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求我没用！”他哼哼着，一脸鄙夷，又骂上了。
“如果你坚持要追究云生的责任，”她抿嘴笑了笑，“我就把这个送到税务局去。”
对于国内的法律流程，她并不是太清楚，打开肖宁宁的手机，其实不过想看看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至于这张照片，纯属意外收获。这是在肖宁宁和眼前这个“一号宝贝”的微信记录里的几张照片，照片里是几张账单，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
作为最年轻的北美精算师，她很擅长在数字里发现问题。
“你是在开玩笑吗？”他冷笑一声，“别说发税务局，就算发电视台我都不怕。”
白默长叹了一声，抿嘴笑道：“你倒是硬气，不如你打个电话给这个苏贵先问一下再说。”
“苏贵”这两个字龙飞凤舞地横卧在签字栏里，十分醒目。
那个“苏贵”其实是他爸爸，这些账单不过是家里账簿中最大金额的记录，平常就那么放着，也没谁当个正经事，他不过随手一拍，发给肖宁宁，炫耀自己富二代的身份。
当然，自从见了这些个巨额往来之后，肖宁宁的确与他爱得火热。
他倒也不算太傻，独自跑到一边，偷偷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之后就回来了，灰头土脸地咬牙销案。
出了派出所大门，白默和云生并肩往前走，他心头打怵，远远地喊了一句：“你如果敢把照片发出去，我让你不得好死！”
说罢就跨上车，疾驰而去。
云生咬了咬牙，看着车子远去。
“别担心，他不会再伤到我了。”白默浅浅一笑。
“我打他就是因为看不惯他的样子！不是为你！”他态度十分生硬，好像他本该被拘留是天大的好事，她出现却坏了事一样。
白默笑起来，点了点头。
他低头抽出一支烟来，点燃了，吐出一口气，咬牙道：“别一天尽想着没用的！嫁给有钱人！你以为有钱人都跟你似的傻乎乎的？”
之前两个警官在旁边聊天的时候说过，云生是小有名气的专业的拳手，他们都觉得，云生不过想要教训那混蛋一下，若真的动起手来，那家伙不死也残，怎么会连个轻伤都够不上？
“什么事都用拳头解决，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白默笑着回答他。
他愣了一愣，低头看着她。
白默猛然间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管认不认同他的方法，他都是在替自己出头。
也是到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真正刺激他的，是自己中午那些荒唐的行为。
想到这里，她忙绽出一个微笑，尽可能地真诚和友善，以表达自己的难以言表的愧疚。
他轻哼了一声，抬手叫来一辆车。
车子疾驰，收音机里放着嘈杂的嘻哈，他双手抱在胸前，头偏向一边，闭目养神。
白默有点儿沮丧，却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很快，车子就到了小区门口。
从来都很清净的地方，居然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