐吃山空。
——
“你要应聘家教？”
某中介前台扶了扶眼睛，打量着慕念念。
“是”
“你成年了？有工作经验么？”
慕念念愣了一下，应聘家教跟成年不成年有什么关系？但她太想要这份工作，因为小广告上写着，如果做家教做得好的话，一个月可以有一万多块的收入。
她相信，以自己的成绩，小中高的辅导，完全没问题。
“我已经满十八了，没有做家教的经验，但是我的学习成绩很好，不论小学初中还是高中，辅导起来完全没问题的。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前台目光挑剔地盯着慕念念，那模样不像在应聘家教，倒像是在挑选名模。
慕念念被她那种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微微蹙着眉。
这时小中介门外突然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男人看上去四五十岁，头顶略秃，为了掩饰住秃顶，特意把两边的头发留长，横着梳过来，挡住那块秃了的地方。
他手里夹着个公文包，穿了身西装，西装有些皱，给人的感觉有些糟糕。
跟在秃顶男后面的，是个穿黑色皮夹克的青年男人，身材魁梧，戴着副墨镜，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见两人进屋，中介前台立刻起身笑着迎上去接秃顶男的公文包，“老板，您回来了。”
秃顶男任由前台把公文包接过去，扯了扯领带，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陈旧沙发上，“怎么样，招到人没有？”
前台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来了几个应聘那职位的，都歪瓜裂枣入不了眼。”
前台这么一说，秃顶男沉了脸，明显很不高兴，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焦躁。
抬眼突然注意到站在对面的慕念念，眼睛一亮，指了指她，“这个是来应聘的？”
前台看了慕念念一眼，点头，一边麻溜的打开茶叶桶泡茶，一边回答，“是的，来应聘家教的，不过还是个大一学生，也没有当家教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