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路凯锋惊了。他还以为对方是过来找他麻烦的，结果没想到对方刚见面就给他跪了，一开口就是魔王。搞得他愣了半天，末了还四下看看，发现对方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如果这里没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的话...
“魔王大人，属下赫伯伦·凯德伦萨·贝纳特，奉命前来迎接王的回归。碍于这里不是魔族领地，没能为王举办庆典，还请王恕罪。”赫伯伦低着头，似乎还沉浸在找到王的喜悦，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家魔王已经目瞪口呆。
“等等，你说啥？什么魔王？谁？”路凯锋抛出疑问三连，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就是您啊！伟大的魔王陛下，前段时间统领殿下根据魔王碑石推测您回归了，便派遣属下前来迎接。”赫伯伦抬起头，恭敬地回应。
“你...搞错了吧？我怎么就成了魔王了？”
听到这话赫伯伦也愣了，难道找错人了？不对，下午那感觉没有错。只是魔王大人怎么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您就是我们的王！魔族之王！”赫伯伦坚定地说，他相信眼中的魔法阵不会骗自己的，那是魔族流传下来的，就是为了迎接王的再次降临而诞生的。
“唔...”
见到那坚定的眼神，路凯锋差点以为是自己搞错了，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除了长得像之外，其他哪都没跟魔族沾边啊，怎么就成魔族的王了？而且自己离魔族的领地还隔着老长一段距离，中间还有条海峡呢！再说了，人家耶稣再次降临好歹也还在耶路撒冷啊，谁家的王跑到别人家复活去的？
见路凯锋在思索，赫伯伦也没有打扰，他认为那是对王的不敬。
“真...没搞错？”路凯锋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怕自己这话说出口，对方会接受不了，信仰崩塌。看他那眼神，路凯锋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
“属下确信！”
看着对方那坚定的眼神，路凯锋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失忆了。在反复确认没有这回事之后他再次问道。按照这个世界的历史来讲，魔族的上一任魔王是把整个世界拖入战争，让大地染血，天空变红的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家伙。他要是认了这个身份，说不定哪天勇者就嗷嗷地领着一群人来要把他给剁了。
不行，这事必须搞清楚！
打定主意，路凯锋表示绝对不能不明不白的就领盒饭！
“你怎么认定我就是魔王了？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吗？”
“临行前，统领交给属下一个魔法阵。统领说那是可以用来感应魔王大人的魔法阵，在见到魔王大人时会产生剧烈反应。今天下午，属下与您对视时，魔法阵运行加快而后崩裂了，所以属下确信您就是我们的王！”
看对方的样子，估计是没有说谎，但是...
“不对，你是魔族吧？”
“呃？是的。”
赫伯伦愣了一下，想来是没想到路凯锋会这么问，但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
“那你们都会暗魔法吧？”
“嗯，是。”
赫伯伦疑惑了，魔族会暗魔法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一个魔族都是天生的暗元素魔法师，这是血脉决定的。魔王大人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那你们的王应该也会暗魔法吧？”
“是。”赫伯伦更加疑惑了。
听到对方的回复，路凯锋松了一口气，他确信，他找错人了。
“那你应该...真的找错了。因为，我不会暗元素魔法。”
赫伯伦顿时抬头：“王，您开玩笑了。”
“事实就是这样。”路凯锋摊了摊手，不说他有没有这个天赋，至少他现在还没学过这个
说完，路凯锋从后面的桌子上翻开两个倒着的水杯，给自己和赫伯伦都倒了一杯。
赫伯伦抬起头看着路凯锋，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犹豫了片刻，他对着路凯锋行了个礼：
“请恕罪。”
魔法的光辉在赫伯伦眼中浮现，不一会儿晦涩的魔法阵便在他的眼中缓缓转动。然后他便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不...不可能。”
然后他不信邪地再次运转起魔法阵，结果似乎还是一样。
“怎么会这样...”
赫伯伦喃喃道，他咬着牙，再次运转魔法，不过这次似乎是不一样的魔法阵。
无数黑点凭空出现，化为丝丝黑线在赫伯伦的双眼汇聚，一个比刚刚更加繁晦的魔法阵倒映在他的瞳孔中，只是这次，魔法阵一瞬便崩坏了。
这应该就是赫伯伦说的能辨别魔王的魔法阵了。不过这下子他更懵了。
“你先起来吧。”路凯锋拿起另一个杯子放到他面前，“万一跪错了呢？来喝杯水吧。”
“属下相信统领不会欺骗我的。”赫伯伦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也没有接过水杯。
“就算你统领没骗你，那魔王总不会让自己的下属一直跪着说话吧？那多累啊？先起来。”路凯锋一把把这个死脑经拽起来，然后把水杯塞到他手里，“先喝了再说。”
“唔...是。”赫伯伦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杯子里的水一口灌下。
接过杯子放到桌上，路凯锋再倒了一杯递回他手里，问道：“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单凭你自己说的那个什么魔法阵，就来跟我说我是魔王，我可不信。”
开玩笑，就算我真的是，我也不认。
先不说魔族是不是邪恶的种族，首先路凯锋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当帝王的料，那顶王冠的分量过于沉重，可能自己的一个命令一个举措就会让无数人丧生。他知道自己承担不起那个责任，就像他拒绝成为奥菲莉亚的老师一样。更何况这个世界的情况更加复杂，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葬送整个种族。他虽然强，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强，就算是最强的，当年的魔王不也被讨伐了吗。
赫伯伦急了，明明魔法阵有了反应，为什么魔王大人就不承认呢？难道失忆了？可是祖训不是这么说的啊。忽地，他想起临行前统领的嘱咐：
“魔王大人在的地方，圣剑就在。”
他眼睛一闪，便把目光放到路凯锋的腰间，发现没有，目光又在整个房间中搜寻，还是没找到。赫伯伦看着正在喝水的路凯锋，又看了看手里的水杯，浓浓的失望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