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霖是被系统给叫醒的。
睁开眼后，叶霖对昨晚的事情毫无印象，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噩梦，也不记得自己做噩梦之后紧握着顾城的手不放。
系统的语气还是那么冷漠，却夹杂着几分郑重，让叶霖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怎，怎么了？]
系统：[你现在的身体好些了吗？]
系统叫醒叶霖竟然只是为了关心他？
叶霖当然没有相信。
关心他的话就不会把一个伤员大早上的叫起来了。
[嗯，已经没问题了。]
伤口虽然还没有愈合好，还有点疼，但那点问题已经算不上是问题了。
[那好。]
[既然你已经没事，那我就说了。]系统其实已经很仁慈了，没在叶霖重伤的时候宣布这个信息。
[说吧。]
叶霖抿抿嘴，眸中几分认真。
[顾城厌恶值-15，当前厌恶值-95]
[黎阳厌恶值-15，当前厌恶值-65]
[萧何厌恶值-80，当前厌恶值-80]
[当前剧情偏离度：80%]
叶霖原本是已经睁开眼的了，现在又闭上了。
大概是生无可恋了吧。
早在叶霖第一次睁开眼的那一刻，顾城便注意到了，如今见叶霖又闭上了眼，心中忍不住便想去逗弄一下。
叶霖：“……”
是谁，在这个时候都不能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反派难道就没有人权的嘛？嘛，虽然他只是一个炮灰，和反派比起来差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顾城粗粝的指腹在他脸上一边一边缠绵遣倦地摩挲着。
青年无声鼓起了嘴，很明显是醒着呢，可就是不睁眼，像是在和他怄气。
实际上也就是在和他怄气。
突然，唇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叶霖微微一愣，睁开眼，看到了放大版的顾城出现在自己面前，瞪圆了眼睛，似乎是在不满顾城此刻的行径。
顾城惩罚性地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叶霖吃痛，顾城也趁着这个机会把舌头探入了他的口腔之中，霸道的攻城略地。
叶霖从方才到现在都是蒙的，被欺负懵了，被顾城欺负地红了眼角，因为有些呼吸困难，手不自觉地便揪住了他的衣领，在顾城看来，这就是邀请。
终于，在叶霖快要窒息之前，顾城松开了他。
叶霖的大脑还在当机，却已经不自觉地大口呼吸了起来，红舌隐隐可见，顾城眼神一黯。
但顾忌到叶霖现在身上还有伤，他只能这样适可而止。
“你个变态！”
青年气呼呼地骂着，一双桃花眼当中盛满了水光，就连骂起人来也别有一番风情。
顾城低笑两声，不知是不是默认。
“你——”
“嗯？”
顾城应了一声，而叶霖则是完全哑口无言。
“竟然还笑。”炮灰就没有人权的嘛？
欺负完了人还在这儿笑，真的是……
不行不行，不能忍不能忍！
叶霖无声攥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当叶霖自己送上门来的时候，顾城整个人是蒙的，他没想到叶霖竟然真的会自己送上门来。
到了嘴边上的鸭子，顾城当然不会放过。
青年的动作很粗暴，发泄般的咬着他的唇瓣，可以看出来就是单纯地在泄愤，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瞪圆了看着他。
但叶霖又怎么可能是顾城的对手？
最后，报复没能报复回来，自己倒是又被欺负了一次。
叶霖摸了摸自己已经红肿的嘴唇，欲哭无泪。
原来，炮灰是真的没有人权！
“饿了吗？一会儿想吃什么？”
叶霖微微沉默，抬手，链子哗啦哗啦作响，清脆极了，在这白色的病房里回响着，甚至在走廊外都能听到这个声音：“我想吃你。”
抽筋拔骨，连骨头都不剩的那种。
顾城一愣，眼中的笑意更是明显，揉了揉青年蓬松的头发，笑道：“我也是。”
叶霖很气，气到不能再气的那种。
他并不知道两个人所说的并不是同一个意思，但从顾城眼中的笑意来判断，对方肯定又是在捉弄他。
叶霖的脑子里现在除了想着要怎么报复回来，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至于系统刚刚提示的那些厌恶值啊剧情偏离度啊什么的，也全部都被抛之脑后。
他眼神放空，眼珠一动不动地思考着怎样才能报复回来。
半会儿，青年动了动眼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终于恢复了活力：“我渴了。”
“好，我让人送水过来。”
就像之前顾城所说的那样，不仅仅是他限制了叶霖的自由，叶霖也限制了他，虽然他是自愿的。可不管怎样，两人现在都是被绑在一起的.
“你去给我倒。”青年看都不看他一眼，大少爷般的命令道。
“你现在还有伤，不能动。”
毕竟两个人要行动的话也就只能一起行动。
“唔。”
“就是因为我不能动所以才让你去给我倒啊。”他一脸理所当然地指挥着，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狡黠。
“就那么想让我给你倒？”
叶霖顿了一下，感觉这个时候如果顺着说下去的话就像是自己服软了，于是扭过头去，不看顾城：“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言外之意是至于顾城一个人，他就是想指挥其他人也没办法指挥。
“好。”顾城现在的心情很好，非常好。
青年又把头转了回来，静静地看着他，在他答应时眼中划过一丝意外。
“快去。”说完这一声之后，又把头给转回去了。
要去的说，就只能把这个将两人绑在一起的锁链解开。
到时候……他说不定可以趁这个机会逃跑。
“嗯。”
顾城拿出钥匙，解开了锁链，但倒水的地方——
就在两米外。
叶霖猛地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顾城先是自己抿了一口，确定温度合适之后才递给叶霖，还不忘叮嘱：“小心点。”
“不用你管，我喝个水还用你来指挥？”
青年不耐地说着，仔细听就会发现，那语气中，隐隐夹杂着些许的委屈。
然而叶霖抿了一口之后就没再喝下去了，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嘴唇还是红的。
“我要吃东西。”
他继续说。
“想吃什么？”面对他，顾城似乎总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我，我——”